第1章 “又梦到了吗？” “恩。”全志龙躺在舒适的躺椅上，心里却不怎么舒服。两个月里他不知道有多少次梦到那只向他索命的猫了，大多数夜晚都因为这只猫而失去睡眠，酒精安眠药平安符心理暗示这些他都试过，无奈最后只能求助于心理医生。叹口气靠在椅子上揉揉眉头，“这次它已经跳到了我的肩膀上。” 从一开始只是偶尔梦到它盘在远远的树上，到窗口，到房间，再到脚下。逐渐变成密集的梦到它，距离也随之不断缩短，从他的裤腿一点一点往上爬。一双绿色的瞳孔阴冷诡异，带着不知名的伤口将血淌满他一身，昨晚仿佛被人扼住喉咙般醒来。再继续下去，他无法确信会发生什么。 “还是没想到和猫有关的一些事情吗？” 思考片刻摇摇头，“没有。” “或许，猫从某一方面也代表了女人，近半年来有放不下或心存愧疚的女人吗？” “放不下的女人？”与自己相处的的女人在脑海里晃了一遍，最后诚实的摇摇头，“目前没有。” 他不讨厌猫，没有碾死过猫，更没有伤害过猫，甚至曾经还动过自己养一只猫的念头，不过如今这样怕是不敢养了。顶着黑眼圈双眼无神地望向窗外，阳光稀松地穿过树叶打在白色百叶窗，恍若隔世。 戴好口罩帽子离开心理咨询中心，打了辆车前往与朋友约定好的地点吃饭，这个梦从不以为意到如今影响他的生活，不分白天黑夜梦魇般缠绕着他，究竟是为什么？ “骏秀啊我到门口了，你还没到吗...啊，那我先过去等你。”私下里与舞台上和出席活动不同，年纪越大他更偏爱舒适简单的衣服，推开门，餐厅柔和的灯光和音乐卷着人们交谈的声音让人放松，真想窝在柔软的被子里睡一觉啊，打个哈欠眯起眼，“..九号包厢..” 沿着不起眼的位置一路找过去，未曾想在最不起眼的地方看到了自己姐姐。没想到吃个饭都这么巧，也是，这家店还是姐姐安利给她的，嘴角漾开一个笑容朝她走过去，等下，她在做什么？ 一脸甜蜜的挽住坐在身边女生的胳膊，脑袋靠在对方肩上，隔着距离听不清说了什么。姐姐却突然充满爱意的往她脸上亲了一口，而对方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 这个，好朋友好闺蜜都兴这么亲密的？ 她们坐的位置很巧妙，有一株绿色植物正好挡住双方视线，如果不是他刚才从前头转弯过来也很难发现。志龙走近，发现对面坐了一个男人，姐姐的声音也清清楚楚落入耳中，“对呀，我跟她正在交往，所以说了你放手吧，我喜欢女生你是没机会的。” “所以说之前都是在骗我？” “恩..怎么说呢，也不能说骗..毕竟我和她才是真爱，真爱你懂..哦！弟弟！”看到弟弟从绿色植物旁走出，权达美被惊的全身一震口中的话也卡住，“你怎么..在这？” “姐姐，你，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定是最近缺乏睡眠导致的，“你...？” “没说什么，能说什么啊。来跟朋友吃饭吗？” “怎么？不是说是真爱吗，在弟弟之前就不敢承认了？”一直坐在对面脸色很差的男人抓住机会，双手环胸看好戏的样子抬头望着志龙，“我就帮忙告诉你弟弟好了，这两个人正在交往，以情侣的身份坐在我对面。” 不，是，吧！面对姐姐的意外出柜，全志龙几乎是愣在原地，也不是没见过，只是第一次这种事发生在自己人身上，冲击性有点大。难怪姐姐三十多岁了没有固定男友，妈妈着急的催她结婚说把男友带回家也总是含糊其辞的敷衍过去。 原来是这样。 权达美没好气地瞪了一眼男人，“就你这种性格，这辈子都不会有女人能受得了你。” 又起身拉住志龙的手，耐下性子低声道，“弟弟，你得听姐姐解释，我是因为啊，呀呀呀你拉她干什么！” “你给我出来。”志龙拉起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的女人，“我跟你谈谈。” “谈什么谈啊！呀，弟弟啊！”说着就要追出去。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一把拉住她，“权达美，上回我送你的项链是我妈妈给媳妇的，你还给我。” “我要你那项链干什么！你先放手，我下回拿给你！” “我现在就要。” “要你奶奶个腿啊！” 因为男人的阻挠，权达美无法跟上被弟弟拉走的人，气急败坏的与他纠缠。 手掌很大紧紧扣住她的手腕几次挣扎都无效，唐宁被他拽着跌跌撞撞进了包厢，直到门被重重关上他才甩开手，一把摘掉口罩露出少许青色胡茬的下巴，一张薄唇叠着愤怒直冲门面，“你是谁啊？！为什么在我姐旁边！” “不是，我和你姐姐不是那种关系。”尽量保持心平气和的语调，毕竟刚才那样的画面谁都很容易误会，“我和她只是..” “我不管你们到底是怎么样，离我姐姐远一点。”缺乏睡眠的双眼布着少许血丝，“今天的事我当做不知道，从今以后不要让我在我姐姐身边看到你。” “我再说一遍。”唐宁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深呼吸一口保持不被他影响，“我，和你姐姐没有那种关系，今天这种画面确实很容易让人产生误解，可是我喜欢男人。今天只是为了..” 外头敲门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总算是摆脱了那个男人的权达美急切的想要进来，拼命给志龙打电话发短信。 “这种解释我不想听。”逼近一步两人的距离只有一个巴掌宽，全志龙这会儿完全没把她当女人看，声音沙哑的好听，“离我姐姐远一些。” “所以说。”一直被拼命压制住的怒火瞬间被引燃，唐宁盯着他褐色的瞳孔，“你看到的就是真相吗？听到就是真相吗？是这样吗？” “这个时候就不要狡辩了行不行？” “哈，那如果我现在挽住你的胳膊亲你一口再说我和你是真爱，看到的人大概都会以为我是你女朋友吧？恩？”歪头看着泛起一颗甜甜的笑，“明白了吗？” 在他愣神的片刻从他身边走开打开门，“你好好听你姐姐解释吧，白痴。” 门一打开权达美焦急的脸庞便挤了进来，“对不起对不起，阿唐我没想到会遇到我弟弟，吓死我了。哎一股，对不起。” “没关系，你跟他好好说吧，我先走了。”回头看一眼全志龙，抬手理了理权达美的刘海，声音亲昵，“不要忘了请我吃饭哦~再见亲爱的~” “呀！我说！” 看他生气的喊出声，唐宁开心的笑眯了眼快步离开。 权达美小心翼翼的关上门拉拉斜挎包上前一步，“弟弟啊，吓坏了吧哈哈哈哈，误会啦误会啦。现在能冷静下来听姐姐说了吗？” “你说。”自顾自地拉开椅子坐下。 “那个男人一---直缠着你姐姐我，跟他好好说也不走，威胁他我要报警了也不怕，性格又不好，我实在没办法才找朋友演了这一出。”在他身边坐下伸手轻轻地戳了一下他胳膊，“嘿嘿，是不是太荒唐了？” “姐姐，你不要骗我。” “当然，那么多男人我都嫌爱不过来，干嘛跟女人在一起。你说是不是，嗯？”伸手对天发誓，“我真的真的只是演戏赶走那个男人而已，真的不喜欢女人。” “下次不要再这样了，我吓坏了。”因为冲击性太大脑子丧失了思考性，她朋友的话无疑是当头一棒，是自己太冲动了，“啊啊啊姐姐，你不是我姐姐，真的是我仇人啊。” “什么仇人，明明就是前世情人~” “我刚才语气太冲了，替我跟你朋友说声抱歉。” “知道啦知道啦，阿唐不会介意这些的，放心吧~” “我真是太善良了，太善良了。真该发篇报道揭露他的真面目。”如果他不是权至龙的话，今天回去还能跟人说道说道，偏偏是公众人物只能自己一个人消化。 甩着包快步离开餐厅打算在附近便利店买冰激凌吃降降火，唐宁埋首在冰箱里一顿翻好不容易挑出个喜欢的口味心情算是缓和一些，没曾想在收银台前结账时，一转头在饮料货架时看到全志龙代言的汽水，瞬间怒火中烧，买了瓶站在门口一口气喝光将空瓶子捏变形狠狠扔进垃圾桶。 另一头结束一天忙碌的全志龙回了家，最近因为梦里那只该死的猫自己连club都很少去，实在没那个精力。老老实实洗好澡坐在电脑前，看看时间还早，反正睡着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既然如此就开始工作吧！ “喵。”一声猫让他打了个哆嗦，是梦。 然而包围他的清醒却让他意识到这是现实，缓缓睁开眼已是青光白日，感到脖子僵硬的发疼，放慢动作地坐直小心活动一番喝了杯冷水。看着电脑屏幕上倒影着自己的脸。 奇怪。 昨晚竟然没梦到猫？ 第2章 凉白开顺着喉咙一丝一路让人清醒，志龙打了个呵欠端着水杯发怔，看来找心理医生还是蛮有用的，之前去了好多次效果都不太好，昨天差点都不去来着。光脚踩在浅色木板上边走边活动脖子，打开窗户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以前没感觉，如今才发现这久违的睡眠是多么让人身心舒畅。 因为昨天又喝饮料又吃冰激凌，唐宁很争气的拉了一晚上肚子，早上虚脱的开车赶到清潭洞时差点没迟到，急匆匆打完上班卡后跟另一个医生打完招呼后，进了自己诊室，瘫在接诊台后的椅子上一动不动。 “唐医生，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啊。”自己带的医助秦山拿着住院情况记录表趴在接诊台上涂涂写写，“昨晚去哪鬼混了。” “你以为我跟你小子似的。”唐宁望着白炽灯一字一句道，“昨天人品奇差，拉一晚上肚子了。” “哇，你不会是得细小了吧。” “你才得细小，你还得狗瘟！”坐直拿过记录表一把拍在他脑袋上，腕因为突然活动一阵绞痛，看看手腕上仍留着发紫的手指印，无奈地翻个白眼，全志龙这手是用来拧钢筋的吧。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腕翻看记录问道，“住院那几只情况怎么样了。” “煎饼还有烧，41度。” “煎饼，煎饼是谁？” “那只雪纳瑞啊，越来越凶了这几天。” “哦哦它叫煎饼，还有烧？昨晚打完泰乐以后温度不是降下来了吗。”眉头微蹙，拉开抽屉拿出口罩戴上，“一起去看看。” 两人到他们负责的住院间，专门负责住院间的人员又转达了详细情况，唐宁转悠到煎饼住的笼子前，戴上一次性手套打开了笼子门。 “你小心点，它这两天有点凶。”秦山和住院间护理人员站在她身后提醒道，他之所以会选择来这间宠物医院工作，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背对着自己的这个人。 唐宁，韩裔华人，24岁，从17岁开始在宠物医院学习，大学毕业后便进入宠物医院担任见习医师，如今是国内有名的宠物外科医生。身边想从事这行的后辈女生几乎都是以她为目标，所以能在这样优秀的人身边工作。 他感到... 他感到真的要疯了。 这个人跟传言中完全不一样，什么话少谦虚充满爱心一心钻研医术，明明就是死宅网瘾女青年，火锅标配方便面，出差不过只是换个地方继续瘫着。 “打电话通知这只狗的主人让它转院，把这只狗先移到后门，秦山你今天上午就负责看着它等他主人把它接走。”笼子门关上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唐宁摘掉手套，转身对护理人员道，“这一片马上消毒，住在这一间其他狗这几天都注意观察。” “怎么了？怎么就要转院了？” “传染性肝炎。”平静的道出原因，“我们医院没有那个设备检查，它的角膜已经有些发蓝了，越来越凶是因为逐渐失去的视力让它不安。我们医院不接传染病，所以尽快转走。” 唐宁将自己消毒好回到诊室，一开始以为是发烧引起的食欲不振，另外几个传染病排除过便以退烧为主要方向，没曾想一开始的方向就错了。从一旁的书架上抽出书还没到两页便有新的客人带着宠物来看病。 “唐医生，你好。” 难得睡个好觉的志龙洗过澡神清气爽开车到了公司，昨天通讯过知道永裴今天要来公司录音，便直接去录音棚找他，一开门看他愁眉苦脸的坐在沙发上，今年五人都在准备自己的solo，碰面的机会明显比一起活动时要少。这不，还没多久，永裴头发又长长了一些...不过他心情不好的原因自己是知道的，boss生病了。 boss是永裴2008年时养的法斗，自己也是看的心痒痒过了一年就养了家虎。在他身边坐下，“boss怎么样了。” “刚才诊所给我打电话了。”表情多了几分难过，“我这下要过去我家附近的医院一趟，把boss接走。” “接哪去？” “说有一家医院能治，让我去试试。”一边又是自己的新专辑，一边又是陪伴自己多年的爱宠生病。无论如何，他都放不下心。 “让助理接吧，今天还要录音呢。”坐在调控台前的音响师挠挠耳朵，“不然太赶了。” “哥，今天真的不行。对不起。”拿起桌上的东西，永裴起身。 志龙抬头看着他起身，抓起车钥匙跟着走出门，“永裴啊，我送你过去吧。” “你今天不要录音吗？” “录音明天也可以。现在boss比较重要。”他这样，自己怎么放心让他开车。 两人驱车赶到宠物医院，志龙接过用航空箱装着的boss站在他身边。 “人得腰间盘突出都是很不好治的病，更何况宠物医疗没有人的医疗发展的好。这个病我们这边目前没有办法，你可以去那家试试，可能还有希望。”boss主治医师将之前拍的片递给永裴，交待道。 “是叫..” “‘到这来宠物医院’，找一个叫唐宁的医生，她骨科做挺不错的。” “我知道这家医院。”志龙搭了话，这家医院在首尔还是比较有名气的。 “好的，谢谢。这两天麻烦了。” “我们也很抱歉，不能帮上什么。” 志龙把航空箱递给永裴，系好安全带打开导航，从后视镜里看着一脸忧虑的永裴安慰道，“会好的。” “如果我能早一些发现就好了。”自责的望着航空笼里小声哀嚎的boss，“它也不会这么痛苦。” “它们不像人一样，难受了会说。只要能撑得住，还是会很开心的跟你玩耍，等到我们发现...”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渐渐握紧，难免不想到家虎，得让妈妈带它去做个体检了。 “前方路口左转。”机械女声指引着方向，志龙伸长脖子注意两边的店名，“永裴，你看是不是那家。” 永裴眯起眼仔细辨别上面的字，“恩，没错，是这家。” “那你先过去，我去停车。” 永裴点点头，提着boss先下了车独自朝医院走去。志龙则放慢速度摆着方向盘寻找附近适合停车的地方，清潭洞寸土寸金，街面上能停车的地方少的要死。等他停好车走到宠物医院时已经是十几分钟以后的事情了。 毕竟是清潭洞，宠物医院和别的地方相比明显要高档很多，无论是从规模还是从划分的程度来看都在不断往人的医院发展。加上这清潭洞是富人区，很多富人明星都住在这片，收费自然比其他地方要高出很多。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导医站在前台登记什么，见他单独进来热忱问道。 “你好，刚才我朋友提着一个航空箱进去..” “是东永裴先生对吗？” “额..对的。” “往前走，第二间诊室。” “好的，谢谢。”尴尬的点点头，永裴和自己对她来说仿佛不过是再普通常见的人，在几声狗叫中走到第二间诊室，隔着玻璃门看到永裴背对着自己，boss可怜兮地趴在接诊台上。志龙看看椅子上等待的人，斟酌一番，敲了敲门。 永裴听到声音率先转头，侧过的身子空隙露出坐在接诊台后头人的脸，一双清澈的墨瞳透过玻璃门直直望向他。 奇怪，这人怎么长的这么眼熟？ ！！！！ 全志龙几乎是僵在了玻璃门后，能不眼熟吗！自己昨天还离她那么近！还威胁了她一番！她怎么会穿着白大褂坐在永裴对面！！ “不进来吗？”永裴拉开门对傻站在门前的人问道。 全志龙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对方很明显也认出他了，自己估计是要磕死在这道坎上了。 “我，我想去抽根...” “进来吧。”女声彻底断了他的退路。 “好。”小媳妇一样跟着永裴进了诊室，关好门视线平移地盯着悬挂在墙上的宣传板发呆。 “因为脊椎骨间隙变窄，椎核脱出而压迫了神经。我这么说可以理解吗？”没有被他的出现所打扰，唐宁拿着x光片认真分析给永裴听，“这里，还有这里，都出现了问题。情况你自己也能看到，大小便失禁，而且后腿肌肉已经出现了萎缩。” 在医助的帮助下，唐宁用力捏了捏boss的后脚趾，“它的后脚趾已经完全麻痹没有痛觉。” “那..那我应该怎么办？”平时活蹦乱跳精力百倍的boss，如今连痛觉都丧失。志龙听出永裴声音中的恐惧。 “需要手术进行治疗。” “手术？！” 第3章 “对。它的情况用药物的话是没有办法治疗的，但是有一点我需要提前告知你，这个手术风险很高，不说手术难度，首先它的病情很重，以它目前的身体情况来说，很可能上得了手术台下不来。” “这么严重，那……手术成功几率有多少？” “这还得给它做检查我才能得出更准确的信息，这样吧，不然先给它抽血做一个体检，如果情况太糟糕的话连做手术的必要都没有了，只会让它更痛苦。在等结果的时候你们也可以仔细考虑清楚，要不要做。” 点点头接受了这个意见，永裴想了一会儿，问道，“那如果按照医生你的经验，成功的几率会有多少。” 唐宁抬头看了一眼全志龙，按理说这种话她不应该提前说，但这人是达美的弟弟，“绝对不会超过百分之五十。” 看她说的这么坚定，志龙忍不住问道，“那可以先调养一段时间再做手术吗。” “不能，越拖它的情况会越差，越迟做存活的几率越低。” “..那如果保守药物治疗呢？” “对于它来说，微乎其微。”boss闭着眼趴在诊台上奄奄一息，唐宁伸手摸摸它的脑袋，“如果不做手术的话，还有一个方法能解决它的痛苦。” “什么？” “安乐。” “安乐？！” “我们出去商量吧。” “结果要半小时后才能出来，你们在外面稍微等一下。”唐宁示意医助给桌面消毒，让下一个人进来。 志龙则一手提着航空笼，一手拉着欲言又止的永裴出了诊室。 两人绕到同样后门的走廊尽头，志龙看周围没人便将笼子放在脚边压低声音，“我姐姐认识这个医生，我打个电话给她，让她帮我们问一下有没有更好的方法或者医院。” “你跟唐医生认识？没看出来啊。” “额，就上回她跟我姐姐在一起时碰见过一回。”那样的乌龙事件还是烂在肚子里比较好，志龙搔搔眉尾掏出手机，“啊，姐姐，昨天那个……就是你帮我转达了吗？” “转达？哦哦你说唐宁是吧，哎呀你神经病啊，她是我关系还不错的一个后辈啦，放心啦她不会跟别人说的。我特意跟她说那种话才很奇怪好不好，你说你这个人真的是老古板，跟爸爸似的。”被弟弟这样认真追着一件事情，让权达美很是无奈。 “不是啦，你你你知道她是宠物医生吗？” “知道啊。” “额，我吧…现在就在她宠物医院里。” “哈？” “你跟我说实话，你知不知道她医术如何。” “她啊，她还挺不错的，当然啦跟那些老前辈比还是有差距的，但在她这一辈里挺有名气的，医术挺好啊。” “那就好，就是永裴的狗狗生病了，然后我们来着给，boss看病。就是她给看的，但是吧她就说这个病很严重，要动手术，风险还很高，说是不做手术还不如安乐了。”整理着思路把事情简洁的传达给电话那头的人，“想说让你帮忙问一下，你们两个关系比较好，你帮忙给问一下看看有没有更好的方法。” “啊，可以啊。我打个电话给她吧。” 挂掉电话志龙转头看站在身旁看着墙目视前方发呆的朋友，顺着他的目光看到对面就是住院间，两个护理员正在给一只脾气不好的贵宾输液。 为什么别的狗还有机会，而boss只有两个选择，不是生便是死，还有一个就是更痛苦的挣扎。 “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可是我不想就这样放弃，它这么痛苦我心里也很自责。”叹口气，把问题抛给他，“志龙，如果是你呢？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择。” 两人相识多年，从年少无知到并肩作战，懵懵懂懂跨进这个圈子便向着一个目标出发，可随着年纪的增长，面临的事情越来越多越来越复杂。很多事情不再是别人替你考虑过后转达给你，而是要你自己作出选择。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爱谁还是恨谁，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如果身边的是别人，志龙必然会说这件事还是要你自己做决定来甩开责任。但这是他兄弟，他的事就是自己的事，于是认真思考后答道，“我会选择做手术，医生不是说了吗，用药物控制不了，不做的话boss会很痛苦，虽说可能活着会有奇迹发生，可是boss看起来真的很痛苦。” “我爷爷去世的时候，我就希望不要失去任何人，想着还好我爸妈还年轻不会那么早离开我，想着我朋友也都很健康，也不会离开我……可是，有一天，我怕我做的选择是错的，我怕把boss害死。” 慢慢走近的脚步声打断两人对话，两人抬头看到医助正向他们走来。 “结果出来了吗？” “嗯，医生让你们进去。” 这一回医助没有进来，唐宁一人坐在椅子上，桌上摆着检查结果。 “唐医生，检查结果怎么样了？ ”永裴关心问道。 “你们信不过我吗？”她却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望向了志龙。 “什么意思……” “达美姐给我打电话了。”撇撇嘴，“我跟你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我们勉强算认识，一开始我连做手术都不会跟你说。” “为什么？用药就可以治好吗？” “不是，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想着怎么说能委婉一些，“boss的病很重也很复杂，做手术真的是唯一的办法，可是这个手术存活率很低，如果出了意外对于医院方面来说没有任何好处，还不如直接推掉。我是因为认得你，才跟你说的，如果你们决定要做的话，我会联系院长让他主刀的。” “那……是不是除了做手术就是安乐死。” “拖着对它更残忍。” “那检查结果怎么样。” “不是很乐观，存活率最多百分之三十。” “那……”永裴看了志龙一眼，后者抬手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如果最后真的出意外，起码永裴可以怪他，怪当时他主张做手术，“那就做手术吧。” “考虑清楚了？不要到时候出了意外说我没有提醒过你们。” “考虑清楚了。” 从抽屉拿出一张手术协议书，推到永裴面前，“如果决定要做的话，今天白天放在宠物医院补液，晚上你接回家照顾好，不要给它喂吃和水。明天带来，我们给它做手术。” “好。” 办好手续后志龙把永裴送回公司后，开车到了姐姐开的服装店。 “弟弟……你今天……找我找的很密切啊。”正在整理衣架的权达美看到来人略微吃惊，自己的店还蛮多vip和粉丝来的，有的时候从别的国家来的粉丝没机会见到志龙，便来见见她，好歹她是志龙的姐姐嘛，“从医院回来了？” “嗯。”在她身边饿得椅子上坐下，把衣服挂在衣架上递给她，“她好像因为我让你打电话给她不太开心。” “嘿嘿，我也感觉。” “那你还打！” “这不是你让我打的嘛，你最近失眠好点了没，我店上做事的小妹说点香薰有助于睡眠，要不要姐姐给你找一个萨满给你跳大神……” “可别可别，我昨天又去看了心理医生，好点了。”理了理衣服上的流穗继续递给姐姐，“我是最近压力比较大失眠的，不要迷信了年轻人。” “是是是，我会相信科学的力量的。” “欸对了，你怎么会认识那个宠物医生的。” “怎么认识的？她以前是我朋友的女朋友啊，刚好那段时间家虎不是感冒了嘛，然后我那朋友就推荐她工作的宠物医院咯，说会便宜一些。虽然后来两人分手了，但我跟她关系越来越好。” “首尔也太小了吧。” “不然你以为呢，boss怎么样了。” “说要做手术，明天做。我到时候陪永裴一起去。” “我听她说挺严重的，不然明天我也去吧，反正店里这段时间不太忙。” “你去干嘛。” “我去给唐宁加油啊。那你去干嘛！” “我，我去给boss加油啊。” 从他们走后联系上院长，确定明天下午做手术后。唐宁便开始查资料复习，明天院长主刀她副手，省的那两人还担心。 “唐医生，那个……煎饼的主人来了。” “煎饼住院剩下的钱退给他了没。” “他说他不要了。” “不要钱？清谭洞人民这么大方？” “不是，他说他不要煎饼了。” “哈？！” 跟医助到后门，看到护理人员和一个女人正拉着主人不让他走，唐宁几步上前站在了他面前，“您好，是煎饼的主人是吗？” “是啊。” “我听秦山说，您不想要这只狗了？” 主人还未张口，女人急急打断唐宁的话，“没有，我们要，谁说不要了。” “你傻啊？治病的钱我都可以再买一只更好的了。”不耐烦的摆摆手，“这狗我送给你们了。” 第4章 “先生不好意思，我觉得应该没人愿意要一只生病的狗。而且如果您再养一只狗，又生病了呢？” “那我就再买一只啊，畜生而已。” “恕我直言，您这样不适合养狗。”听到这里唐宁明白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那不然您直接把它安乐了吧，花钱少效果好。” “不行不行，它很乖的，我大女儿很喜欢它的。”女人急切的打断，在家估计没什么说话分量，小声跟男人争辩几句后选择了站在老公那边，“本来我老公一开始连宠物医院都不想来，是我大女儿把她存钱罐里的钱都拿出来，说让爸爸带它来看病的。之前就花了挺多钱现在又得了别的病，我也不想的，而且怕带回去传染给小孩。” “不会传染给人的，也没有说治不好。这种病在好点的诊所都能治好，你们就不能给它一个机会，不要这么轻易就放弃它可不可以？”负责照顾它的秦山按耐不住心里的厌恶，一连串说出了内心的想法。 女人有所动摇，跟男人吵了几句红着眼眶率先离开。唐宁双手环在胸前等着男人开口，男人看了看她，无动于衷，“反正我是不会要的。” “就算你女儿和老婆都舍不得你也不要？” “不要。”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 “那行，你给我八万韩元，这狗给我。”唐宁打断了秦山的话，看男人爽快的抽出钱像甩掉什么麻烦一样的递给她。 唐宁没伸手，让秦山接过。 “你真要养啊？”秦山一手拿着钱一首提着狗，难以置信。 “就放在旁边那个停车场养呗，每天给它打针喂点东西。病好了拿来给你练手，做芯片植入，绝育还有立耳手术啊，你要愿意还可以练练剪雪纳瑞造型，一举多得。”拍拍他的肩膀，“你先提过去吧，以后给它打针针都放口袋里，千万别让吴医生发现了，到时候打小报告咱两就完蛋了。” “嘿嘿，好好好，反正吴医生不开车，唐医生你真有一套。”欢欢喜喜把煎饼连同笼子一起搬走。 “消毒要做好哦。” “欸好咧！” 今天的烦心事真够多的，唐宁走回住院间隔着笼子门看正在输液的boss，人各有命更何况是狗。有因为小病就被放弃掉的，也有被当做家人对待无论如何都要救活的。 用来衡量的，无非是价值和感情。 “你一定要好好的。” 傍晚永裴来接boss，唐宁将他送到门口，“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没有其他方法了不是吗？”他不是一根树上吊死的人，下午打电话问了其他医院，别人怎么说的。 先生不好意思，我们这边没有办法帮您的爱宠做手术。 那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目前还没有。 所以与其等死不如赌一把，试试看。 竖日。 永裴的助理一大早便将boss送来输液，为下午的手术做准备。 昨天下午院长来医院结合实际情况后就与她商量好手术计划，她大概跟助理说了一遍让他帮忙转达。 下午永裴志龙还有达美三人早早便到医院等候。 “李院长，boss就拜托您了。”进手术室前永裴仍是不放心，不知为何，这次他有很不好的预感。但他不敢说出来，怕万一是真的… 唐宁换好手术服隔着口罩问医助，“眼药水滴了没。” “嗯。” “呼吸心跳呢？” “正常。” “氧气要供应好。” 一切交代好，她戴好手术手套拆开手术刀片递给院长，“时间到了。” 永裴坐在椅子上默默祷告，志龙盯着自己的鞋面发呆。自从没梦到那只猫以后，这两天睡的那叫一个香，今天差点没睡过头。这算是好了吧，那下周还要去见心理医生吗？ 抬头望了一眼紧闭的手术室，不知道手术顺不顺利，boss今天的状态好像比昨天要好一些。不知道她有没有在生自己的气，会不会因为生气把boss弄死啊。不不不，自己太小人之腹了。 手术室内--- 手术已顺利完成了三分之二，唐宁拿着骨勺心里稳妥了一些再坚持一会儿，手术就可以顺利完成了。 “唐医生，它心跳越来越弱了。”负责听呼吸心跳的助手紧张的望向唐宁，后者将空出那只手伸向boss心脏的地方，几秒后立即交代，“我口袋里有一支抽好的肾上腺素，快点给它打下去。” “时间不多了。”院长有条不紊的继续手上的动作，对于状态没有那么好的狗狗来说，麻醉时间越久危险越多一分。 “唐医生，没有…” 唐宁抢过听诊器，把手术器械扔在创巾上，双手叠在boss的心脏上方摁压，并让医助再次推进肾上腺素。 “小唐，放弃吧。”几分钟后院长摘掉手套扔进废物桶内，让助手缝合，“没用了。” 手术室门被推开，三人抬头望手术服上沾着血的唐宁走出。 “怎么样了？手术还顺利吗？” 权达美率先起身，问出了三人心中所想。 永裴不敢说话，只紧张地望着她等待回答。 唐宁摘掉口罩，表情严肃，她看着三人张口道，“很抱歉，手术失败了。” 心就像沉进了潭底一般，永裴微张着嘴怔在椅子上。 “什么……手术失败了，那？” 唐宁低头微微鞠躬，“对不起，非常抱歉。” “抱歉有什么用。”志龙看一眼朋友，怒目相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就知道信不过你。” 唐宁愣在原地，眼中的失落不是一星半点。 “你别说了，又不是她主刀的。”权达美拉过自家弟弟，此情此景不好多说什么。在永裴身边坐下柔声道，“我们把boss接走好不好。” 永裴点点头起身，“辛苦你了，唐医生。” 院长打开手术室门走出，支开她，“小唐，你去手术室收拾一下吧。” 将他们从医院送走，院长推开唐宁诊室门，看她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的样子，胳膊一支一屁股坐在接诊台上，“这么郁闷？” 唐宁苦笑一声，“能不郁闷吗，狗都死了。” “昨天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都劝过你了，做手术本身的意义就不大，安乐才是最好的选择。”指尖轻轻敲打着素白的桌面，“保守治疗或者安乐，或者转院，这些都是你可以给客人的选择。” “你都这样说了，那它还能转去哪里，我相信首尔真的没有哪家医院会给它做手术。” “那是他主人要考虑的问题，不是你担心的范围。” “可是我想给它一个机会啊，万一手术成功它可以活下去呢？” “那你怎么不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我又不会死。” “那是你朋友的狗？” 想到全志龙那张臭脸，唐宁思索一番说，“勉强算是？难道一定要我朋友的狗我才这样救吗？” 院长莞尔一笑，“这就是我说服老板聘用你的原因，我们这个行业还是需要你这种人的。哎走吧走吧别再郁闷了，我请你吃中国菜去。” “不去。”唐宁端起桌上的凉白开打开杯子，仰起头，“吃不下！” “如牛饮水，啧啧啧。” 志龙回到家冲了个凉躺在藤椅上啃着冰棍，这两天陪着永裴在忙boss的事，没想到最后是这个结果。还没瘫两秒扔在桌上的手机响起，绿豆沙冰在嘴里化开冰冰爽爽，他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接起，“what’sman？” “今晚一起去吃饭不？” “不去。”一口拒绝邀请，把啃干净的冰棍棒子扔在烟灰缸里，“吃不下。” 敷衍几句挂掉电话，他抓起车上的钥匙驱车前往父母家，今晚突然很想看到家虎。 “上个礼拜听你姐说你最近失眠很严重？”妈妈给自己倒了杯凉水在他对面坐下，“还好今晚菜还没倒，不然你就没得吃了。” “说的我跟下水道抢吃的似的..” “啊哈哈不是，妈妈不是这个意思啦。”把菜往前一推，“你多吃点。” “家虎最近怎么样。”轻轻踢了踢趴在脚边的家虎。 “它啊，挺好的啊。我在厨房做饭它就跟着我，跟着走几步就坐一会儿。我就跟它说你怎么这么懒，它就又站起来了。”看趴在地上的家虎抬头看她，宠溺一笑，“你也知道我在说你啊。” “最近有时间带它去做下检查吧。” “可以啊。” “你跟爸爸今年做身体检查了没。” “做了。唉..你是想到家虎要做检查才想到你爸妈啊。” “哈哈哈不是啦，没有啦。妈妈，我爱你，你们一定都要健康。” “爱我就赶紧帮你姐姐介绍一下靠谱的男朋友，我真是奇怪怎么嫁个女儿这么难。”姐姐大学刚毕业那会儿，妈妈天天交代不要这么早谈恋爱，生怕女儿不懂事早早结了婚。 不曾想，太懂事了。 现在都没谈恋爱。 志龙将碗里的饭扒干净，把前两天在餐厅里的所见所闻和自己的误会详细的告诉了妈妈，差点没给她乐翻了。志龙跟着她笑出声，唐宁失落的眼神却煞风景的在脑海中里一闪而过，她有什么好失落的，boss又没能救活。 端起凉水喝了一口，为什么面对这个人时，自己总是过于情绪化。 第5章 “所以说，失眠的症状上周曾经得到过改善？” “恩。”还是熟悉的躺椅还是熟悉的医生，志龙百无聊赖地扣着扶手上凸起的螺丝钉，“差不多，有两三天睡得很好，没有梦到那只猫，也没有做别的可怕的梦。” “这就奇怪了。”是啊，他能不奇怪吗，因为一直找不出原因，他连治疗方案都还没出，一直都是以缓解压力的方法尝试性治疗。上周症状突然得到显著改善，实在叫人匪夷所思。 “上周你有接触什么新事物吗？” “新事物？” “接触到了新的人或者新的事。” “我朋友的狗死了算吗？” “也算。之前都没见过那只狗吗？还是说它死了对你打击很大？” “之前见过，打击倒不大，但是让我有蛮多感触的。”他舔舔嘴唇没有再说下去。 这心理医生毕竟是吃这碗饭的，全志龙一个小动作便让他明白躺椅上的人对他有所隐瞒，继续问倒，“就，没有别的了吗？比如说，有什么人？” 唐宁。 “..我朋友狗的宠物医生，上周就见到了这个新的人。”算起来还真是，只要那天有见到她，那天晚上就一定不会梦到猫。第一天的时候他觉得是心理医生的原因，当然第二天和第三天他都是这么想的，直到第四天，他没见到唐宁开始。 那只猫又出现了，它蜷缩在自己胸口，喵喵喵的叫。声音软软的很可爱叫人忍不住想摸摸它，当他伸出手时，发现自己的手臂被血染红，吓得他立即想把胸口的猫扔出去，那猫仿佛明白他在想什么似的，咻地一下跳上他的肩膀上张开嘴露出尖利的牙。 然后他便醒来。 “那，那你跟她之间有发生什么吗？”很好，终于有了一个突破口，“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觉得或许她的出现让你转移了一部分注意力。如果是因为她转移了你一部分注意力而让你不再梦到那只猫，我们的治疗方案也要随之更改。” “发生什么...”发生的事情多了去了，手指动了动，“我和她之间有点误会，而且吧，可能是因为一开始的误会，我对她有点偏见。” 愤怒转移法。 “嗯嗯，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啦。” “那你们的误会是什么呢？” 将他说的话挑重点记录下来，心理医生转着笔头沉吟一声，“恩，这两天会将你的情况整理出来，帮你想一个治疗方案。” “那我的失眠要什么时候才能好？我真的很想睡觉，如果没觉睡我真的没有精力去做那么多的事，而且我最近要忙新专辑，我真的..” “也不是没办法，在我想出治疗方案前你如果实在想睡觉，就去见她啊。” “见谁” “干嘛明知故问！去见那个宠物医生，唐宁。” “我可不要自己去讨嫌。”两人相互讨厌对方还是能感觉得到的，全志龙窝在躺椅里摇摇头。 “睡觉重要还是面子重要？” 从心理咨询所出来后志龙自个儿也不忘琢磨一番，唐宁的出现是伴着boss一起出现的，所以不能断定就是她让自己不做噩梦的。不过第一次见到她没做噩梦算怎么回事？想起小时候做噩梦姐姐就会带着自己一起睡，那自己跟别人一起睡不就好了？ 当然，姐姐是不可能的，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那现在又是单身又没心情出去玩的人有谁呢？毫无目的地翻着通讯录在看到某个名字时，迷之微笑起来，“今天我要好好工作。” 在公司录了一天歌，永裴拿瓶水疲倦的走出录音室，拐进另一间录音室找志龙，他上午便约了自己一起吃晚饭。 “永裴～”看他进来，志龙很快就结束了自己的录音。 “你今天这么快？”这可不像志龙的作风，精益求精的人居然说走就走。 “我饿了嘛，饿了并不能好好录音。”拿过他手中的水拧开喝了几口，“快走吧，你吃完饭晚上还来录音吗？” “来啊。” “嗓子吃的消吗……” “今天状态还行。” “那..晚上没有别的安排吗？没跟人一起出去玩？” “没那个心情。” “这样啊。”权某人眼珠子滴溜溜转一圈，好兄弟的搂住他肩膀，“好巧，我晚上也要来录音，下班一起去吃宵夜吧！” “我最近在锻炼。不能吃。” 永裴看他一眼，心下暗暗奇怪，这家伙今天有点莫名热情，俗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他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不过很快，永裴就明白了。 先不说这货热切询问自己要不要吃宵夜，也不说他亲自开车送自己回家，一路护送他到家中。并且还很自然而然打开电视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屹立不倒，直到时钟过了午夜十二点，他客气道，这么迟了，不然今天你就住这边吧。 然后这货很开心的嗑着瓜子狂点头说好哇好哇！ “那你睡那间客房吧。” “不要。”全志龙抱着垃圾桶扭扭身子拒绝。 “那你要睡那间？” “人家想跟你一起睡嘛~” “你到底想干嘛！”你说，这换谁身上不得多想，一个男人，突然跟你献殷勤又是请吃饭又是送你回家，最后还跟要跟你睡。 只见那人在沙发上挪来挪去，“永裴，你难道不怀念我们以前一起缩在被子里说悄悄话吗？难道你不怀念那段青涩的少年时光？难道...永裴，你变了嘤嘤嘤” “那我也不想跟你一起睡。” “那我睡地上。” “可以。” 洗好澡蹦跶进永裴房里乐乐呵呵躺在他帮自己铺好的被子里，“爱你。” “我关灯了。” “好。” 志龙珍惜每一分每一秒的闭上双眼，心下琢磨要是在这睡管用的话，可能自己要死皮赖脸跟着永裴混到那个心理医生想出治疗方案来。还没酝酿出睡意，永裴忽然开口，“志龙，谢谢你。” “？”谢他什么。 “谢谢你陪我。”窗外的月光打在侧卧在地上的人的肩，“其实从boss离开那天起，我每晚都在想它。”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志龙带着鼻音没有回头，“幸运的是它这辈子遇到了你，幸运的是你在最需要陪伴的时光里它在你身边。” “其实养boss的时候就有人跟我说，它总是会先你一步离开的。我一直觉得这一天还早，没想到这么快..我还是很难接受。” “你恨那家医院吗，恨当时建议给boss做手术的医生吗，恨我..当时怂恿你做手术吗？如果不是我们或许boss还能再陪在你身边一段时间。”那天以后全志龙便没提起过这个话题。 “其实那天你不应该那样说，怪我没跟你们说清楚。”将手枕在脑袋底下，“做手术的前天下午我问了好几家医院都不愿意做手术，所以我才会谢谢唐医生，是她给了boss一个机会，是她愿意尽最后的努力。” “这么说，我又误会她了？” “又？你之前还误会她过什么。” “额……没什么没什么，没有，没有，口误而已。”叹口气睁眼望着窗帘布，说自己面对她情绪化还真不是吹的，“口误。” “睡了，明天还要赶通告。”永裴见他不愿多说，便不再多问，“你也早点睡吧，黑眼圈那么重。” 第二日永裴醒来见志龙顶着鸡窝头坐在客厅怨气冲天地抽烟，黑眼袋俨然已超过老幺，“你昨晚没睡？” 他倒是想睡，实在睡不着啊。昨晚做噩梦醒来后他爬去跟永裴睡在一起，结果又梦到了，而且还变成两只，万一是一公一母到时候岂不得生一窝小猫！等到那一天他估计离进精神病院的不远了。 “如果你实在想睡觉，就去见她啊。” 心理医生的话涌上心头，全志龙将烟掐灭认真思考一番，这种时候，面子好像没那么重要了，于是掏出手机，“妈妈，是我啊。今天你有时间不？那个，我们带家虎去做身体检查吧？” “阿q!”被人惦记着的唐宁掩嘴打了个大喷嚏，在安静的停车场内回荡。秦山回头嫌弃的看了她一眼。 “看什么看，好好打你的针。”唐宁揉揉鼻头踹了一脚蹲在她前面的人，“这种时候应该给你尊敬的前辈带来一点温暖的问候，而不是嫌弃的眼神。” “是是是。”将打好的针放回口袋里，给它滴眼药水，“唉你说哦，之前煎饼还挺凶的，现在给它打针它也没反应，我都有点怕了。” “因为太痛了。”看着埋首吃狗粮的煎饼，她想起被煎饼咬碎的项圈铃铛，“没有什么是比被主人抛弃更痛的事了。” 第6章 “因为太痛了。”看着埋首吃狗粮的煎饼，她想起被煎饼咬碎的项圈铃铛，“没有什么是比被主人抛弃更痛的事了。” “..是啊。” 这样的话题未免过于沉重，唐宁转开话题，“今天是第几天了。” “第九天了。”秦山看它吃完狗粮，伸手摸摸它的下巴以示奖励，没想到它竟顺势躺在地上露出肚皮，“你看，现在都会撒娇了。” “跟你熟了呗，诶你试试它眼睛对光线有没有反应。”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递给他，秦山端着它的脑袋将手电筒打在它眼里又迅速移开。 “有！有啊！唐医生，有了。” “有有有有什么有，你才有了呢！走吧，回去了。”把手机揣回兜里，“明天给它换种药，你..” “你们在干什么？！”洪亮的声音伴着脚步声跟进，转头看到停车保安向他们快步跑来。唐宁看看身上的白大褂，一手遮住口袋上医院的标志迅速拱了身边人一下，示意他跟自己做。 “遮什么遮。”保安大叔边喘气边扶正帽子，“离这最近的不就一家宠物医院！” “不是，我们是对面卖包子的。” “人家包子铺是系白围裙的，你当我傻啊！说，在干什么！”低头看到站在秦山脚边的煎饼，狐疑问道，“这狗是你们的？” 唐宁仍旧一手捂着标志，另一只手摆摆表示否认，“不是不是，是流浪狗，我们刚好看到就喂东西给它吃。毕竟我们是宠物医生嘛，这点爱心还是应该有的。” “我说你这个医生怎么满嘴跑火车？你看外头哪只流浪狗有笼子？！” “那唐僧还有篮子呢。” “什么？” 唐宁侧过头不想争论，毕竟这是别人的场子，你就是磨破了嘴皮子也没用。 “大叔，它真的是没人要的狗。我们看它可怜，就放在这个停车场了，可不可以..” “不可以，这停车场怎么能养狗！不管什么原因，现在你们就给我把这狗带走，放在这里也很不安全！” 秦山想不到更好的办法，软言软语的拖时间，“我们还在上班呢，今天肯定不方便。” “好，那明天之前带走。不然我就让它成真正的流浪狗！”保安大叔扶扶腰带转身走了，“要是不来，我明天我把它带去你们医院！” “你怎么这么笨啊！”人没走远唐宁一掌拍在秦山背上，“你傻啊！人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这样明天我们不就一定要把它移走了！没移走人家不得去我们医院问！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徒弟！” “那还不是唐医生你扯谎扯太瞎了！是个人都不会信好吗！”弯腰把煎饼塞进笼子里，意外碰到肉质感的东西，“耶..这什么..” “你不会抓倒狗屎了吧..” “不是狗屎啦。”煎饼从狗笼里探出半个脑袋嗅着他手上的东西就要舔，秦山将东西放到面前仔细看，“...火腿肠？” “火腿肠？你给它买的？” “不是，不是我。”喂给煎饼吃掉，秦山耸耸眉毛压低声音，“你说，会不会是刚才那个大叔喂的？” 唐宁十分配合地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回答，“你电视剧看多了？” “没有一点想象力。”关上笼子门，秦山起身与她朝出口走去，“我们要把它移到哪里去啊，附近好像没有适合的地方了。” “不然你带回家养？” “我屋子那么小，我女朋友不会答应跟狗睡一个屋子的。” “养在阳台嘛。” “你看我像住得起有阳台房子的人吗？” “....也是。”点点头，“明天我们去跟保安好好说。等给它找到个容身之处再带走。” “这个办法倒是可行，而且那个保安看起来不是那么坏的人。”舔舔嘴唇，“那个唐医生，我明天休息耶，就不能..” “秦山，我就你这么一个关门弟子，结果你还！你自己说说，我还能指望你什么？” “指望我请你吃宵夜啊唐医生。” “年轻人不要这么直接嘛。”打着哈哈拍他手臂，“我要吃芝士排骨。” “宵夜吃芝士排骨？全中国我只服你一个。” 唐宁翻个白眼，服我一个？你要是知道中国宵夜不仅吃排骨，还吃火锅炖罐小龙虾，沙县烤串佛跳墙不是要昏过去。没出停车场便接到护理人员打来的电话，慌慌张张让他们赶紧回去，说有客人扬言要把他们店给砸了。 “哎，又是这种事情，每年都会有这种事，保安请来是干嘛的都不知道。”无奈的摇摇头，“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店是韩国黑手党集合点。” “你说每年都有这种事，都怎么解决的。”秦山是今年来的，工作大半年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内心又激动又害怕。 “有这么期待吗？待会儿你就在一边呆着，什么都别管就行了。” “那你呢？” “我啊，我…”不知怎么跟他说好，“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所以当全志龙跟妈妈牵着家虎走进医院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场景，一大家子穿金带银的围着唐宁，她则捧个手机可怜兮兮站在人群中。 “谁打得我家狗，把他给我交出来。”为首的女生不过二十出头，指着她鼻子咄咄逼人，“你们今天要是不把人给我交出来，医院就不要想开了。” “没有人伤害你家的狗狗，我们是做这行的，怎么会去砸自己的饭碗呢？”即便对方语气不善，唐宁依然耐心解释，余光撇了眼头顶的监控，默默往后退了一步以保证自己在监控范围内。 “那它怎么瘦了！” “第一，它的脚骨折，因为疼痛会影响他的食欲。第二，狗狗换一个新环境食欲减退是很正常的事。” “正常？那它鼻子怎么少了一块皮！” “我们的护理人员一开始就说过了，它不习惯关笼子，而且它是一只金毛力气本身就大，一直用鼻子和头去顶笼子门，你看我们的笼子门都被它顶变形了，所以鼻子那里磨破了一小块皮。” “那我也不管，我的狗放在你们医院受伤，你们要给我一个交代！” “我们给您交代了啊，可是您不相信我们。就像小孩放在托管所自己玩耍不小心摔了一跤，这都是难免发生的事情。我们可以帮它上药，直到它鼻子上的蹭破的那块皮长出来为止。” “噢，你当我每天闲着没事干，带它过来上药？！你们这个医院我是一步都不想踏进来了！” “那您住哪？我们医院的人可以每天上门帮它上药。” 女生的爸爸看两人半天商量不出个东西，人高马大站到唐宁面前，“我们明天就要坐飞机出去旅游了，你以为我们有时间跟你这种人磨？” “那您想怎么解决呢？” “你是不是老板？” “我不是。” “哦，感情我们一家人在这跟你磨半天你不是老板！” “我们老板在国外，我是负责人。” “那你说话算数吗？” “算。” “我家狗在你们医院受了伤，难道就这么算了？” “那您说想怎么解决，那不然这样，我们医院免掉他住院期间的所有费用可以吗？” “可以。”女儿极快就接了话。 她爸爸不满的皱起眉头将她拉到身后，义正言辞道，“二十万。” 你怎么不去抢。 “我跟我们老板商量一下。”既然对方主动提出了钱，那事情就好解决了。虽说是商量，唐宁点开手机不知道能打给谁，这种事情除非是对方扛刀来才能给老板打电话，不然一般都是她出马。于是在对方父亲深沉的注视下，她拨了个10086。 抬头听着打不通的提示音，在人群间隙中看到了全志龙。保安这种时候怎么还放人进来，就不怕影响不好？！ 他就这么静静看着自己。 唐宁不自然的移开目光，电话肯定打不通，她挂掉电话，低头指尖在通讯录上下滑动。 她是在拖，拖掉对方的虚张声势，拖掉对方的夸大言辞，拖掉对方的气势汹汹。既然对方说出了想要的回答，能用钱解决的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不曾想失掉耐心地男人一把抽掉她手机拿在手上晃晃，“我让你解决！” “我打电话解决，你干什么？”夺回自己的手机，唐宁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低头继续翻手机不理会男人的絮絮叨叨。 “我爸爸跟你说话！”气急败坏的女生走上前，推了她一下让她将注意力放在这件事上。 “你推我干吗？” “我就推你怎么了？”说着，伸手又要推。唐宁看着对方涂着鲜艳红色指甲油的手重重向她袭来。 内心突然想起一首歌，叫做，伸出你的双手，让我拥抱着你的梦~ “你别！”女生爸爸来不及阻拦，唐宁已经倒在了地上。 “唐医生！唐医生！”秦山再站不下去，冲破他们家人的防线蹲在唐宁身边冲他们喊，“你们要干什么！杀人吗！一点点皮外伤在这里无理取闹！真的是爱狗吗！” “哎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女生依然喋喋不休，被一旁的爸爸拉住，“我女儿刚才手都还没碰到她，我们都看到了。” “我们医院的人也不瞎！何况还有监控！...” “妈妈，你带家虎做检查，我去一下。”把遛狗绳交给妈妈，他将帽檐压低了一些。 “不要管人家的事，万一被认出来。”怕儿子冲动，权妈妈赶忙拉住他。 “放心吧。” “我开车送她去医院。”全志龙侧身走到唐宁身边，弯腰将她抱起，转身冷冷看着女生的爸爸，“都在这等着，等医院结果出来后，我们好好讨论一下医药费的事情。” 第7章 “这人谁啊？” “谁啊你！就在这指手画脚的！”爸爸反应的很快，一把拉住全志龙，“想坑我们是吧？我送她去医院！我看她能演到什么时候！” “演？”抱着她的人身形一滞，声音严肃中带着愤怒，“你们对她做了什么我看得清清楚楚，你觉得我还会把她给你们？你们家狗磨破了点皮就是大事，她被你们推的晕过去了就是演的？！” “……那个，先生，不然我送唐医生去……”秦山不知来者何人，但形势因为他的出现完全逆转说明是来帮他们的，那肯定不能当面拆台。便趁着帮他把唐宁抱起时小声询问，话没说完感觉手臂被人轻轻戳了一下。 男人双手抱着唐医生自然不可能是他，那会是？他看了一眼被抱在怀里的唐医生恍然大悟，立马弄清指向标，转头呵斥客人的爸爸，“他是谁？我告诉你们，她是唐医生的男朋友！我们还会让你送？他不发火就已经很不错了！你们一个都不要想走，就在这里等警察来吧！” 一家人被他凶的气势立马低一层，自知理亏便不敢再阻拦。 于是唐宁在众人围观中死尸一样吊着脖子挂在别人身上，就差翻白眼，不过这个姿势不太好，有点脑充血。但如果此时她忽然变换姿势依偎在对方胸前的，未免太脱离生活了。 当时她假装被推倒晕过去，就是希望秦山能冲过来一把抱起她送她去医院，结果这好家伙，在那边晃她边喊，唐医生，唐医生，你快醒醒！ 醒醒醒醒你妹啊！还好刚才总算是反应过来，配合这个路人演了一出好戏才算摆脱人精一样的客人爸爸，可问题也来了。她不仅要在这些人面前演戏，还要在抱自己的人面前演戏。 “我送她去医院。”男人好听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唐宁吊着脑袋比谁都好奇抱着她的是何方神圣，同时在脑内极快思考着待会儿对方真把她送到医院要如何才能演的逼真一些，要知道，这死尸的戏比装睡难演多了。 抱着她的人在议论声中开始移动，他走的不快，脚步却很稳。 “咣——” 男人走的虽然稳但并没有任何卵用，距离没算好导致出门时唐宁手砸玻璃门把上了，疼的她差点没喊出声，但既然选择演戏，那就要把戏给演足了，于是咬着牙根强忍住摸手的冲动保持死尸姿势一动不动。 全志龙皱起眉头看看怀里面目狰狞的唐宁，又看看医院外人来人往的街道，自己这都是在做什么啊。 说要开车送她去医院，可这附近停车场都停满了，自己车放在另一头走过去最少也要十几分钟，他可没那个力气抱着一个死尸走一条街。想了想，便站在门口等出租车。 而仰头鼻朝天的唐宁，因为脑充血脸逐渐憋红，想换个姿势想看看周围的环境，怕被抱自己的人发现，又怕被里头的人看到，她觉得再保持这个动作下去自己真要因为脑血栓进医院。 “你是昏过去了，不是死了。”明眼人都看出她憋的难受，叹口气挪了挪手把她头给捞上来，让她舒服一下。 妈呀，这人居然知道她在演戏！ 唐宁眼皮猛地一颤，仍旧不睁眼。脑子却在飞速旋转，这人声音听着还有点耳熟，等等，会不会是吴医生临时换装假装义愤填膺的男朋友？不对不对，吴医生身上不是这个味道，吴医生身上是一股怪怪的防腐剂味道…… 这个人身上味道很好闻，很舒服。 她莫名想到刚才站在人群中静静看着自己的人。对，有一种，我就这么静静看你装逼的感觉。不会.. “别想了。是我。”看她覆在眼皮下的眼珠转来转去，全志龙实在觉得好笑，低声提示，“权达美的弟弟。” “！”被她猜对了？！唐宁猛地睁开眼刚看清个下巴，出租车便停在了他们面前，全志龙不由分说将她塞进后面的位置，自己也跟着坐进去关上车门想不到要去哪，便让司机先开车。 “怎么会是你！”车子一发动唐宁一个鲤鱼打挺坐起，却因为脑供氧不足一阵昏天暗地，捂着胸口挤出三个字，“等会儿，我想吐..” “怎么就不能是我了？消停点吧你，继续躺着。”就知道她会是这个反应，全志龙拉下玻璃让风吹进车厢里，好让她舒服一些。 这个方法倒是很快见效，唐宁靠在椅背上吹着风感觉稍微好了一些。用余光撇了撇坐在自己身边的人，想到刚才是他抱自己解围，挠挠后脑勺有些不自然的开口，“你今天怎么来我们医院了。” “带我家狗做身体检查。”总不能告诉你我睡不着，所以来找你的吧。得亏自己机智，不然一时半会儿真扯不出个理由。 “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来..” “你们要去哪儿？”在前头默默打方向盘的司机终于迷失了方向感，在等红绿灯的间隙开口问，“我好有个方向啊。” “你要去医院吗？” “我去干嘛。”唐宁苦笑着摇摇头，往窗外看了看，发现这离附近一个小公园很近，“师傅，就在前面那个便利店停车吧。” 两人下了车唐宁嫌白大褂过于招摇便脱了，穿着雪纺衬衫在树下的长椅上坐下。在脱白大褂的时候碰到手指，发现右手中指莫名有一块凝固的血，“我这什么时候破了？” “估计刚才撞门把上撞的。”权某人带她回忆起在离开医院时发生的惨案，她点点头了然于心，那会儿真是整只手都撞麻了，忍着忍着就被自个儿给忘了。 “我过去买包烟。” “嗯，去吧。”看伤口也不太大，她撩起白大褂袖子随便擦了擦，还好今天没戴手表，要是表盘碎了那真是去了多。掏出手机给秦山发消息，让他随时向自己报告医院内动态。 没多久全志龙便回来了，在她身边坐下将水递给她，还递给她了一包创口贴。 唐宁接过创口贴，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受，这人今天跟夜礼服假面似的，帮自己太多了，“谢谢。” “没什么。”拧开自己的水喝了一口，全志龙斜靠着木椅，“你们医院怎么回事啊，这种事别人就不管？” 拆开一块创口贴，因为左手贴右手着实不顺手，“你都看到啦，这种事都是女的去解决。因为太生气了，男的脾气一上来别说跟客人赔礼道歉，不要打起来就谢天谢地了。” “所以..你们医院就你一个女的？” “对啊。”贴废了一块创口贴，唐宁随手将它扔在旁边的垃圾桶内，又拆开一块，“做这行的女生不太多，更何况是医疗。” 眼看着她笨手笨脚又贴废了一块，全志龙放下水瓶拿过创口贴，撕开一块，“手给我。” 然后身边人默默对他伸出了中指。 “额...我没有别的意思。这个，中指受伤嘛..” 他叹口气，帮她贴好，“会不会太紧了。” 唐宁弯弯手指，“可以，挺好的，不会紧。” 然后场面就陷入了无边的尴尬，两人静静地坐在长椅上看着周围的风景，六月正午时分阳光还是很强烈的，好在两人坐在树荫下。唐宁时不时看下手机想看秦山有没有给自己发消息，事情难道还没解决？ “你怎么看出我是装的啊？”再这么坐下去不是办法，唐宁率先打破僵局。 “我觉得..除了那个医助，应该所有人都看出来了。”看那医助着急的样子不像是假的，“她手还没碰到你，你就倒地上了。” “哎，躺早了。”这事前两年她演过一回，所以除了秦山这个今年新来的，大家多少有一些心理建设，“我这不是怕错过这个机会。” “看来不是头一回啊。” “演艺不够精湛。”耸耸肩气氛总算有些尴尬，“还好你在，不然等我们医院的人反应过来，救护车都来了。” “估计你这一晕过去，他们也不会再闹下去了。” 赞同的点点头，这要是还敢闹下去，她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什么的，问题性质就不一样了。 “对了。”响起昨天在永裴家他对自己说的话，全志龙把玩着矿泉水瓶外包装抿抿唇，“之前对你有点误会，不好意思啊。” “误会？” “对啊，我姐姐的那次，还有上回因为boss对你说了不太好的话。对不起，因为我不了解情况，所以...对不起。” “没关系。”第一次因为太生气又是喝冷饮又是吃冰淇淋导致拉了一天肚子，让她明白跟别人置气只会让自己受伤。现在想起来，还别说！还真他妈有点生气呢！唐宁喝口水平复了一下心情，“事情都已经过去啦，更何况你今天帮我这么大的忙，我们就算相互扯平了。” “再说了。”微笑着朝他竖起中指，“你还帮我贴了创口贴呢。” 第8章 全志龙看她的手势明白是什么意思，不以为意的笑笑。如果不是为了能安心入睡，他根本没有任何再和这个人相见的必要，所以在心理医生想出方法时，他无需与她过多计较。 后知后觉感到自己行为十分幼稚，唐宁默默蜷起手指藏在掌心里，尴尬的抠抠下巴，恰好秦山打电话过来，说那些人已经走了。 “怎么这么久？” “嗨，吴医生非要让他们赔钱。” “哈？”医院里总共十个人，四个医生三个医助两个住院护理员，一个院长，除了院长其他人实行两班倒上班制。其中最让她头疼的就是吴医生，偏偏两人总是排在一块上班，“他还让人赔钱？！” “是啊，你一走那些人看苗头不对就要走了。我假装义正言辞要留住他们。”估计是躲在后门偷偷打电话，秦山声音压的很低，“没想到吴医生让他们交金毛的住院费，那女生爸爸说你让他们不用付。结果吼！吴医生说那就把你医药费交给我们哈哈哈哈，后来闹了好久，那些人交了住院费灰溜溜走了。” “他这么牛啊，老板如果知道一定很感动。”无奈地摇摇头，挂掉电话示意旁边人走。 “事情解决了？” “嗯哪，已经中午了，我吃个饭再回医院。”看看手机时间随口客气，“要一起吃吗？” 目的已达到，他没有必要再过多停留。礼貌的笑笑，“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吃吧，今天我和权达美回家吃饭，我还得回你们医院去接我妈呢。” “哦这样啊，那你赶紧去吧时间不早了，我打电话让秦山先帮家虎做检查。”对方的回答令她十分满意，愉快地指指对面快捷餐厅，“今天谢谢你了。我先走啦，拜拜。” “拜拜。” 全志龙看她手臂上挽着白大褂跟着人潮穿过马路，挪挪帽檐拦下一辆出租车弯腰钻了进去，“‘到这来’宠物医院。” 这回他进医院，医院工作人员看他的表情和之前完全不同。怕别人因为家虎而认出他，还临时给它瞎编了一个名字。在医院待了一个多钟头时间等检查结果，好在各项指标都还健康，医生交代了几句平时要注意的地方便可以离开。 志龙拿着报告单和妈妈走出医院时，正好撞见吃完饭回来的唐宁。 “检查结果出来了？” “恩。” “都还好吧。” “挺好的。” “诶？”站在旁边的志龙妈妈认出她是刚才昏过去的人，“医生，你还好吧？刚才..” “啊，啊挺好的，我没事了。”没有过多的解释，唐宁咧开嘴笑了笑，“谢谢阿姨关心，也谢谢……您儿子的帮助。” “妈，我们赶紧回家，他们该等急了。”志龙适时岔开话茬，挽着妈妈的胳膊，“权达美打好几个电话催了。” 志龙妈妈和善笑了笑，三人就此别过。已经过了就餐高峰期路况良好，两人很快抵达山庄。昨天与姐姐说好今天一起回去陪爸妈吃饭，待他们到时姐姐和爸爸已经准备好了一大桌子菜。 “哇，权达美，你今天大显身手啊，可以可以。”率先夹了一筷子菜塞进嘴里，“恩，好吃。” “那当然，中华小当家已然上线。”看看背对着自己狂喝水的家虎，“你昨天不是说要带它去唐宁他们医院做体检吗，怎么样，有没有优惠。” “还优惠，我今天陪你那个..完蛋了。”优惠不优惠的他不知道，他好像，压根就忘了付钱…… “妈妈，你付钱给医院了吗？” “没有啊。”志龙妈妈坐下给爸爸盛饭，“医院不收我钱，说是感谢你的见义勇为。” “见义勇为？”权爸爸看一眼儿子，“你们去宠物医院还见义勇为了？说来听听。” “是这样的，我们去医院的时候有人…..”志龙妈妈举起筷子将故事添油加醋的说给家人听，志龙没有点破，吃着饭偶尔附和一两句。 “唐宁晕倒了？！她没什么事吧，天哪，这些人也太坏了吧。”听到唐宁晕过去的事，权达美顿时激动起来，“她不像这样一碰就倒的人啊。” “志龙啊，那个什么唐宁，是不是就是上回你跟我说的。”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女儿，权妈妈笑容很灿烂。 “你跟妈妈说什么了？！” “没什么啊。”耸耸肩打死不承认自己说过，“那你说说我会和妈妈说什么。” “哎，你就得瑟，你给我记着！别让我抓到你把柄。” “达美，你那个朋友她不是韩国人吧？” “对，她是中国人。”点点头，唐宁在韩国最少待了十四年韩语其实说的很好，她也是听她前男友说的，不然一直以为她就是韩国人，“妈妈你好厉害，一听就听得出来。” “不是啦，我哪有那么厉害，是她们医院人告诉我的。” “妈，人都跟你聊什么了都…” 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坐在一起吃饭，这种生活是志龙以前最不屑的，他觉得自己赚了钱应该带着家人在最好的餐厅里，享受最好的待遇。但二十岁就像人生的一个分水岭，二十岁以后发生很多事情，自己的想法也发生了许多改变。 说到底，平淡是真。最后还能站在你身边包容你支持你的人，真的没几个。 “好困啊。”吃完饭不多久全志龙伸个懒腰念念叨叨，自己睡眠不足不敢开车，还是妈妈把他和家虎从首尔载回来的，打个呵欠，“我去眯一会儿。” “什么时候不能睡啊，这好不容易回来陪爸妈，你居然跑去睡觉。”权达美一边大力剥着柚子，一边还要呵斥弟弟。 “达美啊，爸爸来剥吧。”权爸爸看她累的青筋暴起，忙不迭就要抢过柚子。 “没事没事，我来！我在网上看了说这么剥最好吃……”大力一扯总算把柚子皮剥下来，“你吃了柚子再去睡觉。” “没事，等会儿我睡醒了再吃 。” “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吃了柚子再去睡觉。” “好哒～谢谢姐姐。”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志龙蹦蹦跳跳回到桌前，拿了块柚子，“好吃。” “哈哈，达美就只有志龙肯配合你了。”爸爸被两人一唱一和给逗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那当然了，我是他姐姐啊！他不配合我还能配合谁。”将剥好的柚子递给爸妈，盘腿坐在椅子上耐心剥开里头的薄皮，“是爸爸挑的好，这柚子水分又多又甜。” 全志龙本意只是眯半个钟头，不曾想醒来时天都黑了，时钟静悄悄地指向六点半。 敢情这唐宁是他的安眠药啊。 可问题是，今天的睡眠问题解决了，明天怎么办，熬夜？ 摸过手机第一回主动与心理医生联系，“方案想出来了没，不是说你回去就会整理吗。” “没错，我整理了啊，目前正在分析和研究哪个是最适合你的。”对方估计在吃饭，“去见宠物医生了吗？” “……嗯，今天去见了。” “你不要太着急，办法一定会有的。”对方安慰他，“有发现她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吗？” “不一样的地方？” “对啊，就比如她有没有与众不同的地方。” “与众不同？没有。”不耐烦的挠挠头发，想起刚才妈妈说的话，“对了，她不是韩国人，她是中国人。” “中国人？”像是抓到什么重要的线索，“中国人就有点合理了，其实吧我怀疑过你这个不是心理问题，你可能是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中国可是很神奇的地方，你知道道家吗？他们可是会除妖的，说不定这个女的身上有符咒或者她就是道家后代，电视剧里还有很多是什么女娲后代。” “你确定你是心理医生？还女娲后代，不要再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了。”掀开被子下了床倒了杯水给自己喝，“赶紧想一个可行的方法。” “……其实吧我也不是没想。”踌躇几秒，他决定说出自己通过这两天研究得出的结论。 “那你说来听听。” “你现在是单身吗。” “嗯。” “单身很久了吗？” “你是杂志社派来的？” “不是不是，我对我的客户资料保密工作做的很好，你放心说，我是绝对不会泄漏出去的，这是为了治疗方案而进行调查。” “对，我单身，挺长一段时间。” “这就对了嘛！你看啊，猫是一种哺乳动物，它是要孕育生命的，孕育生命就需要寻找配偶。你梦里的猫或许是你自己意念的化身。” “所以你想说什么。” “我觉得可能是你发春了。” 世界仿佛陷入一片死寂。 大约半分钟后，男人好听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趁我没杀掉你之前，给我一个像样的治疗方案。” 第9章 “记住最重要的三个要素，异域风情，神秘东方，与众不同。” 全志龙握着青色酒瓶一口没喝，听着身边人的话在club里眯着眼仿佛猎手一般在人群中寻觅着符合要求的女人。 身边，坐着他的心理医生，康康。 对，他非要让自己管他叫康康，他的自我介绍也是iskangkang. 这王八蛋心理医生通过一个礼拜的思考和研究，最后带他来了club，非要让他的发春理论站住脚，“今晚，你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结识一个拥有以上三个要素的女人。” 全志龙挑挑眉看他。 “我来，是为了让你一次就能挑中，做到万无一失，不在无关人员上浪费时间。” “那这样做和我去见唐宁有什么差别？” “有啊，你总不能天天去见唐宁吧。”打了个酒嗝，“又不是住对门，你天天去见她去找她，人指不定以为你喜欢她呢。也不是娶回家天天看，你说是不是，人女孩子家家的，你这样不厚道。” “你这样对我厚道吗？” “厚道厚道，我都亲自出马陪你来club了，谁让你公司没有中国人，怪我啊？这样这样，咱们多屯几个。”放眼望去，club里人鱼混杂在灯光下更看不清对方的面目，“你看，那个，就很有东方神秘感，还很与众不同。” 全志龙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一个染着绿色短发的女子伴着音乐动次打次的在舞池里旋转跳跃还闭着眼，像一颗跳动的菠菜，他歪歪脑袋点评道，“不仅神秘，还很神奇。” “诶诶！那个呢。很有异域风情。”扬起下巴指了指对面吧台坐着的白衣女子，瀑布般的长发配上性感黝黑的皮肤，“说不定她是什么巫师后代，看着很有神秘感。” “神秘感？我都看不到她在哪。而且相比巫师后代？我还是比较能接受女娲后代。”全志龙啜了口啤酒叹口气，前几天他自个儿琢磨，既然见到唐宁能暂时解决他的睡眠问题，那他每天就去见一下她不就好了。 众所周知，见得近义词是看，看的同义词是望，望又可以说是远观，这远观的话.. 在丢失睡眠的第三个早晨，权小公子戴着墨镜在他们医院附近静静等待，远远看了自己安眠药一眼后便心满意足一路蹦跶去了公司工作，还敲定好第二天的行程，结果那天晚上妥妥遇到了猫。 这不能啊，难道是她也要看到自己？ 于是第二天他又在医院附近假装与她相遇，两人打了个照面，啃着面包风风火火赶去上班的唐医生自然是没能认出他。但这勉强也算看到自己了吧？ 于是在猫的折磨下睡睡醒醒一整夜。 导致他在后台和同样顶着黑眼袋的胜利坐一块儿休息，被胜贤哥嘲讽仿佛在参观熊猫馆，说自己是饲养员，他两是招牌熊猫。 质疑了一番唐宁的安眠疗效无果后，他去了心理咨询室。 “不要放弃希望啊。”康康放下记录本，今天他提的问题全志龙一个都没回答，“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要不要换个心理医生。”沙发上的人有气无力地回答，翻个身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睡眠质量一天天变差，身体仿佛被掏空... “在首尔我敢打包票，如果我康康都说不行的心理问题，那没有人能治了。” “这种狗屁话谁会信。”毫不留情的戳穿，“你说，烧香拜佛安眠药心理医生平安符都没用，我会不会被人下蛊了？听说中国苗族很多人会这个，我是不是该问问中国vip有没有认识会解蛊的啊？” “你不怕她们给你下个情蛊？” “..倒也是。” “所以，相信我一次吧。就用一次我的方案吧，试试总比什么都不做来的好。” 所以两人出现在了club里。 “你去跟她搭话。”康康推推身边人怂恿道，“我跟你说，你今晚，看哪个神秘哪个吸引你哪个与众不同，你就跟哪个说话。大不了全club的女生你都跟她们搭讪，我就不信邪了。” 权某人翻个白眼，硬着头皮坐在了康康刚才指着的人身旁。 “那个也去！” 这一整晚，全志龙跟朵交际花似的整场绕，他现在连见到做卫生的阿姨都觉得她十分与众不同。原本就没什么精力，这么一弄最后累的像条狗回家，趴在床上动也不想动，看着时钟指向十二点困倦地闭上眼喃喃自语，“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老天你要这样惩罚我。” 唐宁今晚和吴医生值夜班，相安无事待到十一点半正欢天喜准备下班时，接到了电话说正在送一头要生了的斗牛犬过来。 “我真是服了这个主人，斗牛犬哪个不要剖腹产的！不先放在医院打算在家接生啊！”秦山气鼓鼓准备着待会儿要用到的手术用具，“本来还说要和女朋友去吃宵夜的，现在好了，都不知道要几点才能结束。” “羡慕你们这些可以秀恩爱的。”唐宁在一边不痛不痒的安慰，打开买来提神的罐装咖啡，“反正今天加了几个小时班明天就可以迟上几个小时咯，拿那个时间陪她一起吃早餐。” “哎哟你忘啦，那是你们医生才能享受的。我就是一个医助，命苦啊…” 巴巴地等主人送来，好在手术还算顺利，总共生了三只，两只比较坚强的活了下来。等所有东西整理好后已经凌晨三点，唐宁喝着手术前没喝完的罐装咖啡独自走向停车场。宠医都这么辛苦了，何况人医。 “叮咚---”点开ins看到达美十分钟前给自己留的评论，这姐们儿真行，这么迟了还没睡。手指噼里啪啦回复，很快对方又回复了过来。 ---这么迟还没睡？ ---昂昂，今晚有夜诊，刚从医院出来累死了tt 刚走进停车场有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这凌晨三点的，不会是什么午夜小妹等你来电话吧。想了想没接，扔回包里。 电话又打了过来，不会是有什么急事吧？ “您好。” “是唐宁吗？”听声音对方像是在走路的样子，带着些许鼻音。 “是我，你是？”每回接到陌生号码自己总是有些紧张，尤其是声音似曾相识的那种，更让人紧张。因为很多人电话她压根没存，尤其是老同学。 “全志龙。” “？”两人关系应该还没有好大半夜打电话吧，有些迟疑的问出口，“怎么了？是达美姐找我还是……家虎有什么？” “不是。”声音里多了几分着急，“都不是，是我找你。你在哪里？” “你找我？你找我干嘛。” “我找你有很重要的事，你在哪里。” 听语气倒不像假的，“我在我们医院附近的那个停车场，你知道是哪吗？” “我知道，我马上就过去，你在那稍微等我一会儿。” “啊？你要过来？”下半句话她没好意思问出口，实际上她很想说，你过来干嘛？ “最多五分钟我能到，到了给你电话。” 这莫名其妙的电话，唐宁看看时间已经指向三点半，又点开通讯记录看了一遍，确认不是自己产生幻觉。 “那就等吧。”看来权达美给自己留言是帮她弟弟探路的，这姐弟两想干嘛。撇撇嘴往停车场里走去，和上回那个保安大叔打了个招呼，毕竟煎饼在她好说歹说央求下，现在还停车场呆着。而且她发现，这个保安大叔虽然嘴上说着要赶走煎饼，实际上每当清洁阿姨要赶的时候都是帮着他们说话的。 “你这么迟下班？”保安大叔正津津有味的看着电视剧，“这都几点了都。” “那可不，拿命在赚钱啊我。”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我去看看煎饼。” “还看什么啊你，赶紧回家吧，这都几点了。” “我还要等人呢，很快就走了。” “这个点还等人？” 不置可否的耸耸肩膀，是啊，这点还等人，保安都能想得通的理，全志龙是怎么想的？甩着包 墨迹到煎饼笼子前，这货原本睡得十分哈皮，一听到动静两只耳朵竖起来，伸出粉粉的舌头开心地不行。 因为在这个点自己从来没来见过它。 “煎饼啊，不睡觉啦？”鼓励地摸摸它脑袋，看它水碗空了，便拿出来，“去给你装点水喝。” 地下停车场楼上是居民楼，旁边就有卫生间，晚上没什么人，索性就让煎饼屁颠屁颠地跟着自己。 走到洗手池拧开水龙头，哗哗水声在万籁俱寂的凌晨被无限放大。原本很欢乐的煎饼突然竖起耳朵，目光炯炯地望向一旁男厕猛的狂吠起来。 “干嘛，你想要进去上厕所哦？去吧去吧，我不偷看。” 第10章 唐宁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这人不是说五分钟就来，到底是要她等到几点。端起水碗止不住打了好几个呵欠，她现在只想赶紧回家洗个澡被子一拉就睡。 “不要叫啦，我们走吧。”煎饼还在冲着卫生间叫，犬吠声在停车场里十分突兀。唐宁意识到不对劲，朝卫生间看了一眼心里有些发毛，都说狗的眼睛能看到不干净的东西，这大半夜的不会...摇摇头强迫自己不要想这些抬起脚往外头走。 没走出卫生间身后突然响起脚步声，她立即回头没看清来人是谁便被一把捂住嘴往卫生间里拖去。碗摔在地上砸的两人一脚都是水，煎饼边吠边朝男人腿上扑去，无奈体型不够大被一脚踹开，嗷呜一声倒在地上立马站起来战斗力十足地扑了过去。 男人为了应付它不得不停下脚步，这给她争取到了一点时间，用力挣扎一番手肘向后用力一顶顶到男人胸腔，他吃痛松了些力气唐宁转身用包用力朝男人头上拍去拔腿就跑，她没有时间回头去看男人的长相没有时间思考他的目的，她只知道如果现在跑不掉一定会发生很可怕的事，“大叔！大叔！大叔！” 煎饼的叫声和男人脚步声就在身后，唐宁边呼救边拼命朝保安室跑去，光线昏暗的停车场内除了他们再无别人，她只有一个希望，希望全志龙能赶紧出现，希望保安大叔从房间里出来。 “啊-------”一个脚步落下，唐宁的衣角被拉住整个人受力往后倒去，在倒置的视线里看清了男人的脸，额头被她的盒子包砸出血，面目狰狞十分可怕。下一句呼救还未出口便被他捂住了嘴，拖着她被扯变形的衣领大力往卫生间方向拖去。煎饼还在身边，因为是夏天男人穿着短裤，腿上已经被咬了好几个口，男人气急败坏用力把它踢走，煎饼躺在地上发出悲鸣。男人又踢了一脚唐宁让她老实点。 这一脚实在太痛唐宁忍者眼泪依然不放弃挣扎，平时觉得自己状如牛的力气跟他比起来简直微不足道，即便自己坐在地上像条泥鳅一样扭来扭去，依然无法摆脱他的掌控，“还敢用包砸我，我看你不吃点苦头是不行了！” 眼看着自己与保安室距离越来越远，唐宁使出最后的力气不管看没看清方向，抬起包用力往后面砸去，她这个包菱角分明，平时不小心碰到别人都疼，更何况她现在目的是直接往人家门面上砸去。 “啊！”这一下换成身后的人惨叫，手上力气却一点都没松反而用力摔了她一巴掌，把她的包夺过扔在一边，“给我老实点！” “你要什么？我包里有钱，有□□还有车钥匙，我都可以..” “我现在都不想要，嘿嘿，我只想要你呀。”说完又将她的嘴捂住，男人手掌太大鼻子一并被堵了，唐宁憋得几乎要翻白眼。就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时，被扔在一边的包里手机铃声响起，大概是全志龙到了给她打电话。唐宁用力扒下男人的手抓住唯一的希望扯开嗓门喊，“全志龙唔！” 虽然被男人遮住了一半嘴，但声音在整个停车场内足够大了。全志龙握着手机朝声音源头望去，没有人但听到了狗叫声，直觉不对，“唐宁？唐宁！” 唐宁被捂着嘴朝卫生间方向拖去，脚上的鞋在挣扎中不见踪影。她往反方向用力以拖延男人的脚步，明明已经有人出现了为什么他还不放手，为什么还敢这样拖自己。而且全志龙明明听到了声音，为什么还没过来？我在这里啊，我在这里啊。 被踢出去好几次的煎饼依然不放弃，只要有力气爬起来就跑到男人前面堵他的路咬他的脚，然后又被踢开如此反复。 “喂！那边！在干什么！”保安大叔熟悉又洪亮的声音响起，伴着手电筒的强光向他们这边扫来，男人看到是保安来了立即松了手要跑。唐宁知道是救兵来了千万不能让这人跑掉，便伸手拽住他的手臂。被男人用力一甩甩边上去了，煎饼则一个箭步蹿了上去叫的越发狠。 “医生！”保安大叔跑到她身边，看她狼狈的倒在地上，“有没有哪里受伤？” 唐宁摇摇头，“我没事。” “我去追他！你去保安室里等！” 说完便撒开丫子朝男人逃跑的方向追去，唐宁吸吸鼻子缓缓起身捡起不远处的包，没找到鞋一人不敢在外头久留便光着脚快步走到保安室里关起门等大叔回来。 从包里掏出手机报了警，这才看到刚才未接电话赫然显示着那串陌生号码。是全志龙给自己打的电话，那他人呢？不会是不来了吧？这时候她没心情去想这个始作俑者，起身隔着玻璃往停车场里看去，大叔一个人去追不会出什么事吧？ 等待的时候无比漫长，就在她担心大叔会不会出事时看到有人缓缓向保安室走来。两人拖着刚才那个男人，煎饼则一瘸一拐地跟在旁边。 其中一个是大叔，另一个待走近后她才认出，“全志龙？” “报警吧。” “我刚才报警了。”看看歪着脑袋晕过去的男人，“你，你怎么在这里？” “就是他来叫我一起去的，如果不是他，事情可能...”大叔抢过话茬，当时他窝在椅子上看电视剧窗户被人用力拍响，说有人在里头遇到危险让他过去帮忙，他一想刚才就唐医生进去，拿起电击棒赶紧出来，“还好他去堵了，要不然就要让这王八蛋给跑了！” “你怎么把他弄晕过去的？” “这只狗狗一路叫过去，我就在拐弯的地方等他。”跟这男人比力气他不可能赢，“用灭火器把他拍晕的。” 保安大叔和唐宁抬头看着他，极其有默契的竖起大拇指。很快片警便来了，保安大叔把另一个保安叫来替班，抱着煎饼跟他们去警察局等男子醒来后录口供，到五点多才从警察局里出来。 “你在这等一下。” “怎么？” “你要光脚走啊，等着。”全志龙下巴指了指她的脚，说完大步往外头便利店走去。 “今晚真是惊魂夜。”保安大叔伸了个懒腰，“唐医生，你这伤，要不要去医院啊？” “没事，都是皮外伤。今晚谢谢您了。”伸手摸摸乖巧待在保安大叔怀里的煎饼，“也要谢谢你，大恩狗。” “唐医生，如果它真的是流浪狗的话。”犹豫了一下，“它给我养吧，我养在保安室里。” “真的？！” “恩，这狗聪明又会保护主人，我会说服其他人的。” “那就太好了，煎饼现在就不愁去处了。”松了一口气，“大叔你真好。” “好什么呀，还好没出事不然我真是要自责死，当时应该多踢他几脚！”气不可挡的比划了一下拳脚，警察当时看到男人时差点以为他是受害者，毕竟一脸都是血。 对，都是被她包给砸的。 当然她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半边的脸肿的像个馒头，腰上被踢的地方青紫一大片，鞋也没了，“大叔，回去能麻烦您帮我找一下鞋子吗？” 那双鞋，真的，还蛮贵的。 “好。这时候还惦记着鞋呢。” “总是要穿鞋的嘛,嘿嘿。” “便利店里只有这个，将就着穿吧。”正说着，去便利店的人回来了，将一双居家拖鞋扔在她脚边，又递给她一根冰棒，“敷敷脸。” 唐宁接过冰棍依言做了，三人打车到停车场取车，因为煎饼脚骨折了便将它带去宠物医院固定一下。大叔则因为停车场的工作没有跟来，只有全志龙过来帮忙。他抱着煎饼站在接诊台前拉直煎饼的脚，唐宁则侧着脑袋帮它固定问道，“你今天不是说有重要的事找我吗？” “……”全志龙无言问苍天，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要他怎么说出自己只是单纯要见一下她而已，想了想，“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唐宁帮它固定的手滞了一下，不重要了？那她今晚差点丢了清白就是为了不重要的事？如果不是他抱着煎饼，她分分钟想把他从医院里扔出去。一言不发黑着脸把煎饼放在地上，包扎好后的煎饼不适应吊着脚在地上颠着走，唐宁用一次性杯子给它倒了水，又拆开一包零食奖励。 忙完这些后拿出酒精棉和碘伏清理自己胳膊上的擦伤，全志龙在一旁看她左右胳膊擦的累，无端想起上回她用创口贴的样子，叹口气捏起一粒浸满碘伏的棉花帮她清理右边手肘伤口。 唐宁任由他弄，低头看着套在脚上的蓝色塑料拖鞋，她是真生气了，怕因为生气说出的话过于伤人，毕竟他是自己朋友的弟弟，毕竟他今晚救了自己，可是又怎么可能不生气。 “脸上有伤口。”冰冰凉凉的碘伏擦在脸颊上，他的动作温柔又小心。万籁俱寂的夜里，只有煎饼嚼狗粮的声音，全志龙看着她白嫩的脸颊被打出淤血，心里想着用多少遍灭火器打那个王八蛋都不为过。 “对不起。”声音有几分沙哑，“吓坏了吧，真的对不起。” 第11章 “丑死了。”良久，唐宁蹦出这一句话，“全志龙如果今晚真的出了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这点你要记住。” “我知道。” 伤口处理好后唐宁去了趟卫生间，在面对拐弯处黑暗时有一瞬恐惧，给院长编辑短信说明今晚的情况，想从明天开始调休半个月的年假。五六点正是睡深的时候，以为要天亮才能等到回复，没想到院长马上打来电话问她有没有出事。 “要是出事了能接你电话吗。” “那你现在在哪？” “我，我在医院处理伤口。”她确实实在医院，只不过是宠物医院，“一点皮外伤。” “还好只是皮外伤，对了那男人是哪来的啊？大半夜还在卫生间里，一看就是图谋不轨。” “楼上的住户。” “住在清谭洞还有脸做这种事！简直是败类，我跟你说看到你短信差点没吓死，那停车场太不安全了，以后你车就放医院门口！” “那不是给老板放车用的嘛。”老板每个月会不定期来几次医院，门口车位专门空给他用的，因为不知老板什么时候来他们也不敢乱放。 “我会跟老板反映情况，毕竟你是我们店唯一一个女的，国宝等级我们必须好好呵护才是。还有啊，我给你放一个月带薪假，半个月算你年假，半个月算医院赔偿给你的工伤假。” “算你还有点良心。”揉揉酸涩的眼皮，她的脑子还清醒身体却无比困顿，“我很累，先挂了。” “好，你好好养伤，趁这个月时间出去散散心！”临挂电话前院长不忘交代，“有什么需要随时和我联系。” 本是打算上完卫生间便回家，谁知待她挂掉电话回诊室，全志龙趴在接诊台上睡着了，肩膀伴着浅浅的呼吸声一起一伏，艺人应该很辛苦吧，刚才上药时近距离看他黑眼圈那么重。唐宁索性坐在接诊台对面客人坐的椅子上，支着下巴等他醒来。 一般人都不能维持这个动作睡太久，尤其是在这样的环境中，第一不会睡太死第二胳膊和腿都会麻，估计十来分钟他就能醒，反正一晚上都过去了何必在乎这十分钟？ “唐医生，唐医生……” 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叫自己，唐宁皱起眉头有些恍惚，睁开眼看到秦山，“秦山你怎么在……” “天哪唐医生你的脸！”秦山瞪着眼惊讶的叫出声，因为她是侧着睡他没注意，直到她坐正才看到那半张受伤的脸，下班前还是好好的，到底是遭遇了什么。桌上趴着的另一人没被吵醒，他压低声音着急一连串发问，“你怎么啦？怎么会在医院？煎饼怎么骨折了？你怎么受伤的？这人又是谁！” “…你让我，缓缓……咳咳。”迷瞪一会儿反应过来自己还在诊室里，看样子是等睡着了，她扭扭脖子揉揉没知觉的手臂，秦山很体贴从外头端了杯水给她。 “我昨晚在停车场遇到坏人了，差点没命。”瞟了一眼睡得跟死猪一样在打呼噜的全志龙，整理好思绪，“这是救我的人，煎饼是保护我被坏人踢骨折了，坏人被送去警察局，然后我回医院帮煎饼固定，结果睡着了。” “天啦发生了这么可怕的事，你没事吧？”秦山一把捧住她的脸仔细查看，“你除了脸以外还有没有哪里受伤？” “没事，皮外伤。”把一整杯水都喝掉，“还有停车场的保安大叔决定领养煎饼了，以后它就有主人了。” “真的吗？！哇，一个晚上到底发生了多少事！”信息量太多秦山无法一时消化，只能用无数拟声词来形容内心的惊讶。 “诶，这下几点了。” “九点五十。”他今天负责开门，所以比平时来的更早一些，好在医院工作人员始终保持着踩点上班的习惯，不然她和全志龙不知道要被多少人看到。 “那我得赶紧走了，从今天开始我休一个月的假。你出去帮我盯着有没有人来，有的话叫我，我从后门溜走，别跟其他人说啊！” “好，我的嘴你尽管放心。” 支开秦山后她才轻轻推推全志龙，“诶起来了。” 没反应。 “喂，起来了。” 脑袋晃了晃，不起来。 “你要不要起来！”用力一拍桌子，那人总算给点反应，嘟囔一声慢悠悠睁开眼，双眼布满血丝，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你怎么在我家？” 这人真是… “大哥，这是我医院，快点起来，要来人了。” “啊？”权某人用左手把右手从接诊台上挪下，又擦擦嘴角的口水，整个人透着一股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的气质。 “唐医生唐医生，吴医生来了！！”秦山由远至近的声音传来，唐宁一看权某人正认真揉眼睛，眼疾手快拿起桌上帽子使出扣篮的力气妥妥地扣在他脑袋上。 全志龙这会儿算是彻底懵逼了，睡眼朦胧很是委屈地伴着小奶音，抬手就要摘帽子，“你扣我干嘛？” 还没问完手腕被人抓住，整个人从椅子上被拽起，唐宁一手拉着他一手捞起煎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后门冲去，“快点快快点！” “口罩…” “我有！”作为一个医生包里没有口罩，口袋里也一定会有口罩，“快点了！” 只是她忘了，这些口罩大多是自己戴过下班忘摘随手塞进去的，即便是没戴过的，跟戴过的混在一起傻傻分不清楚好吗！ “这个比较干净。”在后门有些尴尬的递给他，“你可以戴反面。” “没事。”接过口罩毫不在意的戴上，在奔跑中清醒过来，“我们现在去哪？” “把煎饼送回停车场，然后我送你回家。”想了想，“还是说你要去公司什么的？” “我回家，没事我自己打车就好了。”全志龙抿抿唇，抱着煎饼跟在她身后。 “这点良心我还是有的。”打开车门，“快点了。” 把煎饼送回停车场，保安大叔已经下班了，留下一个年轻保安，因为有交代过所以看到唐宁时便明白来意。 “这是你的鞋。”保安把煎饼安置好，隔着窗户拎了个包装袋给她，“里面是你鞋，另只可能在车底下没找到，大叔说到时候车少一些的时候再帮你找。” “没关系，让他别找了怪麻烦的。”接过鞋子扔在后头座位上，挂个挡朝他点点头，“谢谢你了。” “那个，我想上个厕所，可不可以开进去等我一下？”坐在旁边的权某人摸摸鼻子，“刚才在医院来不及上。” “去去去。”表示理解的翻个白眼，唐宁踩下油门朝里头缓缓开去在离卫生间最近的车位停好。 全志龙解开安全带一溜烟跑出去独她一人留在车厢内，虽然外头天以大亮停车场里光线和昨晚却并无差别，昨晚的事历历在目，仿佛还能看到自己摔在地上被人拖走的场景。盯着绿油油的地板往事浮上心头，下意识去摸平时放水瓶的地方无奈一场空，于是缩回手掌不安的搓了搓。 好在全志龙很快就回来，问清地址后设置导航朝他家方向驶去。 “停在这里就好了，里面不好调头。”二十分钟左右的路程唐宁十来分钟就开到了，可见归家心切，全志龙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麻烦你了。” “哎呀差点忘了。”在口袋里摸索一番，重新打开车门脑袋塞进车里将冰冰凉的东西塞进她手里，“把这个压在枕头底下，不要忘了。” “？” “我走啦，掰掰。”说完头也不回地朝楼道里走去，唐宁摊开手掌看到一块黑色小石子，微微勾起嘴角，这个民俗她知道，小孩受惊吓后，大人担心小孩被吓得丢了魂便会在事发地捡一块小石头，放在小孩的枕头下意为安魂。 多大的人了，还信这个，蜷起手指将它重新包在掌心中。 全志龙回家迅速洗了个澡，吹干头发四脚朝天往床上那么一躺要多舒服有多舒服。翻个身卷起被子回想着在医院睡着的事，趴着睡原本是很辛苦的姿势，但不知道是不是安眠药在身边的缘故，他真是睡得那叫一个安心甜蜜。 其实他没有一觉睡到天亮，因为手麻睡一半醒来过，看唐宁侧着脸睡皱着眉额头都是汗，估计是梦到了在停车场发生的事。那便是噩梦，做噩梦的滋味他最了解，尤其是噩梦醒来独自一人满头大汗时最害怕。 所以，他便在这陪她一起做噩梦吧。 “姐姐，是我啊。”打电话给姐姐将昨晚的事情告诉她，“你有时间的话陪陪唐宁吧，这件事是我的责任，可是我和她不熟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你可不可以帮帮忙？” 第12章 “正好，你把她带来我这吧。” 全志龙盘腿坐在沙发上边嚼橡皮糖边接受每周一次心理辅导，说出这句话的就是坐在对面坑他无数次的心理咨询师康康。 “我把她带来这里干嘛。” “你不是说她在停车场遭遇了危险吗？这种情况无论发生在任何人身上都会对其心理造成一定阴影，作为一个心理医生，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管？我有当仁不让的责任！而且更重要的是为了你。” “为了我？” “对啊，我想看看她究竟是何方神圣，我目前为止都是从你口中听到的，如果我能亲眼看到她，与她有过接触或许可以在她身上找出能治你失眠的原因。” “说的倒是合情合理。”全志龙把包装袋扔进沙发边垃圾桶里，冷笑一声，“不过，你现在的话我只信百分之三十，希望你能好好珍惜这百分之三十的信任。” “权先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医患之间没有信任是无法进行良好治疗的，你知道你现在这种不配合的行为最终会影响的人是谁吗？” “谁？” “你自己。”煞有其事的戴上眼镜，“你要相信我，我是除了你之外，最想把你心理问题治好的人，我们要一起努力一起相信医学。” 全志龙点点头仰起脑袋认真发问，“你上回不是还说京畿道有个神婆特别厉害让我去试试吗？” “咳咳，那也算医学领域未知的一面。说真的，你把她带来我给她做做心理辅导，费用你来承担，毕竟是因为你出的事。而且啊这样你又有理由见她，还解决了一天失眠问题，简直是一箭三雕。” “可是，康医生知道我为什么去找她吗？就是因为你让我去当交际花，怪我脑血栓居然信你，导致我半夜做噩梦醒来整个人接近崩溃，慌不择路去找唐宁，结果出了事。”双手摊开指向对方，“所以罪魁祸首是你，康康。” “是我？” “对，你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额……”照他这么推自己责任确实挺大，康康挠挠额头，“那算免费心理咨询好了。” ---唐家 “哎呀你轻点，我疼。” “那这呢？” “也疼。” “那我停了？” “别。” “我怎么感觉我们对话有点怪怪的？” 唐宁趴在床上悠哉悠哉吃着晶莹剔透的葡萄，声音十分柔媚。权达美则跪在一旁，表情娇羞的撩起她衣服。 帮她涂药酒。 “你说你弟到底找我干嘛？大半夜急得要上天。” 迷茫地摇摇头，她比唐宁还想知道全志龙找她干嘛，不说自己大半夜被自己弟弟吵醒问她朋友家住哪里，电话号码是多少。自己怕打扰唐宁便先在ins上试探一下睡了没，模模糊糊忽然想起他说了一句很关键的话，“他好像说，要找你睡觉。” “咳咳咳咳！” “真的，我那时候问他找你干嘛，他说找不到你睡不着。那这不就是找你睡觉的意思。”说完自己都觉得可怕，猛地一拍正在上药的腰，“天哪我弟居然要睡你！” 这一拍没给唐宁嘴里葡萄给拍出来，她回头恶狠狠警告，“权达美，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觉得你弟弟睡我可能性大还是你睡我可能性大！” “当然是我弟啊！我又不喜欢女人！” 摆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拿她开涮，“负心汉，在餐厅里你还说爱我，狗蛋你变了。” 权达美没在意她不堪入目的演技，眼珠一转八卦兮兮凑到她耳边，“这么想来我弟好像不止一次向我打听你的事，自从在餐厅见过你后好像不自觉就会和你扯上关系，你说他不住在清潭洞却非要带家虎去你们医院检查，大半夜还要去找你睡觉，昨天还问我你穿多大的鞋码，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像是对你念念不忘的样子，你跟我老实交代，你们两什么时候对上眼的？” “对你个□□！我要是和你弟对上眼，他能问你要电话？还大半夜找你要电话，又不是发春！之前在医院你不是没有看到他对我什么态度，把我两串在一起你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 说完她把葡萄皮一吐，侧着脑袋趴回枕头上，伸手摸摸枕头下压着的光滑小石子。确实，在医院误会之后，他帮装晕的她解围给她贴创口贴，在停车场救她，还给她买拖鞋。到底是为什么，能让一个原本与自己争锋相对的人突然扭转。 爱情？不太可能。这个全志龙心机不纯自己得提防着点。 “既然你不相信，那等会儿他来了我们问他，到底找你干什么。” “他来？他来哪里？我家？！” “对啊，他上午跟我说要来你家看望你，还说要给你赔礼道歉。” 唐宁一个咸鱼翻身坐起，“我不要，我不需要。你你你让他别来。” “为什么啊？害羞啦？” “什么害羞，我跟他压根就不熟，来这大眼瞪小眼的多尴尬啊！没什么好道歉的，你你你就说我原谅他了，反正我不管你让他别来。” “不然，你打电话跟他说？” “打就打。”理由她都想好了，就说自己不在家。通话记录找出陌生号码，对，他们关系不是连电话号码都不存的地步，也不知道这号码在网上能卖多少钱。 电话很快被接起，“唐宁？” “啊。”看来对方是存了号码。 “怎么了？” “那个，听达美姐说你今天要来，可是非常不巧我..” “叮咚---”门铃响起，“恩对，来开一下门，我已经到了。” 无奈的挂掉电话指使权达美去开门，自己有一个咸鱼躺趴回床上。 “唐宁，这么严重吗？”全志龙进门看她趴在床上一副重病不起的样子，又看看一旁堆老高的葡萄皮，“起不了床了？” “啊她是害羞了，我跟你说..” 权达美迅速接过话茬，吓得唐宁一个打挺就差起身做一套广播体操以示自己身体健康，“没有没有，刚才上药，我想等它吸收一下再起来，现在好了，我们去客厅坐吧。” “好，我买了哈密瓜，正好一起吃，你家厨房..”说着，全志龙率先找厨房切瓜去了。 留在客厅的两人隔着桌子遥遥相望，唐宁屈起一条腿坐在椅子上盯着对面盘腿坐的权达美，权达美则回头看了眼在厨房切瓜的全志龙，十分有把握的笑了笑，“我弟弟想什么我最明白。” “赌不赌？” “赌什么。” “输的人下次请对方去米其林饭店吃饭。” “唐宁你会后悔的。” 唐宁胜利在望的神秘一笑，男女之间感情无非就两种，一拍即合和一拍即散的，她敢打包票自己和全志龙绝对不是第一种。她二十四岁的人了又不是没谈过恋爱。 “弟弟，我亲爱的弟弟啊。” “快好了，再等一下。”全志龙听到她叫自己以为急着吃瓜，加快速度把切好的瓜往盘子里一装急急忙忙除了厨房，“可以了。” “我叫你不是为了吃瓜，我有事要问你。” 看她贼眉鼠眼的样子就知道没好事，全志龙吃着瓜一脸无辜，“什么事？” “那天凌晨，你找唐宁什么事？” 又是这个让人尴尬的问题，他想了两天都没想出要怎么回答。只得傻傻一笑接着吃瓜，心虚的偷瞄唐宁一眼。没想到这在自己姐姐眼里看来是少年怀春的表现，是爱你在心口难开的征兆。 于是权达美豪气的一把搭住他肩膀，“勇敢的说出来吧！不要怕！” “那个，唐宁，其实是...” “？”突然被点名的唐宁抬头看一眼他，莫名也有几分心虚，表面还得强装镇定的微笑，“是？” ”我，其实那天吧..”到这个时候，只能把康康推出去了，“我有个朋友是心理医生，他让我协助他完成一个项目，这个项目是通过测试人与人之间信任程度和认识时间的关系。” 权达美惊的瓜掉在桌上，唐宁嘴角的弧度僵住。 好生气哦，但是还要保持微笑。 这他妈是什么理由？！ 全志龙内心松了口气，这么专业的词汇自己居然能在一瞬间瞎掰出来。既然提到了心理医生，“唐宁，我那个朋友想见见你。” “见我干嘛？” “他说想帮你做心理辅导。”边回忆康康的话边说，“无论是谁在停车场遭遇了那样的事情都会有心理阴影，他觉得这事自己有很大的责任，但是不知道要如何表达自己的歉意，就决定帮你免费做一次心理辅导。” “怎么会不知道如何表达呢？”权达美表示无法理解，“街上有那么多包包鞋子口红，这些都可以用来表达歉意啊。你昨天不是还问我唐宁的鞋码，我还以为。唉，你那个朋友单身吧？” 第13章 唐宁内心为达美姐一番言论欢呼鼓掌，尤其是最后一句充满讽刺的担心。 “说起鞋子，那晚你的鞋子不是丢了吗？”权某人没注意姐姐语气里另有它意，起身把自己刚才放在玄关的东西尽数提来，将一个精美的鞋盒递给唐宁，“我没买到那双，所以买了那个系列另一双，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唐宁接过鞋子表情有些不自然，看两人炙热的眼神只好顶着压力试穿，“恩，刚好。我很喜欢，谢谢你。还有那个心理医生啊，我就不去了吧，挺麻烦的。” “这样啊。”意料之中的回答，全志龙笑笑打算就此带过，不想一旁的姐姐一把握住唐宁的手。 “去吧！去吧去吧，我好想去看心理医生。” “达美姐你是有什么？” “我想去找他做心理测试，心理医生做得更准吧。哈哈有点期待，去吧去吧，好不好嘛～” “可是……” “志龙啊，那个心理医生既然是你朋友，我只是简单做一下心理测试，这要收费吗？” 全志龙心说，放屁我没有这种坑爹的朋友，“没事，你去就好了。” “那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伸手拿了片哈密瓜，水分很多咬在嘴里甜津津的。她蜷起膝盖垂眸很认真吃着瓜，手指轻轻划着瓜皮。 “就当陪我去嘛，你说我总不好意思直接去做心理测试吧，我是陪你去顺便做的！”说着开始摇唐宁的膝盖撒娇，“你看你又没有心理障碍，怕啥，有的话正好提早治一治。好不好嘛阿唐～” 唐宁给晃的头晕眼花，她最受不住撒娇，之前和她假装情侣那么瞎的事也是在连番撒娇轰炸下同意的，这回啃着瓜踌躇一番，“那就去吧。” “哟呼！太棒了！”权达美志在必得的笑笑，她倒是要去看看哪个心理医生连给女生道歉都不知道还敢开咨询室，别有他意地拉着唐宁的小指头，声音婉转，“一想到自己要见到做人与人之间信任项目的医生内心就十分激动呢，阿唐你说是不是？” 唐宁反应十分迅速，面带微笑地望向志龙，“是啊，我也很期待呢。” 第二日。 康康扶扶金丝边眼镜温文尔雅的笑了笑，这是他接见第一次来心理咨询室患者最擅长的面目，用这样亲切无害的样子拉近彼此距离。只不过对方气压貌似不是很友善，他瞟了眼全志龙又瞅了瞅唐宁，最后笑着对权达美说，“你就是志龙在停车场救下的女生吗？” “我是他姐姐。” “啊这样啊，难怪长得这么漂亮呢。”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康康请他们在面前坐下。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唐宁不好看了？” “！”所以这人今天是来砸场子的吗？ “那个，她们说对你那个调查人与人……”上回随口瞎编的名字太长，全志龙生怕说错露出破绽皱着眉头仔细回忆，“人与人之间信任程度与相识时间的关系，对那个项目很感兴趣。” “？？？？”康康露出了一个满头问号的表情，他居然还做项目，他怎么没听过？ 全志龙趁另外两人不注意抖抖眉毛，“前两天唐宁在停车场遇到危险，就是因为这个，你忘了？” “噢……啊？”康康瞬间明白，全志龙这是让他背锅的节奏了，大义凛然点点头，“非常抱歉，因为这个项目给唐小姐带去了麻烦，相信权先生跟你们也说了，今天辅导是不收费的。” “医生。”权达美弱弱伸出手，“我想做心理测试可以吗？” “心理测试啊。”想了想将抽屉里的平板解锁递给她，“拿去吧。” “用平板做？” “嗯。” “题目在里面吗？” “网上很多心理测试啊，爱□□业友情性格亲情，要啥有啥还带分析的。” 权达美握着平板差点没砸地上，眨眨眼平复了一下心情，“您真是个妙手回春的好医生。” “过奖过奖。” 唐宁和全志龙看两人之间无形的刀光剑影，及其有默契的叹口气。 “我想和唐小姐单独聊聊天。”看看拿着平板做心理测试的权氏姐弟，“可能要麻烦你们在等待间坐一会儿。” “哦哦，好。阿唐你好好接受治疗啊！” 送走两尊大佛，康康倒杯温水放在桌子中间，“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康康，是这所心理咨询室的医生，我听志龙的姐姐教你阿唐，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可以，你方便都可以。” 康康看她手放在桌下视线不可触及的地方，又看看她脸上的口罩，“伤还没有好吗？” “是啊..” ... 权达美和全志龙并排瘫在沙发上，全志龙看姐姐做心理测试做的认真，忍不住嘲讽，“你来这里还真是做心理测试啊。” “你真当我吃饱了撑的。”转头看向接诊室，“我觉得唐宁需要一个心理医生，无论是谁遇到这种事都不是可以转头就忘的。她不说不代表她不需要医生，可能她自己都没发觉自己需要。” 两人在外头估摸等了个把小时唐宁和康康才算出来，唐宁面色平静与进去时没什么两样，康康表情倒有些犯难。但当事人在这他没有直接说出，直到全志龙回家后才给他打电话。 “怎么样，找到她治好我失眠的原因没？” “原因..我没问出什么来，她防备心很重。” “不愿意透露自己的事吗？” “除了停车场的事，我从你口中知道的比她说的还多。她填的资料，也只有自己的名字和国籍年龄。” “这样吗？”全志龙皱起眉头，“会不会是因为没有接受过心理治疗所以才会这样？” “不是，我认为她不是没接受过，反而是和心理医生打过很多交道。所以明白我们的一些套路，对心理医生防备心很重。”想起她对自己的问题总是避重就轻带过这一点就很可疑，“我觉得，她在隐瞒一些事情，不过应该不是停车场时间给她心理带来的压力。” “不是停车场，那会是什么？” “恩，怎么说呢..因为停车场事件让她回忆起过往的事，那些事肯定给她心理造成过创伤，而且百分之八十和暴力有关。” 他皱起眉头，“暴力？” “对。” “为什么？” “这些我就不得而知了，需要你自己通过调查才能知道。唐宁肯定是不会再来我这里。”电话那头的康康顿了顿，“或许，如果你能找出她的过去，就可以找到治你失眠的原因。” “我治个失眠还得要当侦探？”反感的回话，好奇心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低，更何况这是别人想要隐瞒的事，他何必去追查到底。 “那我还有一个方法，基本能治好你的失眠。” “什么方法？” “咳咳，不是说对我的信任只有百分之三十了吗？这样还想听？” “你赶紧说。” “嘻嘻。”很贱的笑了两声，“你可以和唐宁交往啊，反正你单身她也单身，就是不单身我相信你也有办法追到。” “康医生，现在我对你的信任只有百分之十了。” “哎哎哎你认真考虑一下啊！”康康的声音被切断在电话里，全志龙将手机扔在桌上，往后一靠疲倦的揉揉眼皮叹口气。一起来录音的teddy看他愁眉不展的样子，十分有长者风范，拍拍他肩膀过来人的语气，“怎么了？” 他摇摇头，转念想了想开口道，“哥，如果一个男人出于某种利益，啧，也不能说是利益。出于某种目的跟一个女人在一起，对于那个女人来说会不会太卑鄙了？这样做会不会太..” “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不都是出于某种目的？”摸摸戒指，“相爱是目的，得到对方是目的，结婚是目的，上床也是目的。没有目的怎么在一起？” “可是，这个目的。”笑容有几分凄惨，“这个目的太不单纯，也太奇怪了。” 唐宁将车停好解开安全带，看着对面停放整齐的车列。她坐在驾驶座上迟迟没有解开安全带，眼神里有几分胆怯又有几分害怕，“没关系，没关系。唐宁，一切都过去了。” 深呼吸几口伸手打算一鼓作气打开车门蹿进电梯时手机突然响起，吓得她抖一激灵，“什么啊！吓死人了。” 生气的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怎么了？这时候打电话！” “亲爱的朋友啊，为什么这么冷淡。” “因为你亲爱的朋友被你电话吓得命没半条。” “骗谁呢。”对方不以为意的笑出声，“唐小宁，明天我去找你好不好？” 第14章 唐宁站在山脚下，脸藏在棒球帽下显的更小巧精致，身边站着的人一件牛仔衬衫身形修长，背着黑色双肩包，全副武装地戴着口罩和鸭舌帽，语气十分轻松，“今天我们比什么？” “谁先爬到山顶谁就要求对方一件事。”唐宁抬起手表看看时间，正是清晨五点半睡觉的好时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要让你明白，四点半打电话叫人来爬山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是吗？你当我一米八多的个子白长？”眼睛右下角的泪痣仿佛含着笑，一个跨步向前做伸展运动活动活动筋骨，“还有啊唐小宁，一日之计在于晨，你作为一个医生天天赖床不是好习惯。” “谢谢，我宠物医生。” “诶唐宁你耍赖啊你，不说一声就先走！” “跟你废话那么多似的。”唐宁一个跨步踩上阶梯，人一米八多跟他比她傻啊？自然要抓住每一个能耍赖的机会。 “早知道再早些打电话给你了，这样我们就可以赶到日出。”清晨五点钟光景正是山里空气清新时，周围三三两两有和他们一样来爬山的。有的人则更早些，好赶在日出前登上山顶。唐宁摘掉口罩每一步都踩得很稳，身边人倒是一脚两个阶梯不紧不慢跟在她身边。 “那我们原本就稀薄的友情可能彻底破灭。” “小时候你不是最喜欢爬山。” “那小时候你还最喜欢当众翻更斗，你再给我翻一个？” “这两个没有可比性嘛。” 爬了个把小时唐宁早已是饿的两眼冒金星，肚子咕咕叫个不停。 “唐小宁你是有多饿？” “你有多饿我就有多饿。”身边人肚子同样咕咕叫，于是决定暂时友好相处，寻个凉亭歇脚，唐宁看他从双肩包里掏出两个毛毛虫面包，两杯酸奶，一个苹果一个梨。 “李中硕，我们是来春游的？” “难道我们不是来春游的？”比她还要震惊的表情，李忠硕将插好吸管的酸奶递给身边人，拆开面包大咬一口感叹，“果然只有奶油毛毛虫面包才是面包的真谛。” “你说毛毛虫面包怎么不找你代言，你从小不管是春游还是秋游，早餐还是宵夜都吃。”嫌弃地翻个白眼喝了一大口酸奶，“你最近不拍戏啊？还有时间找我爬山。” “你不看电视啊！屏幕里头，老大一个我你看不见？” “我可能是瞎了。”电视她还真不怎么看，每天上下班累得要死，尤其这段时间出了不少事情，“不然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朋友。” 她和李中硕相识还得从她刚来韩国那年说起，因为性格胆小怯懦身体又不好，在适应环境半年多后被爸爸扔去跆拳道馆。她去的第一天，穿着松松垮垮跆拳道服光脚站在垫子上跟着教练瞎比划一番，好不容易比划完能休息会儿的时候，他出现了。 “你叫什么。” 唐宁不说话。 “为什么你的带子系的像坨屎。” 唐宁还是不说话。 “你为什么不说话？” 唐宁瞥了眼他腰上的黑带，又瞥了瞥自己白色的腰带，默默掉开头。心说要不是因为我韩语说不麻溜，你会被我作为一个中国人惊人的词汇量而惊吓到的。 “我帮你系好了！”作为这间跆拳道社里的老成员，十岁的李忠硕本着教练所说的互相帮助精神，伸手就要帮新来的后代系腰带。 唐宁一个收腹侧身躲过。 “没关系！我们这里都是互相帮助的！”指指坐在旁边休息的弟弟们，他善解人意的笑笑，伸手一把环住唐宁的腰解开腰带。 然后。 被一脚踹了出去。 “我日你妈。”唐宁誓死保卫住自己的腰带，石破惊天说出了一句中文。 “你是女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我我我……”十岁左右的孩子男女观还是有一些的，李忠硕坐在地上一个劲道歉。 后来在跆拳道社里，因为心怀愧疚总是粘着唐宁，两人冰释前嫌玩一块儿去了。直到他被星探发现，后为追求梦想去了首尔，两人大约两三年时间没怎么联系，直到唐宁在首尔读完大学工作后，机缘巧合下重拾往日友情。 “你说要不是你当时，天天拉着我去打街机，我如今可能也是跆拳道黑带。”把酸奶喝的差不多才开始啃面包，唐宁仰天长叹，“如果我是跆拳道黑带在停车场能被人那么欺负？说到底是我自己傻，你说我白带的天天跟你一黑带瞎晃悠，能有什么进步？” “有啊，你当时可是我们那一带的街机小王子。”当时靠她和人打赌赢了不少饮料，李忠硕抖着肩膀幸灾乐祸，“不对，是小公主。” “我还小天使呢我。” 吃干抹净用衣角把苹果擦干净送进嘴里，吧唧吧唧，“你昨天不是还去看心理医生了。” “没办法，被人死拉着去的。” “难得啊。”将最后一口面包塞进嘴里，“有人还能拉得动你。” “达美姐咯。” “她这么关心你？” “当然了，朋友嘛。哪像你，谈恋爱的时候半年能不见人影，拍戏忙的时候……我都忘了你是我朋友来着。”跟这人说了停车场发生的事，他心大的很，看眼她脸上还未消退干净的淤青乐没边了简直。 “诶你就损吧。”之所以拉她来爬山，就是因为自己感情不顺心里实在憋的慌，摊开胸怀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气势，“来啊，互相伤害啊！” “谁跟你互相伤害。”唐宁起身把他的垃圾顺带一起扔掉，径直往山顶走，“重色轻友的家伙。” “你跟权达美认识有两三年了吧，见过她弟弟没？” “他弟弟？”全志龙递给自己石头的画面在脑海里一闪而过，“见过。” “怎么样？是不是很炫酷？” “相当。” “那，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 “帮你什么？” “他不是要开巡回演唱会了吗？我女朋友想去看，可是没抢到好位置，你能不能……” “不是分手了吗？不是前女友吗？” “如果有这张票，我感觉我和她关系还可以抢救一下。” 去你妈的抢救，最好是抢救无效直接宣布死亡。 山顶就在不远处跟，唐宁闷声不吭往上爬，李忠硕这才注意到快到目的地，她赶忙把他往后一推加快步伐率先一步爬到山顶，微笑着回头对晚一些的人宣布，“李忠硕，你受死吧。” 清晨八点，山腰。 晨练的人在铺好的石板上有秩序地行走，或在平坦些的地方借用仪器锻炼。正所谓是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的好时光，而这片其乐融融的画面很快被打破、一个把脸裹严实的高个男生往人群最密集的地方一杵，扬声道，“大家注意一下，我要给大家带来一套有益身心健康的体操，希望大家仔细看仔细瞧，认真记住了！” 接着自顾自地蹲在地上摆出十分诡异的姿势，并配上洪亮的口号缓缓起身，“第二套全国中小学生广播体操，现在开始！ ” “哇，这人！” “是新出的健身操吗？来做推广的？” “我是不会买他卖的营养品的！” “他为什么做的这么欢快？” 唐宁在众人议论声中笑的肆无忌惮，看那人以两倍速度做完广播体操朝自己奔来，一把将她扛在肩上朝前下奔去。 “这要是被我粉丝发现了，唐小宁我保证我不揍死你。” “愿赌服输嘛！”唐宁在他肩头咯咯咯笑个不停，两人从小就爱打赌，赢的人得答应对方做一件事。无论这事是丢脸还是特别丢脸，都得认。 “接着去哪？” “李忠硕，我现在是带伤休假，我就想瘫在家里。”怕了他的精力旺盛，“你下回再敢五点钟给我打电话让我来爬山，不要怪我不计往日情分对你痛下杀手。” “那就去瘫着！” “你要回家啊？” “我去你家看你瘫着！”想起她家的幻灯片，“下午一起看鬼片！” “你放过我吧……” “你就是不敢看！” “我不敢看？我们就赌赌到时候谁先遮眼睛！” “赌就赌！怕你不成！” 全志龙躺在床上，电视声从另一面墙传来，他起身拉开床头柜抽屉，拧开安眠药瓶盖按医嘱倒了两片，仰头配着水咽下。然后遥控关掉电视，关掉床头灯，关掉手机。安心的缩回被子里闭上眼，他很累了。 “相爱是目的，结婚是目的，没有目的怎么在一起？” “反正你和她都是单身，在一起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吗？” “弟弟啊，你跟姐姐说实话，你是不是对唐宁有意思？” 这些声音在他脑海里转来转去，全志龙烦躁地翻个身，被子发出兮兮索索的声音。 最后他一屁股坐起，抽了两三根烟才下决心似的地吐出两个字，“唐宁。” 第15章 “啊，等一下。”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因着时间花的也更多些。在离下山脚还有半个多小时的路程时，唐宁感到肚子翻江倒海。不对劲的感觉是从刚下山就有，一阵一阵，一开始比较轻微算是忍得住，然后变成勉强忍得住，现在变成捂着独自走路，“我，我...有些不对劲。” 这一刻，唐宁终于想起了曾经被空腹喝酸奶所支配起的恐惧。 “怎么了？” “我要上厕所，不行了。”纠结的皱起八字眉，捂着肚子在周围寻觅公厕下落。 “我找一下。”李忠硕走到指示牌前弯下腰认真研究一番，“没有，离这最近的就是山脚附近的公厕了。” “啊...”唐宁痛苦的闭上双眼，双手握拳忍受一番后摆了个赶紧走的姿势，“快点快点。” “你还好吗？” 她摇摇头，全身心感受着酸奶席卷肚子的风暴。李忠硕看她捂着肚子姿势十分诡异走一会儿停一会儿，脸色苍白到滴冷汗，一会儿深呼吸一会儿鼓励自己的。实在是想笑又不敢笑，只得默默跟在她身边，“我扶你？” “不要动我。”就让我保持这个姿势唤醒作为人类最后一刻的尊严，“我可以的。” 她可不想看到明天新闻上出现，惊奇！某韩籍华人女子在爬山路途中拉屎。 不行，她要为了中国人民坚持住，不能给华夏人民丢脸。为什么别人爬山山清水秀绿树成荫，与身边人追逐打闹祥和快乐，而她却要因为一瓶酸奶而活活忍受憋屎的痛苦！ “不然我背你跑下山？这样会快一些。” 唐宁痛苦地摇摇头，她怕被扛在一跑她更控制不住。 “这样看着你好难受！在坚持一下，快了！十分钟十分钟！”李忠硕在一边给她加油鼓劲，路过他们身边的人纷纷投来同情目光，以为唐宁是抱病在身仍旧不放弃希望坚持锻炼的重病患者。 甚至有一个大叔向唐宁挥了挥拳头，目光坚定地说，“年轻人，加油！” 唐宁虚弱的抬起拳头回应他，“谢谢！” 好不容易到了山脚厕所就在不远处，唐宁觉得大限已到，调整呼吸不敢放肆，只得快速挪动小碎步朝厕所移动。李忠硕上了个卫生间看她还没出来，便在公厕附近湖边的树荫石椅坐下，看感觉口袋里手机震动看到来电显示迟疑了一下，拉起口罩透气才接起，“怎么了？” 唐宁蹲在厕所里感觉天灵盖都清爽起来，人有三急真不假。解决完后洗手时接到李忠硕电话，以为是他等不耐烦便随便将手在衣服上抹抹接起，“我好了，在洗手！” “不是。那个，唐宁..我有事可能要先走了。” “工作吗？” “其实是我女朋友找我啦~我就知道她一定会找我的！”从声音就能听出他有多开心，“不好意思啊，下次再一起去吃火锅吧！” “哎这重色轻友的。”唐宁翻个白眼，“去去去，我要吃重庆火锅！” “行行行！你吃北京火锅都行，那你接下来？” “我累的不行要回家睡觉，你赶紧滚蛋！” “好，拜拜～”李忠硕走两步回头不忘交代，“票别忘了帮我带啊！” “知道了，没买到好位置还要吗。” “谁让你买了！你买肯定买不到好位置啊！” “再见了您哪！”唐宁挥挥手不耐烦地催他走，她去哪给他弄票，跟全志龙又不是多熟，最后还不得找达美姐。再说了，找全志龙还不如找黄牛，万一再带她去看心理医生什么的，她可承受不住第二回。 无聊的在公园溜达一圈买了个棉花糖，坐在湖边看人钓鱼内心那叫一个凄凄惨惨戚戚。 人家假期不是出去旅游就是各种吃吃吃玩玩玩，忙都忙不过来。为什么她的假期如此惨淡，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还给人临时有事。说到底也怪不得谁，宠医这行几乎没朋友，节假日不放假，偏偏人节假日出去玩，喊你你总没时间，慢慢就没人喊你了。而且人喜欢节假日结婚，哎，你没办法去只能送上红包，亲戚朋友也越来越少。当你好不容易休息时，同事在上班…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做几个亿的大生意，才如此繁忙没时间。 不过这样也好，落得清静。 除了现在正在打电话给她的权达美，对她情真意切不抛弃不放弃，心怀感激地双手接起电话，“达美姐？” “唐宁，明天去山庄玩吗？” “？” “就是我爸妈在经营的那个山庄啊，一起去烧烤吧！” “还有谁？” “我店里上班的小妹，加上你总共四个人。” “可以啊，什么时候去？” “明天上午十点左右去。” “可以呀。”正好自己愁没地儿去，摸摸肚子告诉自己一定要争气，不能再拉了，“那要买什么过去吗？” “不用啊，山庄里都有。” “可以呀，那明天电话联系。” 将融化黏在手上的棉花糖扔进垃圾桶，起身离开公园。拉肚子没心情吃大餐，更别说自己动手做。便在家附近东北饺子馆打包一份水饺回家，洗完澡后打开电脑，边吃饺子边点开英雄联盟，咽下饺子的一瞬间在内心赞叹中华美食的奥妙，“这才几天没玩，又要更新！” 现在唯一能陪伴自己只有游戏了，看看好友列表没人在线。上大学一块儿开黑的人都在工作，大家偶尔才会一起打。现在更多时候是和秦山两人双排，那货年纪轻轻游戏却打得很好，一路带她混上白金，以至于曾一度被她怂恿当游戏主播，能赚更多钱。 唐宁自己打了两局，早起的劲儿开始上头，困得迷迷糊糊鼠标一丢就去睡觉。懒得设闹钟，心说最多睡到下午三点怎么都会醒，没想到自己这次又错误预料醒来时望着昏沉沉的窗外，“为什么就六点半了！” 粗略计算她这一睡睡了快有八个小时，头重脚轻地坐在床上发呆，头晕眼花差点没给自己睡吐了。点开手机看时间，发现李忠硕下午三点多还给自己打了电话。 完全没听到。 回电话过去没人接，这事也不是第一次出现，没再管，她换身衣服下楼吃饭在外头逛超市盘了一堆东西回家，洗完澡感觉自己精力十足，简直能再爬一座山。 这怎么办…… 今晚是不眠之夜？想想便打电话给秦山，打算邀他一起打游戏。 “唐医生？” “你今天上早班还是晚班？” “早班啊，怎么了。” “下班没！” “下啦！你没去哪旅游啊？” “韩国这地儿我基本都去过了，能去哪旅游？回中国？”好像是个不错的选择，但自己一人去玩不是个办法，“不说那些了，来来来打游戏。” “好好好！我在吃饭，很快就吃好了！你等我一会儿！我跟你说我今晚组个大神，特别厉害，真的特别厉害！我们今晚打个通宵，反正我明天休息！” “可以可以，那你快点我等你啊！” 十来分钟后秦山到位，唐宁看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 ——大神呢？ ——他没在线，要迟一些。 ——那咱两先？ ——开 两人打了两把越打越开心，快十二点时秦山将大神拉了进来。 dog008。 这人id挺有意思啊。 三人开了一把，秦山口中的大神真是大神，操作就是不一样。这游戏地图分为三条路，一个队伍五个人，分为上单、中单（ap法师或者ad）、下路（adc）、辅助、打野。 大神打的中单，秦山打的adc，唐宁辅助他。大神中路顺风顺水发育十分良好，下路差点没给抓崩了。秦山和唐宁两人被抓，秦山死了剩唐宁残血被两人追，几乎是使出毕生所学躲技能往中路跑去。而大神此时也在往自己这里赶，眼看着就要被敌人抓到她一个闪现扑进大神怀里，然后迅速躲他后头躲伤害。 然后就是一波反杀，唐宁混了两个助攻心里美美的，让你们追我，是要付出生命代价的！心里正美呢，大神打字了。 ——你还知道往哪里躲 ——嘻嘻 反正对方又不知道她是女的。 结束后，游戏右下角跳出一个感叹号，唐宁边喝水边点开。 dog008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跟大神打游戏，真的，躺的很舒服，上好的席梦思。既然大神加她，能有什么理由不接受！迅速点了接受，抠抠脚想起刚才光顾着打游戏也没看对方什么段位，于是默默点开对方资料，“哇。” 还，真是个大神。 游戏分为6个段位，依次是青铜、白银、黄金、铂金、钻石、超凡大师、王者。每个段位分为五个等级。唐宁打游戏时间比较久，靠打辅助在这个赛季跟秦山混到白金五就再没打上去过，一直坐着守门员。额，没想到，有朝一日和超凡大师能成为好友。 这在高手云集的韩服里真是大神般存在，估计在中国服务器能打到王者。 颤抖着手点开他的游戏记录，发现对方玩游戏时间都很迟，尤其是前段时间凌晨三四点打到六七点都有，这段时间倒正常一些，隔天把打两三局。 噼里啪啦发消息给秦山。 ——你从哪弄来的大神？你朋友？ ——不是，前两天加我的。 ——你跟他一起打游戏的？ ——不是，可能是我太厉害了哈哈哈哈，毕竟我是一个有王者实力的年轻人。 没再多问，秦山说是说打通宵，但上了一天班打到两点左右着实撑不住要睡觉，唐宁跟大神不熟，一个人打又无聊便附和说自己也要睡了。互道晚安后拉过被子躺在床上睁两眼睛，她几个小时前才刚醒……又要睡……还真是有点头疼。 但是明天还要去烧烤，如果现在睡觉的话，刷刷ins好了。 很好，她还可以睡八个小时，乖巧地放下手机闭上双眼。 七个小时。 六个小时。 天哪，她睡不着！唐宁掀开被子坐起心情愈加烦躁，破罐子破摔喝了杯水盘腿在电脑前坐下，打开游戏。 既然睡不着，干躺着不是更浪费时间。 没想到大神也在线，下一刻就接到他的邀请。 ——这么迟还没睡？ ——睡不着。 我也是，唐宁抖抖眉毛，大神会不会在直播打游戏？还是在录游戏视频，那自己不是有机会出镜了！这么一想内心还有点小激动，于是打起十二分精神，想着一定要用好操作来证明自己不是躺赢狗。 这回大神用的是adc，和她走一路，这一把下路打的顺风顺水，很快取得了优势，唐宁用的英雄有个技能可以加速，叫跑快快。五人在野区打完小龙被对面追，死了三个只剩他两，大神示意危险让她撤退，然后打了三个字。 ——跑快快。 唐宁头也不回给他加速，然后他一个位移挪到自己身边。后面五个敌人跟上来，吓得唐宁赶紧用装备加速，嘴里念念叨叨，“求你们放过我啊，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啦！” 不曾想在她紧张得不行时，他却回了头跟穷追不舍的人打了起来，唐宁赶忙回头帮他一起，2v5，极限反杀，拿下五杀。 就在队友纷纷夸他厉害时，他发了条消息。 ——骗你的。 马勒戈壁。 唐宁忍不住咧开嘴角笑出声，这人打游戏怎么回事，为什么感觉随时在撩妹！ 第16章 等唐宁收拾妥当出门已然十点多，醒来就知道来不及便提前给达美姐打电话说明情况，她反倒安慰自己，说都是自己人没关系迟点就迟点，让她开车小心些。话虽这么说她还是抓紧时间赶到汇合点。 大家都已准备妥当，原本是打算一起坐她车过去，但她着实没什么精神不敢贸然开太久便提议，“达美姐，不然你开我车吧，我昨晚没睡好。” “开你车还不如开我自己的。”摆摆手拒绝，“你车开过去放我库里。” “好。” 依言照办后四人终于上路，唐宁系着安全带坐在副驾驶上看车窗外掠过的景色，音响里放着轻柔的音乐，她支起下巴伸伸腿打个呵欠感到十分惬意，从忙碌的工作中抽离出来，有自己的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这才是真正的生活。 “你假期还有多久。” “嗯……还剩。”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十八天。” “十八天还很久哪，有计划去哪儿玩吗？” “不知道去哪，国外不太想去，韩国基本都逛完了。” “没打算回老家吗？” “老家啊…没什么亲戚。”犹豫的前半句，“再说了，回去不知道干嘛。” 见她问这么详细，挑挑眉，“想去中国吗？” “我真有点这个想法。”扶着方向盘在双车道上稳稳前进，“之前你上班忙，跟团又没意思。这不，正好你现在放假。” “成啊！我寻思着去中国好好吃个几天补偿一下这么多年的痛，这不是没人一起，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两人贼笑起来。 “ok，就带你去吃好吃的！带你去领略中华美食的博大精深。”唐宁眯起眼，能有人陪自己一起回中国当然开心，伸手将音响声音调大一路向前。 一个小时后到达山庄，达美爸妈很热情地接待他们，还帮他们准备好了烧烤要用的东西。今天山庄没有其他客人，便挽留权爸权妈一同烧烤。 “不用了，你们年轻人玩就好啦。我今天跟权美妈妈出去约会。” “哇叔叔你好浪漫。” “你们玩的开心哈。” 告别爸妈后，整个山庄里真的就只剩下她们四个忙碌，工作人员分辨着调味料，将瓶瓶罐罐的码整齐。而唐宁和达美姐两人大剌剌坐在椅子上串烧烤，正午时分晴空万里虽在阴凉处偶有威风，但加上炭火热度难免有些热，她擦擦额头汗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 “哎呀我都忘了有榨汁机，你想喝什么果汁？苹果汁还是橙汁还是……” “橙汁就好了。” 身后响起男声，唐宁喝着水回头差点没呛到，这心理医生怎么阴魂不散呢，他身后牵着家虎的全志龙怎么也亦步亦趋呢！ “你们怎么来了？”权达美瞥了眼康康，她对他印象了不太好。至于自己弟弟怎么想的她真不知道，因为今天来山庄烧烤的提议就是他出的，前两天自己在考虑带员工去哪玩，询问他有什么好去处时，他甚是热情说可以带她们山庄里烧烤这。她说三个人会不会人太少时，他貌似有意无意说可以叫上你那个朋友一起去啊，正好她也在放假。 那你去吗？ 我，我啊，我去干嘛？ 也对，你去干嘛。 当时话说的是好听，现在带着那个不明事理的康康来又是怎么回事。 “我们能跟你们一起烧烤吗？”康康今天穿浅色宽松的休闲中裤，像个邻家大男孩，再加上全志龙，两个员工自然是乐意至极，可做主的不是她们，于是齐刷刷望向老板。 老板望向唐宁。 唐宁望向烤串，“当然可以啊，这是他的山庄。” 人问你是尊重你，但你得明白谁是来客，身份得摆正了。 “正好，那志龙你去榨果汁吧。”达美姐对自家弟弟毫不客气，将洗好的两个苹果递给他，“爸妈出去了，他们知道你今天会过来吗？” “知道，我来的路上还遇到他们了。”接过苹果松开了家虎的脖圈，家虎得了自由，甚是欢快的蹦向最为熟悉的达美姐脚边蹭来蹭去，“你也不把它带出来玩。” “我这跟它哪有那么熟悉，怕控制不住它。” “姐，你太低估你自己了。” “对了，这么点果汁也不够喝。”这话，他是看着唐宁说的。黑眼圈虽掩藏在墨镜后面，但掩藏不了一脸的疲倦，“想要喝点什么别的吗？” “青瓜汁？”唐宁手边就只有几根青瓜，正好她嫌烤着吃要切片太麻烦，便一把抓过塞给全志龙。 “行。”他笑笑，抱着青瓜拿着苹果往厨房方向走去，“那就青瓜汁。” 看弟弟离去，权达美推开家虎走到康康身边，毫不客气地拍他胳膊，“他最近不是挺忙的，难不成你们又是来调查人与人间相互信任程度的？” “啊哈哈，这个吧！还真被你猜对了！我们现在是在做科学实践，实践出真知。所以我们来了这里，为了科学而来。” “为了科学？呵呵。”全志龙闲的慌跟你在这做科学实践基地？鬼才会信。 反正多两个人没差，更何况康康作为心理医生很是能讨两个员工的欢心，权达美洗着水果万分嫌弃看着正在与员工一起烤肉的康康，“我看他当时并不是想向你表达歉意的。” “什么意思？” “这么会讨女孩子欢心的人，怎么会不懂怎么道歉呢？”望了眼端着两大扎果汁向他们走来的人，虽然不确定，但这突然狼狈为奸的两个人一定在暗中计划着什么。问题是，他们在计划什么？将洗好的小西红柿递给唐宁，想到什么似的弯起嘴角笑笑。 “怎么了？” “没有，烤年糕应该已经可以吃了吧？”烧烤特有的香味弥散开来，权达美放下手中的东西大声问道，“年糕烤好了吗？” “恩恩，差不多了！” “那我们先去吃吧。” 青青草地上架着烧烤架，果汁和还上烤架的肉串三三两两摆在桌上，脚边是眼巴巴盯住自己吃烤串的家虎，唐宁戴着不知从哪里找来的草帽坐在藤椅上嚼着肉串，煞是舒服。端起青瓜汁喝了口，忍不住看眼全志龙。 这青瓜汁怎么这么好喝。 “我加了养乐多还有蜂蜜。”看出她所想，全志龙给自己也到了杯，不留功与名的留下一个背影。 “光吃东西没意思，咱们来玩点小游戏吧？”吃的差不多，康康举着烤串提议道，得到两个店员强烈的回应，唐宁局外人般没给任何表情，又喝了杯青瓜汁。 “好啊。”权达美笑着举起手，她倒是想看看这两人到底要做什么，“玩什么游戏呢？” “我爱你vs不要脸。” “什么意思？” “很简单的一个反应游戏，我们五个人坐成一圈，只能对自己左边的人说‘我爱你，对右边的人说‘不要脸’，两个人之间只能连续对话三次，如果有人说错就要受罚。这样说明白吗？”康康征求众人的意见，“玩这个怎么样？” “那受罚是什么？” “真心话大冒险。” 权达美冷笑，“一点新意都没有的惩罚。” “可是这是经典不是吗？而且大家都是年轻人。”康康笑的十分有深意，甚至没有要征求她意见的意思，“你们同意吗？” “同意。”全志龙首先赞同。 “那就，开始吧~”没有圆桌，六人便围成一圈坐下，好死不死康康就坐在权达美的右手边，而她左手边就是唐宁，唐宁再过去，坐着全志龙。 “我们先试玩一把，反应太慢的话也要惩罚哦。”康康再次说明规则转头对左手边的权达美快速道，“我爱你。” “不要脸。”反应很快的接过转头对唐宁道，“我爱你。” 唐宁想也没想的回道，“不要脸。” “我，我爱你。”店员a憋着脸回了句，全志龙不说酒桌上的小游戏，光是综艺节目里那些小游戏就足够锻炼自己反应力，笑笑开口，“不要脸。” “噗哈哈哈..” “不要脸。”那人把话头抛向下一人。 一圈念完，康康满意的点点头，“大家都会了吧？那我们就正式开始咯？” “不要脸！” “不要脸！” “我爱你！” “不要脸” “不爱你..”权达美口误尴尬地对着唐宁。 “你不爱我。”唐宁很是配合的眨巴眨巴眼睛，“狗蛋，你变了。” “好好好，那就要接受惩罚了。”康康拿出手机点开软件，“说，你要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大冒险。” “好，女壮士！随机抽一个！”手机点出一个大冒险点子，“.哈哈哈哈背一位异性绕场一周！果然是女壮士！” 愿赌服输，权达美活动活动关节走到弟弟面前一把背起他，还好全志龙在，不然康康那一米八多的大个子，背他得要了自己老命差不多。惩罚完后完全燃起了她的斗志，盘腿坐下瞪着眼睛气势汹汹地对唐宁道，“我爱你！” 吓得唐宁差点卡壳慌忙转头对身边人吐出三个字，“我爱你。” 第17章 全志龙看着她晶亮的眼眸，指头蜷起心莫名漏了一拍忘了接下来的话，“我..” “哈哈哈，权氏姐弟接连倒下。”康康再次拿起手机，“说，你要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全志龙赶忙收回目光，搓搓脖子讪笑，“大冒险吧。” “很好很好，你们权氏姐弟很有冒险精神，在下佩服。这次会是什么..哈哈哈哈哈哈哈嘻嘻嘻，好害羞。”康康盯着屏幕笑得贼兮兮的，搞的大家都很好奇。 “到底是什么啊。” “你们自己看。”说着把手机示众。 “与在场的一个异性，一人先用嘴吸住一张纸牌，另一人用嘴从另一面将牌吸住移走咦咦咦咦~”众人发出惊叹的声音，内心却抑制不住地期待起来，毕竟在场的异性统共就四个，自己就有四分之一的可能。 唐宁倒没想那么多，觉得他肯定选权达美，不过姐弟俩做这个羞涩的小游戏，也是很尴尬很有看头的。揣着颗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想要站起再倒被青瓜汁，不曾想被人拉住。而这人就是正要接受惩罚的全志龙，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唐宁想要将手抽出，“全志龙，你不是要..” “帮帮我吧。”褐色的瞳孔看起来温良无害，“我，我实在没办法面对权达美那张脸。” “弟弟，话要想清楚了再说，什么叫无法面对我这张脸，我这张脸怎么了就！” “老脸，不愿意看。”康康不怕死的神补刀，探身从桌上挑了张硬卡纸，“没有纸牌，就用这个代替吧。” “不能换一个大冒险吗？”唐宁做最后挣扎。 “服从安排啊！” “你移还是我移？” 我不想移可不可以，无言问苍天的叹口气，出来玩自己甩脸确实不太好，于是摘掉草帽重新盘腿坐下，“我没玩过这个游戏，你移吧。” 全志龙点点头，心说其实他也没实际操作过。不过周围很多人都玩过这个游戏，看起来不太难。反正一口气吸住移走分分钟的事，对于自己的肺活量他还是很有自信的。但是他忘了，自己从未离唐宁这么近过，以至于在侧脸贴近看到她轻轻颤动的睫毛时，难免多了几分紧张。 吸口气轻轻低下头。 “达美！我们买了哈密瓜！”就差几厘米要吸起纸片时，权爸权妈突然出现，提着切好的哈密瓜热情洋溢走过来，让精神力完全集中在硬卡纸上的全志龙动作出了岔子，又无法阻止接下去的动作。 只见两人之间隔着的硬纸片惊吓中掉在地上，嘴唇之间更是完全没了隔阂。 这个游戏最让人暧昧着迷的地方此时完全体现出来，此时在场人内心暗叫欢呼一声却无法发作，表情纷纷便秘状。全志龙扬起头，快速分离后有些尴尬地坐回草地上，“不好意思啊。” 而权爸权妈的脚步硬生生止在了几步开外，拎着瓜惊喜又惊奇地看着唐宁。 这是，儿媳妇？ “不是，叔叔阿姨，不是。”唐宁迅速戴起草帽红着脸摆摆手不知从何说起，“真的不是。” 众人一致点头，“叔叔阿姨，我们是在玩游戏。” “玩游戏啊？”权妈妈将信将疑地放下哈密瓜，原本是打算在这坐会儿聊聊天再走，就目前的形势看来，儿子好像不太能控制住场面，于是当做什么都没看到地遁走。末了，不忘用慈爱的眼神看看唐宁，“那你们继续玩吧。我们就，我们再出去逛会儿。那个，瓜，瓜可以吃了。志龙，你让你朋友多吃点。” “谢谢阿姨！我们吃瓜吧，我们先吃瓜！”康康赶忙把瓜递给身边人，表面声色不动眼神却直勾勾望向全志龙，眼底是全都是大写的赞。看来在诊室提的意见他不仅听进去还加以强化，来山庄加入烧烤全是为了培养感情而来，照目前形势来看，这进度未免太快了。 嘴上还拒绝说不要不要的，实践起来牛逼牛逼的。 “给你。” “哦，谢谢。”接过全志龙递来的哈密瓜，小口吃着。 以往这种小游戏都是在灯光昏暗的酒吧或者ktv借着酒劲玩，这倒好，光天化日喝着果汁还出了这种事，都怪那个心理医生出的馊主意。如今只能装作自己身经百战的样子，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余光撇了眼全志龙，两人动作很整齐，都是十分乖巧地坐在草地上吃瓜。 原本游戏出现这种状况会引发各自起哄声，无奈刚要起哄时男主角爸妈来了，就像原本热闹的教室突然来了教务处主任，总而言之就是一个大写的尴尬。 “阿唐，我们再去烤点东西吃吧。”达美姐起身拍拍唐宁的肩，没好气的撇一眼全志龙，“不然那么多东西都浪费了。” “好。”草帽掩着已经看不出红过的脸颊，将肉串放在炭火未息的烤架上。盯着滋滋作响肉串莫名联想到他柔软的唇。她就应该坚持到底地拒绝玩游戏，不然哪能发生这种事。偷偷瞄眼仍坐在草坪上的一圈人，恰好对上了康康别有深意的眼神，他扬起嘴角对她笑了笑。 这一笑，笑的她浑身起鸡皮疙瘩，怎么有种被人算计了的感觉？ 直到烧烤结束都没人再提起玩游戏这茬，一同扛着鱼竿继续进行下午的活动----钓鱼。唐宁对钓鱼向来就没什么兴趣，别人坐小板凳上挺直腰杆精气神十足，她拖了把沙滩椅身子一歪瘫上头跟权达美交代，“要走的时候叫我一声啊。” “行。” 完事闭上眼就睡过去了。 全志龙盯着平静的湖面出神，几分钟后转头用羡慕的眼神望着躺在沙滩椅上睡的不知所云的唐宁。要知道，他绝对比在场所有人都困，此时他最想做的事就是将唐宁推开自己躺上去。阳光斜斜地从遮阳伞旁打在她身上，她几乎就只有上半身没太阳，被晒难受了就缩着睡，模样怪可怜的。 反正自己又离她这么近，便好心上前帮她挪挪遮阳伞位置，又弯腰将掉在地上的草帽重新盖她脸上。 做完这一切回头发现原本认真垂钓的人都直勾勾盯着他。 “大家，都是朋友嘛。”他搔搔后脑勺坐会小板凳上，提溜着鱼竿嘴里念念有词。 唐宁被推醒时已是下午六点，他们将为数不多钓上来的鱼拿给权爸权妈后便驱车离开。唐宁迷迷糊糊啃着没吃完凉透了的烤串跟他们后头，看大家三三两两上了车，等抬脚要上车时发现达美姐车里坐满了人。 来的时候是刚好的，回去的时候怎么就多了个康康？还把她副驾驶位置给占了，便打开后车门打算挤挤就完事，“你们坐过去点？” “志龙开了车，你坐他车吧。”康康回头提醒，“不然多挤。” “你怎么不坐？” “有女生在我怎么会跟他个大老爷们儿坐一块？帮帮我吧。” 帮帮我吧。 这话听着怎么还有点耳熟？ 看后头两人没动作她只得作罢，关上车门朝另一辆车走去，打开副驾驶室的门迎上张陌生的脸。那人也□□表情一样的看着她，小眼瞪大眼的。 全志龙还带司机？ “唐宁，这里。”含着笑意的声音从旁边响起，全志龙摇下小半车窗向她招招手。 原来是开错车门了，“不好意思。” 双手虔诚地替那人关上门，她蹦上全志龙的车边系安全带边嘟囔，“我还以为那是你的车，要死要死。” “我什么都没看到。” “最好是这样。”跟上已经驶出山庄权达美的车，她坐在副驾驶上看全志龙开了还没五分钟便开始揉眼皮一副困得不行的样子。 “还行吗？好像很困。” “说实话，我很困。”无精打采地扶着方向盘，来的时候是康康开车，回去的时候非让自己开车，然后他就一溜烟跑姐姐车上去了。直到看到唐宁才明白他打的是什么算盘。 “不然我来开吧。”她可不敢轻易把自己小命交给疲劳驾驶的人手上，“我下午睡了觉，比较有精神。” “也好。”将车缓缓停在路边，全志龙叹口气解开安全带下车换上唐宁。 “你这车会很贵吗？”踩下油门的前一刻她问道。 “还好吧。” “那我就放心了。”不然蹭着刮着的要她拿什么去赔，习惯性的看看后视镜撇见倚在副驾驶座上的人安全带没系，便做了个动作提醒。没想到他完全没联想力，双眼迷茫的看着她。 “你安全套没系..” “哦。”全志龙眨巴眨巴眼假装没听懂，老老实实系上安全带。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日你妈！ 唐宁几近崩溃的地想要捶方向盘，深呼吸一口后发动车子，缓缓驶入暮色中。 第18章 路上星辰浅浅。 白色宾利跟随马路上橘色红色的车灯，穿过昏暗的隧道压过干燥的人行道，停在拥挤的红绿灯前。她扶着方向盘稳稳前行，副驾驶上的人歪着脑袋发出轻微的鼾声。 这是她与他第二次独处，也是他第二次在自己面前睡着。唐宁轻踩刹车放慢速度通过减速带，突然想起他送自己的小石块，也不知道还在不在枕头下面。 一路速度都不快，因此八点多才回到首尔，唐宁将车停在达美姐家门口，正准备推醒他时车窗被敲响，倒是吵醒了副驾驶上的人，全志龙脑袋晃了晃睁开眼迷瞪好一会儿，完事揉揉眼睛望向她，花了有大约五秒时间唤回记忆，哑着嗓子开口，“到啦？” “嗯，八点多了。那个，有人敲窗户。”看他半天没反应，便指指车窗小声提醒，生怕这回再口误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全志龙慢吞吞摁下车窗看到康康那张明朗的脸出现在车窗外，“睡着啦？” “嗯。” “嘿嘿，那能送我回家吧？” 唐宁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朝仍站在车窗外的康康道，“他刚醒，你不怕死就让他开。” “多谢壮士提醒。”康康嘿嘿笑两声钻进驾驶室，目前她真是谁都没在怕，就怕这个心理医生，总感觉他的一言一行都是有目的的。 看时间不早也没心情多想，唐宁和达美姐说了声便开自个儿车回家，期间还接到来自战友秦山的电话。 “怎么了？” “来战斗！” “你这白天黑夜战斗不停歇啊你，我今天打不动游戏，太累了。” “啊，我一人玩没意思啊！” “明天明天，今天真不行了。打下去可能要猝死。” “那好吧。”对方不无惋惜的语气，“大神今天也没上线。我跟你说，我们医院招了一个新医助，听他们说是个女的。” “诶，什么时候说要招人的？我怎么不知道？”她好歹也是一个拿分红的人，关乎利益的事她居然不知情。 “年初时候不是就有发招聘信息，一直没招到合适的不是。” “哦哦，我忘这茬了都。”将车停在楼下的车位，甩手关上门拎着包走进大厅电梯前，“那挺好啊，以后你就能有个小师妹。” “希望比我聪明，对了，我今天去看了煎饼，它变胖好多。” “脚怎么样。” “拆掉了，还在恢复。而且它现在不叫煎饼。” “不叫煎饼？那叫什么。” “警长，说是它抓人有功。” “哈哈，那个大叔给它取的？” “对啊。” “666”不过煎饼好她也放心，毕竟是她的大恩狗。瞎聊几句挂掉电话，唐宁左右看一下没人才快速摁下密码打开家门。确认门关好后，鞋子一踢边喝水边往客厅走，翘着脚躺沙发上，筋疲力尽地叹口气，“累死我了。” 果然，做人应该多出去走走，多参加参加活动，才能明白还是躺在家里舒服。屈起膝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玩手机，现在九点，自己玩到十点就去洗澡，然后早早睡觉，明天在家休养生息，就这么决定了。 ---想去中国哪玩 摁开电视让房间里有点声音，给权达美发消息，如果要去中国玩差不多得准备了。 ----哪儿好玩 ---都好玩，你要是怕热的话我们就去北方玩 ---可以，什么时候动身，我好办签证 ---我查查资料，明天告诉你 困得打了好几个哈欠手机都要拿不稳，这才九点多就这么困，不能吧。坚持着用手机查资料，沈阳哈尔冰天津一片查过去，结果越查越晕最后实在困不住，便打算先睡一觉。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洗澡，反正多的就是时间。 被电话铃声吵醒，唐宁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地上。伸手摸了半天才摸到手机，一看五个未接电话，这都凌晨一点多能有什么事。 来电记录，未知号码。 中国。 电话再次响起，显示来电于中国，像是座机号码，她犹豫会儿，滑动手指挂掉，“为什么要打电话给我。” 那人却锲而不舍，唐宁索性把手机扔在沙发上不管去拿睡衣洗澡。直到她慢悠悠擦头发出来电话还在响。无可奈何地冷笑一声接起电话，“怎么，又没钱了？月初给你打的钱...” “唐宁，我是舅舅。”醇厚的男声划破午夜。 这是她离开中国后除了爷爷奶奶第一个给她打电话的亲戚，呼口气，“有什么事吗？” “你妈妈生病了。” “所以呢？” “回来吧。” “这个理由已经不是第一次，我不会再相信。”用这个理由拿去看病的钱不在少数，“要钱就直接说。” “你妈妈在你眼里看来就只是要钱的吗？” “不是，怎么会只是要钱的。”擦这头发冷静的将无比嘲讽的话说出口，“以前还会要我命。” “这次不一样，真的。”舅舅叹口气没有较真，“她没有说谎，确实是生病了。肺癌，去年查出来就已经是晚期，你回来吧。如果这次没回来，或许以后就再见不到了。” 擦头发的手一滞，唐宁弯起嘴角莫名冷笑，“我不会回去的，我说过这辈子都不会再见这个人。” “你妈妈确实对不起你，可是她那时候还年轻不懂..” “所以我活该是吗？不要再打电话给我了，真的。”轻轻笑两声，“舅舅，晚安。” 将头发吹干喝了杯水，唐宁在电脑前坐下点开游戏，没有一个好友在线。没事，她自己打也行。 凌晨五点。 打了四把全都输掉，不是遇到挂机就是遇到傻子样的队友，心态爆炸没了打下去的兴致，正好肚子也饿，于是套了件衣服下楼坐在24小时便利店里吃速食年糕，将咬了两口的饭团挤下去拌了拌，将头发全部扎起低头吃了一口。 便利店里只有她还有伏在桌上睡觉的店员，她咽下年糕望了眼玻璃窗外昏蓝的天际，“什么啊。” ----达美姐我有点事要回中国，只能以后陪你去中国了。 权达美第二天醒来时发现凌晨收到的短信，关切的打电话过去却无法接通。难道是在坐飞机？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快速喝掉，昨天那烧烤真是吃不得，烟熏火燎的嗓子都不舒服。努力清清嗓子爬起床洗漱，上厕所时接到妈妈的电话。 努力清清嗓子后接起，“妈妈，怎么了，一大早打电话。” “哈哈，志龙不在你那儿吧。” “不在啊。” “昨天那个女生，究竟是不是他女朋友啊。” “哈哈哈不是啦她是我朋友，昨天真是在玩游戏，那个是意外啦意外。” “哎呀，那个女生我跟你爸看着挺好的，适合的话可以结婚的。你们是不是一起瞒着我们两个老人家？” “瞒什么呀，真没有。什么适合就结婚，人压根就对对方...”唐宁对全志龙没兴趣倒是真的，不过志龙最近的行迹有点可疑，“成成成，他们两要是有什么新动态我第一个就告诉您成不成？” “你能不能先跟我汇报汇报你的情况。“ “你说志龙别扯上我啊！” “你年纪也不大..” “啊啊啊不说不说，挂了挂了。”想到她要说什么，不想大清早的糟心赶紧打断她的话茬，“我出门要来不及，妈妈再见。” 匆匆忙忙赶到店里，两个店员跟她一样声音都被压榨过似的，三人哑着嗓子半天就把店里还剩小半桶的纯净水喝光，到下午四点多全志龙又打电话过来，这些人是怎么着，要来就全来。 “怎么了？” “我又没惹你，你这么凶干嘛。” “妈妈一大早打电话给我问你和唐宁的八卦，完事又催我结婚，你说我能不凶你？” “哎呀姐姐~”电话那头人态度立马不同，“那个，说起唐宁。你知道她在哪儿吗？我有点事要找她，但是打不通她电话。” “你天天找她干嘛？” “我没有天天找她啊！”气鼓鼓的编个理由，“她昨天有东西落我车上我不得还给她啊！” “这样啊。”就说没事找她干嘛，“她回中国了。” “什么？！” “我说她回中国了。” “什么！她回中国了？！是是是再也不回韩国了吗？！”才一个晚上的时间，他安眠药跑路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 “神经啊你那么激动干嘛。反正她说回去有事，应该会回来。”他的反应未免太大，像是什么惊天大事件似的。 “那她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这个她没说。再说又不是你东西落在她那，急什么。” 他怎么就没落东西在她那，他的睡眠落在她那儿了。 第19章 唐宁踏下飞机拉了拉领口，七月闷热的天让她有些不舒服，没休息好的双眼下淡淡黑眼袋，她快步走出机场拦下一辆出租车钻进去，“北京xx医院。” 在医院门口便利店里买瓶冰水，喝了大半瓶后才推开病房门。十多年没见过的亲戚在眼里看来依旧陌生，病床上挂点滴的人张着嘴昏睡，舅舅吃着葡萄抬头看挂在墙上的电视剧，撇见她来赶紧站起，双手在衣角上抹了抹不太确定问道，“唐宁？” 她没说话，两人出了病房，“医生怎么说。” “去年一直咳嗽，检查出结果的时候就说，情况好的话可以活一年，不好的话大概半年，现在过去了大半年。最近情况越来越糟糕，上周才刚从医院接回家，结果又....唉...” “手术呢？” “说是意义不大，只会增加痛苦。” “这样啊。”肺痛感没有那么强烈，没有习惯做身体检查的人往往查出来就是晚期，最后唯一能做的就是减轻患者的痛苦，“住院费够用吗？” “够，有医保。”两人小心翼翼保持着对话，“你吃晚饭了没？” “我先去找个酒店住。”看了眼病房，“晚上再说吧。” “可以去舅舅那里住，你妈妈家也..” “不用。” 得到她理所应当的拒绝，舅舅低下头有些迟疑，“这几天我都有守夜，不知道你今晚能不能..” “好。”当她闭着眼不要说话时，自己比较能控制住情绪，“我来守。” “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就是..也就这两天的事了，我们一直守着吧。我不想她一个人孤单单的走。”因为自己妹妹的性格和做出的事家中人几乎都与她断绝了来往，这次生病前来探望的寥寥无几。她生病的消息从头到尾没告诉过几个人，即使说了也没什么人会同情跑来照顾。 “随便。”唐宁转身，“我很快就回来。” 她没有去找酒店，就坐在医院绿色通道里发呆，她说不出此时内心是什么想法，用小半辈子来恨的人突然说要离世，她没想过要怎么报复，她只想离这个人越远越好，如今她作为自己母亲这个身份被判为肺癌晚期。她不知道该觉得痛快还是难过，如今她卧床病榻，自己还能说出什么狠话？没有太多伤心没有太多真实感，只是有些意外，像是朋友的朋友的母亲过世的感觉，怎么说呢，就是与自己无关的感觉。 正瞎想着楼道里传来争执声，一对男女从楼上下来看年纪得有三十多，两人吵得两张脸通红，她正打算起身离开时那两人停在上层楼梯上继续争吵，唐宁便无所谓起来，反正对方看不到自己，更何况她也烦。 “你不要管那么多，现在你就住院就是了。”男人语气有些焦急，“医生让你住院你就住院。” “我不住院！我住医院睡不着而且我也不想化疗，好不容易恢复些又让我去做化疗，我身体哪能吃得消！而且做化疗那么痛！” “你现在就不要再说这些话，这次你听我的。” “还要花那么多钱，以后还会复发我不治了。” “医生都还没说检查结果你，你傻不傻啊钱没了可以挣，你没了的话我怎么办！” 之后便是良久的安静，女人带着哭腔软软回应，“你才傻，全北京就他妈你最傻。” 然后两人上了楼。 唐宁坐在楼梯上想了想，还是决定给爸爸打电话告诉他这件事，怎么说都夫妻一场，电话响了两声被接起，“唐宁？” “爸爸。”想了想措辞决定用女人的真名代替她的身份，“那个，李贞肺癌晚期要过世了。” “李贞？..这样啊。你在中国？” “恩，今天回来了。” “那你替爸爸问候她一声。我这还有会议要开，先挂了。” “恩，再见。” 前夫前妻，离你最近如今又最远的关系。那个曾与你同床共枕耳病厮磨之人在一张离婚证书后，山水不相逢。说过要与你白头到来不离不弃的人，在得知对方即将离开人世时，只是让人带声问候。 这样，其实已经算很不错了，毕竟人情向来如此凉薄，她又曾欺瞒背叛于他。 收起手机下楼在医院附近沙县小吃随便填了填肚子，打包份炖罐和拌粉回医院，反正说要在这守着她，找酒店没什么意思。刚走到楼下接到舅舅的电话，说是她妈妈快不行了让她赶紧上去。 她第一次感到有些急切，有些急切的想要看到她。快步跑回病房，已经来不及了，宣布完患者死亡的医生和护士离开医院，唐宁拎着洒出的炖罐和拌粉楞在病床前，半晌蹦出一句，“这算什么啊？” 没有电视剧那样临终前的抱歉，也没有说出隐情的反转，更没有轻轻拉住手的动作，从她回来到现在，甚至连句话都没跟她说。 韩国首尔---- “你是说，你前两天晚上都没做噩梦，但是这两天都做了？” “恩。”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很奇怪吧？前两天我明明没见到唐宁，但是就是没做噩梦，我还以为好了，结果这两天又梦到。怎么回事？” “这是好事啊，可能是药效增强了。” 药效增强？等下，难道是？ “kiss？！” “kiss？！” 两人异口同声道，自己的失眠问题除了原因没找到以外，每回的改善和加重都有迹可循。因为前两天的小游戏让自己和她意外接吻，所以那三天都睡得很好，直到前天再次回到起点。 “感情这唐宁还真是安眠药，口服药效更强啊。”康康爆发一阵狂笑，“那你下回见她跟她舌吻试试看，指不定接吻一分钟，安眠一礼拜哈哈哈。哎呀真是奇怪，你说你要是在法国多好，上去见面礼就亲她，一礼拜见她一回什么事儿都没有！” “拉倒吧你。”全志龙吐槽的明显底气不足，因为药效增强的确是事实。唐宁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不仅能治失眠，还能延长药效？叹口气甚是忧愁，“现在没办法啊，她人在中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如果她一个月以后回来，我真怕我挺不到那天。” “简单啊，你去中国见她，跟她来一个热吻。”到这时候仍旧不忘挖苦，“指不定真能管一礼拜！” “中国那么大我知道去哪儿找她啊？你就瞎给我指导，能不能负点责任？” “我！我就问你了，昨天那游戏点子谁想出来的！我这不负责？！” “算了算了跟你说这些没用，你其他办法就一点都没想到？” “真没。能用的都在你身上试过，谁让你百毒不侵，唯独唐宁。”说完这些，他正正语气，“她离开的这段时间，你正好去查查她的事，像上回说的。有可能查到她以前发生的事，我们就能明白为什么她对你有效，好好调查一番才是正事。” “你还真把她当药啊，还什么有效无效的。” “唐宁牌安眠药，一瓶更比四瓶强。” “滚你妈个蛋。” 嘴上嫌弃，但全志龙这会儿算是撇开面子缠着权达美，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因为这回他有了更强烈的危机感，如果失眠问题不解决那是不是意味这辈子他都离不开唐宁，这辈子都得有事没事见她一面？ 那他去国外怎么办？他没时间去见她怎么办？又不能把她绑在身边，有时间就见见她说说话的。 “我不知道不知道！”被缠了两天权达美已然烦不住，差点没把家里密码换掉以阻止他不分白天黑夜的骚扰，“我都说了我不知道！你欠揍是不是！” “姐姐~你就告诉我嘛~我又不会跟别人说她的事，也没人爱听啊。” “那你问干嘛！怎么，亲一口就要对人负责了？” “不是，哎呀，你就告诉我嘛。”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这样的对话两天当中已经出现无数次，权达美彻底崩溃，“反正你就是问到死我也不知道，因为我真的不知道她有什么往事，前男友的事我告诉了你她工作的事我告诉过你，其他我真不知道。” “那你还是她朋友..” “我是她朋友不是八卦记者。”叹口气彻底败给他，“她有个朋友可能知道，你去问他，两人认识挺多年的。” “是谁？” “李忠硕。” “啊..演电视剧的那个？！唐宁还有这朋友哪！” “一开始我也很吃惊，我已经告诉你了，你自己去找他问吧。” “我不认识他问什么！人肯定也不告诉我啊。好姐姐，你帮我问问吧，恩？恩~这关乎到我的生死，真的，真的！” 第20章 “前段时间听唐宁说你拖她去看心理医生了。” “是啊，就是他。”权达美斜靠着椅子端起咖啡啜了一小口指指双眼晃都懒得晃，康康就坐在她身边。会带他来是因为全志龙今天没时间，然后这位康康担心她的转述对真相有所曲解，最后只得带着他来。 李忠硕会同意是她意料之外的事，他和自己关系无非是朋友的朋友，一块吃过几次饭，所以自己不过是怀着随口问问的心态，不曾想他居然会把自己约出来面谈，甚至同意她再带个人出来。 “你好，我叫康康，是康康心理咨询室的医生。”将名片递给他，“上回唐宁就是我负责的。” 李忠硕看了看名片将它塞进包里，微微笑，“是不是很为难，什么都问不出来？” “不是我告诉他的！”权达美皱起眉看看同样疑惑的康康，又看看李忠硕，“你怎么知道？！他说唐宁这个问题有点棘手，像是在隐瞒什么，就是因为这个我才来找你。” “知道唐宁为什么会来韩国吗。” “她父亲在韩国开医院啊，所以来了。” “不是，是因为未成年人保护法。”浅色的眼眸沉浸在橘色灯光里看不见底，“根据中国《未成年人保护法》第五十三条规定，父母或其他监护人不履行监护职责或侵害被监护的未成年人的合法权益，经教育不改的，人民法院可根据相关人员或相关单位的申请，撤销其监护人的资格，依法另行指定监护人，被撤销监护职责的父母应该依法继续负担抚养费用。” “她父母离异的事我知道。” “难道不好奇她母亲为什么会被取消抚养资格？” “家暴。”康康正正脸色，说出心中一直以来的猜想。 “家暴？！不可能吧！我从来没听她提过。” 李忠硕抬起眼，“对。” “！”权达美惊讶的望向康康，差点蹦出句可以啊兄弟，要知道他在她心里定位基本和江湖骗子没两样，还是一个特能坑人的江湖骗子，所以这灰能猜对着实让人出乎意料。 “从她对童年的事绝口不提和不太合群的性格中不难看出。”没有在意权达美的态度，他细细思索，“而且当时我就觉得，停车场或许只是是触发她童年阴影的一个导火线。到底是什么样的往事，会让她防备心这么重。” 李忠硕皱着眉捏着杯子的指骨微微泛白，“她父母在她六岁时离异，父亲出国发展不方便带着她，将监护权给了她母亲，每个月支付抚养费。从那时候她的噩梦开始。” “因为离婚的打击她母亲沉迷于赌博，除了他父亲的抚养费以外没有别的经济来源，尤其是看着她那张与她父亲有几分相似的脸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能想象自己亲身母亲对你说，‘你干脆去死好了’这种话吗？” “天哪……”权达美掩着嘴眼底满满都是心疼，她从未听唐宁提起过这些事。她幽默贫嘴有爱心，除了偶尔有些敏感和对社交活动不感兴趣外，其他看着与常人无异。 “将近四年的时间生活在恐惧之中，她的亲戚家人除了爷爷奶奶会管以外，所有人都选择漠视。可是她爷爷奶奶那时候只能算是外人，根本管不了多少。”他知道这事时才十多岁，看着瘦瘦小小的唐宁站在自己面前心底是无以加复的难过。那是他内心第一次有想好好保护一个人的冲动，不让她受任何伤害。 “难怪……难怪上回她说在中国没什么亲戚……” “她接受过大半年心理辅导，所以在长大以后再次面对心理辅导时内心会很抗拒。因为她不想被发现以前的事，她不想再想起努力遗忘的事。” “那你怎么会告诉我们。” “因为不对劲。”端起咖啡却没喝，“其实小孩忘事忘得快，我只比她大两岁，初中也是在同个学校念的，她那时候比现在合群多了。后来我来首尔发展，回去发现她变了。” “变了？” “变得对很多事情不关心无所谓，独来独往一个朋友都没有。” “为什么会这样？” “是那个学校的后辈告诉我，说是因为一个男生追她，然后那男生其实是她朋友的男朋友。反正最后被她朋友叫了几个人给揍了，我真他妈。”所以非要把人往绝路上逼吗，“但是她自己恢复过来了，用她自己的方式。我其实不愿意她做宠医这行，在社会环境相对封闭的环境里……” “动物比人好，你对它好它便对你好。”康康百无聊赖的抠抠裤脚，“在这个环境里她可以放松，反而对她更好，不是吗？ ” “所以我选择告诉达美姐，我希望你们能帮她，也希望你们不要在她面前提起这些事，更不要在别人面前提起，她不适合成为谈资，更没有理由成为谈资。” 唐宁坐在火葬场里等着烧骨灰，舅舅坐在她身旁烟抽个不停，一阵阵咳嗽。 “她因为得肺癌去世，年轻时抽了那么多烟，你都不会怕？”唐宁擦擦额头的汗，这火葬场连个电风扇都没有，实在是热没边。 “你还恨她吗？”闻言将烟掐灭扔进垃圾桶里。 “恨啊，说真的活到现在我都没办法理解她对我做的事。她出轨被我发现却不知收敛，最后被我爸发现却怀疑是我告的密。等所有人都不要她了就开始虐待我，凭什么呢？” “你妈妈她已经过世……” “我妈妈？因为我忘带钥匙就不让我进家门，因为我放学回家晚了几分钟就让我跪到她困为止，因为她打牌输了就可以用衣架抽我就可以把我踹到骨折，我就想不明白，她把自己人生弄的一塌糊涂凭什么要我来承担后果？这种人可以叫妈妈？而且她到底有什么脸面一次次找我要钱？！” “对不起唐宁，对不起。是我们错了，是我们对不起你，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你理解？你理解个几把。” “李贞的家属来拿骨灰。”火葬场的工作人员面无表情的朝在等待的人喊到，舅舅快速起身生怕唐宁把她骨灰盒砸了。 “下午我回韩国。” “好。” “以后不用再联系了。”爷爷奶奶去世后她就已经没和家人联系过，除了每个月李贞向自己要钱的电话以外，“死者长已矣，我没必要不放过自己。” 全志龙从得知唐宁回韩国的那刻开始便蠢蠢欲动，今天有事 没能跟姐姐去找李忠硕，现在都晚上八点了都也没见康康给自己回话。 除了告诉自己一个十分重要的消息，那就是从达美姐那得知唐宁今天回韩国！就在一小时前得知她下了飞机，于是自己死赶活赶离开公司开车到她小区附近等待。 坐在车厢里放着音乐，内心充满期待，眼神放着光芒在路灯下寻找着她熟悉的身影。 怎么感觉自己此时得状态有点像他的粉丝……完全陷入一种迷弟状态。 “什么迷弟，我只是在等安眠药而已。”从包里掏出提神的薄荷膏抹在太阳穴和鼻子下提神，以免发生错过唐宁的不幸事件。 好在黄天不负有心人，在苦苦等候半个小时左右，唐宁背着双肩包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视野中。他确认一遍帽子口罩戴好后，迅速下车生怕待会保安不让自己进去。 那不苦逼大发了。 在后头快步跟上她，前头有段路光线比较昏暗，就在那里叫住她好了。走了两步发现她脚步似乎特别沉重，拖沓着缓慢地往前移动，背影看起来也很劳累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去趟中国这么累啊。 加快步伐拉近与她的距离，就在打算叫她时有人超过自己，于是他只好继续跟着她。 结果不知怎么回事，她突然开始加快步伐，于是全志龙也加快步伐生怕跟丢了。没想到他一快，她更快！不仅速度加快步子都变大许多。 怎么了这是，赶回家上洗手间啊？ 于是他更努力地跟上她，脚步几乎就在她脚后跟，正要开口时她突然撒开丫子飞奔起来。 ……等会儿，她为什么跑这么快啊…… 全志龙微喘着几近小跑终于跟上唐宁，正要伸手拍她肩膀。怎料她突然回头脱下双肩包用力砸在他脑袋上，砸的他一点防备都没有，下意识弓着背抬起胳膊抵挡，“诶诶诶诶别打了，是我啊嗷！！” 话还没说完背被她用手肘用力砸了一下，还没缓过神肚子又被狠狠踹了一脚。全志龙这嘴真是只顾的上惨叫根本顾不上喊她名字，他捂着肚子后退几步倒在地上，帽子随之脱落。看唐宁边打电话边转身，他使出最后的力气用脚勾住她腿，这措不及防的留一手差点没把她给绊个狗吃屎。 全志龙拉下口罩撑起上半身气若游丝，“唐宁，是我啊。” 正准备再补上几脚的人愣了一下，“全志龙？！” 第21章 全志龙郁郁寡欢地坐在老北京碳火锅店光线最不好的角落里，看着周围人顶着满面红光喝酒侃大山，独独他屁股上还沾着拍不干净的污渍和内心抹不去的阴影。然后唐宁说为了赔罪，不容拒绝的要请他吃宵夜，然后拦了辆出租车停在这家店前。 哐的一声一瓶酒戳桌上。 “这是什么酒？” “米酒。” “不喝烧酒吗？” “在这你想喝韩国烧酒？就问你二锅头你要不要？” “二锅头..”二锅头的威名他还是听说过，不是可以轻易挑战的酒，“咱们还是喝米酒吧，这里的米酒是甜的很好喝。” “现在是夏天，要是冬天这米酒拿去温一下，好喝的不行。”坐他旁边挡住别人视线，“韩国烧酒，我没有别的意思，真的，那个喝起来像用医用酒精兑水对香精的的味道。” “！”被唐宁一番形容震惊，心说他好歹是个地地道道的韩国人，要是脾气爆点分分钟掀桌子跟她争论究竟哪个好喝。但既然吃人嘴软他选择沉默，只得委委屈屈夹了根盘子里的凉菜塞进嘴里，“哇，好辣。” “赶紧喝酒压一压！”她眼疾手快倒了杯米酒给他，全志龙吐着舌头接过喝了一口，双眼瞬间点亮。 “好喝吧。” “好好喝！”这个米酒有淡淡的甜味香味还有酒香味，适口感也很好。自己给自己倒了杯眯起眼细细品尝，“真的很好喝啊，像有酒香的饮料。度数会不会很高？” “还好，不会很高，放心喝吧。”将牛百叶放进锅里，捞出前会儿烫的青菜搁进碗里，边招呼他吃边将粉丝倒进锅里。她这几天都没好好吃饭，今天更是除了中午随便吃几口飞机餐，这两天都没怎么动筷子。给自己倒了杯米酒举起跟全志龙干杯，“我真是没想到有天会和你来吃火锅。” “我也没想到。”看她利落的将锅里煮的有些发黄的青菜叶子搁自己碗里，也不嫌弃，喝完酒便夹起塞进嘴里，“这么大热天的我们吃火锅还喝这个米酒，不得上火。” “怕什么！” 你是不怕……我靠嗓子吃饭的人能不怕吗。 “你今天身手不错啊，特意去中国练的？” “哪能啊，我这上回不是在停车场遇到那样的事，我朋友练跆拳道的，教了我几招简单的防身术。”沾沾麻酱味道更好，将粉丝捞进碗里，看他吃的斯文便一把将他碗拿过来装的满满，“哪想到会实践在你身上，我就说奇怪我最近是倒血霉还是怎样，连遇变态，把我给吓得。” “我这不是为了追上你，我也没法扯着嗓门喊你名字，就想说离你近点再叫，哪能想到你越走越快！” “我能不走快吗！我差点没飞起来跟月亮肩并肩，这大半夜的后面咣咣脚步声跟着我，我没吓哭算我胆子大！”招招手示意服务员，“这里再帮我上两瓶米酒，谢谢啊。” “你这么能喝呢？” “度数低都当饮料喝，我们那儿很多大人都用筷子沾着给小孩儿喝。”再碰杯，“你放心，我喝不醉，真不是我吹这样的我能喝一大锅。” “你们都用锅装酒喝啊。” “是啊！冬天不得放炉子上温一会儿嘛！然后就直接用锅装了。你别老喝酒了，多吃点菜。”看他碗里的粉丝没动几口，“不喜欢吃吗？” “没有没有。”摇摇头，唐宁今晚怎么有点怪怪的...虽然说之前见她几次贫嘴是贫嘴，但没这么热情啊。康康之前还说她不大合群，明明很健谈嘛！捞块牛百叶放碗里，“太烫了我放凉点吃。” “哥哥，火锅火锅！你不趁热吃怎么能好吃！” “您好，不好意思说啊客人，我们店里今儿就剩这一瓶米酒了。”服务员十分抱歉的将米酒放在桌上，“本来今天要到的，因为路上出了点状况耽搁了。” “没事没事，一瓶就一瓶吧。总不能让你们去中国找去，我还以为你们自个儿酿的..” “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店里还有其他中国酒，二锅头啤酒都有，您有需要吗？” “你要吗？”两人全程都是中国话，她问吃牛百叶吃的不亦乐乎的某人，“二锅头兑点水跟烧酒还是有点像的。” 他擦擦额头鬓角的汗，毕竟戴帽子吃火锅还是蛮有挑战性的一件事，“不要不要，我不要二锅头。” “那啤酒给我拿两瓶吧，冰的。” “好的。” 两人喝了两瓶米酒，□□瓶啤酒，一锅火锅愣是吃到凌晨两点人家快打烊。说自己绝对不会喝醉的人最后扶着墙摇摇晃晃出门，手里还握着串冰糖葫芦，问这冰糖葫芦哪来的？这是人火锅店摆门口的装饰品，这人死乞白赖非要扛走，老板服务员齐上阵，劝全志龙哄了能有五分钟才让她妥协说只拿一串。 店家实在没法子，一群人只得眼睁睁看她拔下串糖葫芦唱着卖报歌欢天喜地走出火锅店。 “我跟你说，我小时候我爷爷奶奶可疼我了，经常给我买糖葫芦吃。” “那挺好的啊！”喝多的人只能顺着她，你要跟她唱反调那可有得玩了。 “那你吃一个！” 说着把糖葫芦往他嘴里送，吓得全志龙脑袋赶紧往后撤，那糖葫芦上面得多少灰尘都不知道。他摆摆手，“我现在这下..吃不下。” “怎么会吃不下！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你不吃我自己吃，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珍惜。” 看她张开嘴就要咬，全志龙迅速拉开她的手并转移她注意力，“你爷爷奶奶都在哪给你买啊？” “在哪儿呢？”手停顿一下，她疑惑的搔搔脑袋，“我也不懂。” “这样，你说这个糖葫芦很珍贵所以我特别想吃。”跟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你把它带回家放着，我明天去找你，然后你给我吃。” “这么好吃的东西你不吃晚上能睡得着？！” “..我明天要是吃不着我真就睡不着，所以拜托一定一定要留给我。” 她看看糖葫芦又看看全志龙有些迟疑，最后十分惋惜道，“好吧，可是你只能吃一个。” “..好。”他是为了什么大半夜在街上跟人求一粒糖葫芦啊！他完全不感兴趣好吗？！时间不早了，他实在想赶紧回家睡觉便顺着这个话题进行神展开，“那我们现在把糖葫芦护送回家吧！” “不是，凭什么我就得送它回家？它自己有手有脚的！我都没人送回家，我凭什么还要送它回家！” “因为它不知道你家在哪呀。” 这句话彻底把唐宁绕懵圈了，她挠挠后脑勺赞同，“好像是这样。” 不是这样也得是这样啊！全志龙趁着她没再作出什么其他幺蛾子赶紧拦辆出租将她塞进去，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把她弄到她家里，结果这货根本就不记得自家密码，他只得求助于权达美，没想到她电话也没打通。 只得干坐在门口等姐姐回话，顺带听她唱歌，中文英文韩语日语什么歌都唱，反正除了听得懂韩语以外其他一句没听懂。好不容易等姐姐回话已经过去二十分钟，打开家门把她扔床上就打算走。 ..结果她翻个身跑到客厅打开电视，乖巧地坐在沙发上。 “到家倒挺乖。”他耸耸肩膀顺着上次回忆找到水杯，倒了杯水给自己喝，还没喝两口听到客厅传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哎呀你们都别吵了，大家都不容易。” “她也不容易啊，一个人带大孩子。我知道我知道你很委屈，我没说她有理！” “你过分了啊！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你看他都哭了！” 全志龙给她也倒了杯水，以为她在跟谁打电话，走到客厅一看才发现..电视里头播着一部苦情剧男女主角正在吵架，完事唐宁盘腿坐在沙发上给人劝架，那架势那表情比谁都着急忧心。 无奈地摇摇头走到她身边，“劝架劝累了喝点水吧。” “正好正好，我..”还没伸手她表情猛地不对劲，捂住嘴一副呼之欲出的样子。全志龙蹭的站起拿起垃圾桶让她抱着，然后扶她往卫生间走，“你忍一会儿啊。” “..没事，我吞下去了。” “..你别..” “呕...”刚到卫生间她就冲到马桶前吐了起来，全志龙嫌弃的别开脸。女生喝醉酒耍酒疯的样子真不怎么好看，不过这样还能勉强接受，但抱着马桶吐不停就..把客厅桌上的水端来给她，十几分钟后总算是清醒些，靠着马桶端着水杯两眼无神。 “清醒点了没？” 唐宁缓缓抬起头盯着灯久久没有说话，就在他要走时突然笑了笑，“活着真他妈没劲。” 第22章 “怎么，喝醉后的人生感悟？”看她把马桶里的东西冲掉这才上前几步伸出手，“起来吧。” 因为他的脑袋正好把灯光挡住，唐宁不悦的皱起眉没有伸手的意思而是把杯子递给他，自己撑着马桶晃晃悠悠站起搓搓脑门，“哎呀，脑袋疼。” 他摊上这么个人脑袋更疼好吗。 “那去阳台吹吹风清醒些。”跟着她走向不大的阳台，全志龙摸索一番好不容易找到灯开关，看到阳台有把白色沙滩椅还重了几盆..土？不明所以地凑过去蹲下看半天，“你种的花？” “不是，这盆是生姜，这盆是大蒜，这盆是葱..”唐宁人一倒躺在塑料沙滩椅上打个酒嗝不忘继续介绍，“它们是，是..是香料三兄弟。” 还三兄弟，估计都被她灭门了，不用翻都能想象这货什么都没种出来，掏出手机看时间都三点，这见她不见睡眠时间都长不到哪里，正打算找个明天有通告要回家休息的理由告辞，身后人又开口，“我有个疑问。” “什么？” “你有没有觉得活着没劲的时候。”看来她对抱着马桶发出的人生感悟十分执着，他起身扶着栏杆看远方零星的灯光。晚风微凉袭来，夜已深人已眠，那就陪她聊人生聊理想咯，“有啊，怎么会没有呢。” 谁都有过不抱任何希望的一段时间吧。 “啊，原来不是只有我有这个想法！那，那你觉得活着特没劲时间有有多久啊..” “一年左右吧。”转身靠在栏杆上面对着躺在沙滩以上的人，“每天像行尸走肉般活着，没有任何事情能激起我的兴趣，不想睡觉不想吃饭不想和任何人说话不想参与任何事情。大概这就是觉得活着特没劲吧。” “想过自杀吗？” “想过啊。”人生大抵不过如此的念头出现过无数次，“可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让那些讨厌我的人看着我消失发出心满意足的笑声，所以与其死掉不如活得更好活得比那些人要好一百倍。” “一百倍怎么够呢！起码得要一千倍一万倍哈哈哈哈。”她抖着肩膀笑出声，字里行间很是赞同他的说法。 “所以你现在是觉得活着没劲想要自杀？” “才没有呢！你看我现在活得多好，多幸福！我有朋友有工作有房有车，我活得要多好有多好。”可这么多项里独独没有家人，唐宁觉着实在是头晕眼花只好歪着脑袋缓解，说话也是止不住的大舌头，“我，我觉得活着没劲大概有四年的时间..可是我那时候太傻了不知道怎么自杀，也不知道怎么杀了别人，不然今天的我一定不是这样的。” “那应该感谢你那时候太傻。”自杀，杀了别人。她到底是经历过什么事情，会有这样的想法，“不然我们就见不到你了。” “哼哼哼..我宁愿那时候聪明点。”揉揉眼睛侧过身，“你小时候家人肯定对你很好吧。” “小时候觉得有时候无法理解他们的行为，现在好像比较理解。所以总的来说，对我挺好的。” “这样啊..”呼吸似乎有些困难的喘口气，她弓起背将手枕在脑袋下。 “对啊。”从她今天的行为和刚才说的话来看，肯定是家庭方面问题。全志龙担心这样贸贸然走掉她会想不开，别到时候他刚下楼她就从楼上跳下去，那他这辈子都会留下人生阴影。于是想着起码对方是她安眠药的份上，开导开导她，“其实我小时候挺怕我妈妈的，我不想去的不愿意去的地方她非要我去，我不想做的不愿意做的事情强迫我做，为什么呢？到底是为了满足她还是为我好？可是后来长大，我发现她做的事情对我其实有很多好处，如果没有她我..你有在听吗？” 对方没有回应。 他小心翼翼走到沙滩椅旁低下头，发现她闭着眼发出轻微的鼾声，面颊因为酒精挥发粉透透的。原来是睡着了啊，好不容易想做回人生导师，结果对方这么不给面子的睡着。叹口气弯腰将她抱进卧室里，折腾一晚上总算消停了。替她盖好被子后将水放在床头柜方便她渴醒后喝，做完这些后他打算离开，就在转身准备时康康的面孔突然浮现在脑海里，并自带画外音。 ----那你下回见她跟她舌吻试试看，指不定接吻一分钟安眠一礼拜。 ----跟她来一个人文，指不定真能管用一礼拜！ 这些话都是上回在心理咨询室时他给自己出的馊点子，当时没往心里去，现在突然想到是怎么回事？他低头看看唐宁安详的脸庞和粉嫩的嘴唇，又舔舔自己的嘴唇，内心两个想法在争执不下。 不行，这是趁人之危。 反正她都睡死过去了，又不会发现。 可是这样做太过分了！ 你今晚照顾她这么久就这么回去，那你明天怎么办？机会难得把握住啊！ 怎么能这样占人便宜！ 反正上回都亲过了！不然就交往嘛！对她负责！ 交往！全志龙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安眠药和女朋友的性质可完全不同，怎么能轻易就把身份给转换了！搓搓脸努力清醒些，他又思考了几秒终于下了决定。不要舌吻，就轻轻的亲她一下！就碰一下嘴唇！就这一次！假装自己是法国人！ 他弯腰蜻蜓点水般略过她的嘴唇，然后赶紧往后撤生怕把她吵醒，到时候真是不好解释。 她的嘴唇软软的，有点干燥，还有点从里散发出的..酒味儿。 现在亲到了，还没被发现，目的已经达到。他心情十分愉悦的关掉床头灯，正要走向客厅离开时一个神奇的念头再次浮现。既然亲一下可以管用两三天，那他亲两下会不会加强药效？可以管用五六天，如果他亲二十下是不是可以管用两个月？那这两个月不就可以无忧无虑想去哪就去哪？ 万一不管用呢？ 可是不试试怎么会知道管不管用！ “天啊全志龙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他蹲下抱着自己的脑袋低声埋怨，“为了不睡觉连做人的原则都不要了！” 随即他起身快步朝卧室走去，“不要就不要吧。” 这回没有开灯，他借着月光看清唐宁的位置。还别说，这月光衬得她脸色发黑看着老渗人了，不然他心跳怎么会这么快，捂着胸口深呼吸几下给自己鼓劲，然后他伏下身吻了下去。 六天。 九天。 十二天。 十五天。 十八天。 二十一天。 想到失眠之夜离自己远去，全志龙越亲心里越美，开心啊喜悦啊快乐乐无边啊。就在他亲到三十六天时，床上的人终于不耐烦的睁开眼，月光下眼底碎成一汪清泉，她伸手端住他脑袋阻止语气不善，“你有完没完了？一直亲我干嘛？让不让人睡觉了？” “！”她她她她！她！她发现了！而且还！还发现自己不止亲她一次！天啦噜！全志龙欲哭无泪地被她捧着脑袋，心想这米酒不能喝，他才喝了几杯智商怎么会低这么多！紧紧抿着唇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唐宁下一秒就把他脖子给拧断。 “这么喜欢我？” 他迅速摇摇头，看着她表情明显不悦，想了想，又点点头。她现在肯定又困又没彻底清醒，明天不用他说唐宁都肯定以为自己在做梦。 谁知她竟歪起嘴角笑笑，“那就满足你。” 说完，捧着他脑袋的手下移勾住他脖颈，将他拉向自己侧脸吻了上去。这刻世界仿佛都安静，全志龙鼓膜里只能听到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跳声，唇齿间都是米酒发酵过后的香甜气息。 ---------- 权达美和康康两人坐在酒馆里你一杯我一杯，酒馆里放着充满情调的法语歌。 “我一直很想知道你和我弟弟两人为什么非要调查唐宁。”她不傻，所以在带康康来之前提过要求，需要在之后回答她一个问题，“别跟我说全志龙想追她什么的，了解别人的过去不是这样的了解的。更不要和我说什么你是为唐宁负责，非要调查出原因。” “怎么说呢，我只能告诉你所做的这些是为你弟弟服务的。拿人钱财□□，其实告诉你也没关系，只是觉得没什么人会相信。” “你说了才知道我会不会相信。” “..全志龙之前有段时间失眠很严重你记得吗。” “记得，我之前问过他，他说好很好多了。”就是在boss做手术的前一天问的，从那之后他似乎总在寻找唐宁，皱起眉头抓住思绪，“怎么，他失眠还和唐宁扯得上关系？” 给自己倒上杯清酒，“恩。不仅扯得上关系，还是很大的关系。” “说吧，全都给我说清楚。” “你只说我要回答你一个问题，时间不早我先回去了。”康康笑了笑挪开椅子起身，“你也早些回家吧，就不送你回去了。” 第23章 “今天的事我不会告诉志龙，要怎么和他说你自己看着办。”没有大呼小叫质问他耍赖，更没有起身拉住他非要问出所以然，权达美捏着酒瓶用他可以听清的声音说道，“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我管不着，可是，不要被我发现是伤害唐宁的事。” 毕竟她是自己的朋友，是因为自己才会与这两人接触，要是他们做出对唐宁不好的事，归根到底是她的责任，到时候必然两边不是人。 手机铃声响起，是前会儿找的代驾打来的，估计已经到了。 “你不好奇？”康康特意等她挂掉电话，看她不追问实在让人感到意外，于是忍不住反问。 “朋友，我已经过了对什么都好奇的年龄。”见他磨磨唧唧杵那不走，权达美拎包起身率先离开，康康啧啧嘴在原地回味她刚才说的话，粲然一笑跟上她走出酒馆。 “这不像你性格啊，怎么了？总说自己十八岁的人今天服老了？因为唐宁的事受刺激？” “不是。” “难道，李忠硕...其实是你前男友？！”所以见过以后变得这么不正常。 “不是！” “..难道，是因为我？”捂住自己胸口，“你喜欢...” “清醒吧年轻人！”翻个白眼停下，“如果你知道自己朋友小时候遭遇不幸，想到自己在那个年纪无忧无虑活着，你会不会会觉得不安，会不会觉得惶恐，会不会想保护她。你是心理医生，全志龙是我弟弟我了解他，他更不会对唐宁做什么坏事，那你们总能或多或少帮到唐宁。” “想不到你这么为唐宁考虑啊。” “因为明明看到她笑的很开心，却莫名觉得心疼，就是一直有这种感觉，才会怂恿她去你那，不然你以为我真他妈喜欢用平板做心理测试？！” “..我觉着你做的挺开心的啊。” 权达美摇摇头明白和这种人没必要再沟通下去，甩甩包踏下马路寻找约好的代驾。没看到辆山地车就要与自己擦肩而过，骑着山地车的人见车前突然出现个人，眼看着就要撞上赶紧喊出声，“呀！” “小心。”康康个高早些看到车，反应极快地一把揪住她领子往后拉，无奈隔着个马路牙子，权达美没抬起脚整个人顺势往后倒在他怀里。山地车疾驰而过，她原本打算伸出去的手此时正紧紧扒在康康胳膊上。 “吓死了。”权达美站好没好气地望向山地车离开的方向，“大半夜骑车骑那么快干什么。” “你没事吧？” “没事。”整整被扯到后头的衣领，看到有人边打电话边向自己走来，她接起果然是代驾，“你要坐我车一起回去吗？” “当然。”笑眯眯地点点头，“保卫女性是我应尽的责任。” “蹭车就不要说这种欠揍的话。” 第二日 唐宁被日光唤醒，她缓缓睁开眼望向窗户差点没给照瞎了。自己平时都拉窗帘睡觉，出门才会拉开透气，眯着眼下床三步并作两步走拉上遮光窗帘，确定没有任何一丝阳光照进来后才回到床上，刚躺下又觉得尿急.. 大清早的，还能不能好好睡觉了，挣扎几秒坐起走向卫生间。 打着呵欠走到客厅想给自己倒水喝，结果找不见杯子。 奇怪，她杯子去哪了..只得用平时给别人装水的杯子将就一下，她现在内心只有一个梦想，就是睡个美美的回笼觉，放下水杯打开扔在沙发上的包打算把手机拿出来充电，没曾想打开来一串糖葫芦赫赫然躺在包里，“这什么鬼！” 她包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苦恼的挠挠头发将塑料糖葫芦扔进垃圾桶里，“又喝断片了。” “我再也不喝酒了，再也不喝了。”絮絮叨叨回到卧室看到床头柜上她的杯子好端端放在那里，端起喝了口..还加了蜂蜜。有点奇怪，难道自己昨天喝断片还能泡蜂蜜水喝？！不对不对，她是怎么回来的...痛苦地一屁股坐在床上，谁能告诉她答案啊。 不管了，先睡觉，这下太困脑子肯定运转不过来。先睡觉，说不定睡一觉醒来什么都想起来了。 从枕头下摸出空调遥控器，不小心带出什么东西，掉在木质地板上有几分重量。她探出脑袋看发现是颗又黑又丑的小碎石，这不是之前全志龙捡来送给自己压惊的嘛。捡起塞回枕头下，解开bra扔在床头柜躺回床上。 等下，全志龙。 自己昨晚..好像跟他在一块来着。 以为他是跟踪变态狂，被自己好生一顿揍。然后她请他去吃火锅..然后？然后..哎呀脑袋疼闭上眼又把衣服脱掉，解除全身所有封印，想着昨晚的事不久后便沉沉睡去。 房里只有空调轻微运转的声音。 全志龙坐在录音棚前发呆，他脑子里不断想着昨晚发生的事。简直有些弄不清是他喝醉还是唐宁喝醉，不然自己怎么会做出那样令人发指的事情。昨晚唐宁亲完自己后直接把他推倒在地，直起身子坐在床上眼中星光般璀璨，“满足了吧？” 他坐在地板上掩着微肿的嘴唇望着她，手心湿湿的是她的眼泪。月光里她披头散发，全志龙从地板上爬起想要摁亮床头灯，“你怎么哭了...我我可以解释的，你别哭啊，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你你别哭啊。” “不要开灯，不要开灯。”看到他的动作唐宁带着哭腔阻止，“不要开灯，不要开灯！”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是因为..” “李贞死了。” 从她嘴里骇然出现一个从未听过的人的死讯，全志龙根本反应不过来下意识问道，“李贞是谁？” “李贞死了。”没有回答问题，她将脸埋在膝盖里，“我还没报仇她就死了，我还没杀了她她怎么能自己死掉呜呜呜..” 也就是说，唐宁很讨厌这个李贞，不仅要报仇甚至还要杀了她？所以前面才会说自己太傻不仅不会自杀，还不会杀别人。听起来现在的情况是既没报仇又还没杀这个李贞，她就自己死掉了。那这不是应该开心吗？为什么哭，难道..难道她变成嫌疑人了？ 不知从何安慰，他起身小心翼翼伸出条腿半跪在床上，压着她灰白色条纹棉被，伸手圈住她柔声道，“没事的，真相会被调查出来的。你要相信你自己是清白的，有需要的话我一定会帮助你。所以，不要怕。” “没人能帮的了我。” 他轻拍她的背，“我们都会帮你的。” “没有人会帮我的，没人能管得住李贞。”她低声重复着这两句话，全志龙耐住性子低声细语安慰许久，最后总算将她哄睡着。抽了两张纸巾帮她将脸上未干的眼泪擦干净，帮她掖好被子关掉电视，看她窝在被子里呼吸平稳才安心离开。 所以，李贞到底是谁？ 用手机查询最近发生的命案，没有叫李贞的啊。而且输入唐宁，也并没有出现什么逮捕令，倒是出现了她穿白大褂和医院的照片。盯着她的照片出神，这安眠药真是一个谜。 不过自己最少这周都不会再失眠，而且不用千方百计去找唐宁，更不用硬着头皮去见满嘴跑火车的康康，可以无忧无虑回归自我过一周快乐的日子。要怎么计划才好呢？ “想什么呢，这么开心？”来公司安排行程的老崔知道他在录音，本着来探班的心情来录音室，没想到开门就见他坐在椅子上笑容十分诡异，将带来的矿泉水递给他，“捡到宝还是中□□还是被社长夸了？” 他接过拧开喝了口，露出排小白牙，“可能是捡到宝了。” “女人？” “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女人不肤浅啊。”拉把椅子在他身边坐下，“这话可是你说的。” “哥，我说过这种话？”难以置信的指指自己，“这种话你说还比较有可能。” “这一年你可是比较像诗人。” “哈哈，像tablo哥那样的吟游诗人？”缩在椅子里笑的开心，“我好像没有那么文艺。” “你怎么黑眼袋这么重？上次不是好些了，难道这个也会传染？”担心的捂住自己的眼袋，“下一个不会是我吧？” “那我们应该联合起来声讨老小，让他对我们负责。” 两人又聊了聊最近行程，老崔本就是顺便过来还有自己的安排，便率先离开。留志龙和另个工作人员在录音棚里，他支起下巴发呆，前面还开心自己开心过一周，跟老崔交谈过后才发现自己的行程，并不能让他快乐乐无边。 第24章 想起昨天姐姐和康康两人去见李忠硕，到现在都没和自己联系，难道什么都没查出来？还是被唐宁发现杀人灭口了？经过昨晚火锅店事件后，全志龙莫名有点怕她，总觉得不经意间能爆发出些什么来。 于是赶紧掏出手机给康康发消息。 ----昨天跟我姐姐去见那个人调查出什么了吗？ 过了将近五分钟，康康回复。 ---你今天有时间吗？ ---怎么了。 ---我好像有点头绪了，想把情况跟你说说。 ---电话联系不行吗？ ---不行。 不知道他作为歌手，其实是很忙的吗！抖抖腿有些纠结，因为现在自己不愁失眠确实处于有恃无恐的状态，想到昨晚唐宁说的那个李贞，既然他调查她这么久，说不定能知道些线索。 ---那你调查唐宁这么久，知道李贞是谁吗？ ---她亲生母亲。 全志龙难以置信地盯着屏幕上的字，差点没从椅子上摔在地上。什么啊，那这么说，李贞，李贞是唐宁妈妈？！ 所以她昨晚才那么不对劲，估计前段她回中国就是因为这件事，那问题来了，权达美说唐宁在韩国待了十几年，又是是韩籍华人，那她妈妈怎么还在中国？是父母都在中国还是离婚了？而且最关键的是，唐宁昨晚说她想杀了李贞。 “我出去一会儿。” “那这个后期？” “等我下午回来。”风风火火离开公司，开车赶到心理咨询室。打开门看到康康正站在窗户口啃面包，看到他这么快出现很是惊奇。 “你怎么这么快救过来了？我看你那样说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 “李贞真是她妈妈？” 解决掉最后一口康康有些噎得慌，端起桌上水顺下去，“我还觉得奇怪，你怎么会知道李贞的。” “唐宁告诉我的。” “她告诉你？”狐疑的打量着他，“她会告诉你这个？” “这个你不用管，你先跟我说说你调查到的事情和头绪。”拉过椅子坐下，“快点，我下午还要回公司。” “经过昨天的调查呢，我把唐宁过去的经历归纳了一下。”打开笔记本坐下头绪十分清晰，“第一，她曾经睡眠不好的时间比你长。” “这你都能调查出来？”不对，睡眠这种*类的事李忠硕居然这么清楚。他们关系是有多亲密？ “因为这个时间大概有三年，而你目前为止只有三个月，跟三年比简直大巫见小巫。” “她为什么失眠？” “这个..”他翻翻本子，“我就不清楚了。” “那第二条呢？” “第二条嘛，就是她接受过心理辅导，时间比你久。不仅战胜了睡眠问题，还变成了一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乐观开朗拥抱生活。所以说，相信你的心理医生是..” “你是跟我分析还是跟我宣传？说点有用的。” “第三条就是，她是一个宠物医生，接触了许多宠物，拯救了许多猫咪的生命。说不定，是你身上对猫咪的罪孽太深重，她身上有猫神庇护..” “停停停，你这调查和没调查有什么差别？” “你听我说完。”摆摆手示意他嘘声，“既然你没耐心听分析我就直接说结果，我认为唐宁的存在不是唯一，我们现在只要找到个和她情况差不多的人就可以帮助你摆脱失眠。” 全志龙用关爱智障的眼神凝视着康康，“我有现成的安眠药不用，你还要我千里迢迢去找其他安眠药？” “你这样想目光就短浅很狭隘，你想啊，唐宁是个女的。你天天去找她谁不误会？以后她结了婚呢？你也天天去见她？到时候人见不见你都说不准。”噼里啪啦说完，“所以，我们找个男的，你可以和他做朋友，经常和男的见面没什么奇怪的吧？打打游戏出去玩什么的。” “万一他不想和我做朋友怎么办？万一他误会我喜欢他岂不是更可怕！”全志龙双手环胸，“而且我总不能亲男的吧！” “那你能亲唐宁吗？” 他能，他不仅能，还能亲十几下.. “而且我让你去见符合要求的人，是因为要用这个猜想推翻另个猜想。” “什么猜想？” “你听过孟乔森氏症候群这个病吗？” 他摇摇头。 “我也没听过。” “你有病？” “不要这么严肃嘛跟你开玩笑的，我吃这碗饭的怎么可能没听过。”舔舔唇，“孟乔森氏症候群是一种通过描述、幻想疾病症状，假装有病乃至主动伤残自己或他人，以取得同情的心理疾病。三番五次申明自己有病却又差不或粗任何症状，但是列举的现象非常具体、精确，近乎于典型症状。而对其作出进一步检查又会遭其反对，但是对其照顾治疗却使其满意时，很有可能患有孟乔森综合症。” “你的意思是说唐宁有这个病？” “我的意思是。”合上笔记本定定看着面前人，“你有这个病。” 话音刚落，全志龙站起呵斥，“嘿！你没办法治好我失眠问题就算了，完事给我整个什么候群症出来，我跟你说我这暴脾气真不能忍了！” “怎么就没可能了，你就假装自己有失眠问题引起他人对你的关注，然后其实你是喜欢唐宁，假装她对自己有效，用失眠的缘由来一次次接近她。” “第一，我觉得目前他人对我的关注度在韩国，在亚洲都不算太低，所以我根本没我任何必要装病来博人眼球。第二，我是在对唐宁没有任何好感的情况下发现她对我的失眠有效。第三，我从来没有对唐宁说过任何与失眠有关的事。”伸出三根手指，“康医生，我的解释您还满意吗？” “那你就跟我去见符合要求的人。” “我为什么。” “有备无患啊你傻不傻，如果唐宁不在韩国不在你身边，你多找几瓶安眠药不是更保险吗？” “治标不治本，根本上没解决……” “那就去见，只有试过以后才知道能不能治本。” “如果见了还是没有效果呢？” “见了还是没效果的话，那就是你有孟乔森综合症。” “我说了我没有！” “是是是，你没有。那就只能是你发春了。” “我现在是在发火！”被气的胸膛起起伏伏，全志龙心想自己真是没事找事做，特地花钱请个人来气自己。 “那我们抓紧时间，这两天就去见。” “这两天？”他姑且算了算时间，“这两天可能不行。” “怎么了就？哎我说你真是，没给你找到办法的时候天天搁我屁股后头在那催，给你找到办法了你又等两天。完事又说我他妈是庸医，理都被你占了我怎么办。” 眼下只能敷衍过去了，“我这两天公司有事走不开。” “磨刀不误砍柴功啊！” “……但是” “哪有那么多这儿那儿的，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不是，我昨晚见唐宁了，这几天……” “那你见唐宁也只能管一晚上啊，这两三天……你亲唐宁了啊！” “……” 康康一把搭上他肩膀，“大兄弟可以啊，难怪有持无恐。” “不是，怎么什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都变味儿了？” “那说明你本身做的事就是变味的。”坐回椅子上，“那还有必要见符合要求的人吗？” “见啊。” “那成，那就三天后。” “可能也不行……” “妈呀你们还舌吻啦！进度有点快啊！观众人民反应不过来啊！” 全志龙痛苦的扶住额头，跟这人说话脑瓜子都疼，真疼。 “你自己个儿羞羞答答欲言又止少女怀春的，我这也没说错啊。” 全志龙面对他时发现只有选择沉默才是最明智的做法，将帽子扣回脑袋上起身，“我先回去了。” “那什么时候跟那人见面啊，我得约时间啊！” “先等一礼拜再说吧。” “先等一礼拜……难道。”康康转转眼珠展开丰富的联想力，“妈呀！你们还上床了？” 全志龙抽过书架上一本硬壳厚书头都不带回的往后扔去。 “错了错了！” 唐宁肚子疼着醒来，皱着眉头挣扎着睁开眼，拔下放床头充电的手机噼里啪啦跑进卫生间，看到有李忠硕的来电便回拨过去。 这回倒接起来了。 “什么事。” “上回不是说请你吃火锅吗，今天有时间不，去吃火锅。” 想到昨晚吃的火锅，唐宁坚定拒绝。这片儿就火锅店好吃，可也不能连续两天吃吧。 “我昨晚刚去吃了，今天吃不动啊。” “你跟谁去吃了。” “全志龙。” “你怎么会和他一块去吃火锅啊？就你们俩？那你们这么熟悉，演唱会门票有没有戏啊。” 得，她早忘太行山下去了。 “我跟他哪有那么熟，他昨晚刚好来找我，然后我以为他是变态哈哈哈，把他给打趴下了。就是用你上回教我那几招，特别管用，下回……” “他去找你做什么？” 李忠硕的疑问让她含在嘴里的话生生卡住。 是啊，全志龙来找自己干嘛呢？ 第25章 上次在停车场他来找自己的原因莫名其妙，这次又是莫名其妙出现，还变态的尾随自己。莫非他才是变态？隐藏在明星面孔下的扭曲内心？ “出不出来。” “不出去了，昨晚太迟睡，好累。” “那你这是打算在家窝一天？” “休养生息。” “那行。”李忠硕想了想提议道，“那这样吧，我去你家打游戏好了！咱两好久没开黑啦，你要吃什么吗，我给你带。” “我这刚起来哪有什么胃口，泡菜饼有没有。” “大中午我去哪里给你找泡菜饼。” “那你随便咯，上来的时候在楼下给我带几根冰棍。”挂掉电话坐在马桶上继续想，全志龙到底来找自己做什么？不然打个电话问问他得了，顺便问问演唱会门票？毕竟两人昨晚刚吃过火锅，都说了没有什么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事，如果有，那就两顿。 昨晚因为把全志龙当变态狠揍一顿然后说请他吃老北京火锅，等下，老北京火锅，老北京... “天哪！冰糖葫芦！”她就说这韩国去哪儿能搞得到冰糖葫芦，老北京火锅店啊！它那门口就放了一扎冰糖葫芦当摆设..如果说自己之前是因为不熟不敢打电话给全志龙，现在绝对是因为没脸打给他。 洗漱一番打开电视，“奇怪，怎么..还待机。” 她关电视都是直接关掉，这说明昨晚有人进过自己房间，那个人只有可能是全志龙了。生无可恋的瘫在沙发上看肥皂剧，这电视剧真他妈无聊啊，一对有小孩的夫妇产生误会搁那乌拉拉吵架。 没多久，李忠硕拎着笔记本电脑和一袋子冰棍零食来了。唐宁振臂欢呼接过东西打开看瞬间傻眼，“你买速冻水饺干嘛啊！” “好吃啊，不是你说的，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 “打住打住，你千万别跟人说后头那句话。我可不认是我教你的。”反正自己没吃早饭，拿着速冻水饺进了厨房，“早知道你要吃水饺我就让你在我小区附近买了，有家东北水饺做的特别好吃。” “这也叫东北大水饺。” 西北大水饺都没用，韩国其实也有水饺，只不过比中国水饺大很多，味道嘛..反正有回她买速冻水饺煮了吃，这货从此以后日日念叨水饺。唉，好端端的演员，要是天天吃韭菜猪肉馅的水饺，要是天天吃香葱猪肉馅水饺，她也是蛮为与他演吻戏的女主角忧虑。 等她倒好水从厨房出来时，他已经打开笔记本自顾自坐好，“我还没吃午饭，你全都煮了啊。” “你这好不容易休息天把，来我家吃速冻水饺，日子很是滋润啊？” “那你不是不吃火锅嘛。” “跟你前女友怎么样了。” “分了。” “分了？你分了还让我帮你弄演唱会门票？” “之前答应她的事，觉得赖掉不太好。” 也就是说，她得为了他的面子跟人要门票，“那你答应她的应该是一起去看演唱会吧？那你怎么不陪她去看。” “那就算了。”帮她也打开电脑，“算是留个好印象呗，你要实在弄不到门票那就没办法啦。” “那我可能是弄不到了。” “昨晚你跟他出去吃宵夜是不是又喝酒了？” “喝了啊。” “是不是喝多了所以今天才不跟我出去？” “哪能啊！你都知道我这人很有自律性，不会喝醉的。”以前跟李忠硕还有几个朋友出去喝酒，她喝多了非要把酒吧桌子扛回家，后来实在拗不过李忠硕只得把桌子给买下来，现在那桌子都还在李忠硕家放着。 于是从此约定她喝酒要把握度，严禁耍酒疯。要是被他知道昨天自己带了根冰糖葫芦串回来不又要挨骂？ 登录游戏闲来无事点点鼠标，“你多久没玩了。” “我都有在玩啊，在别的区。” “哦！你都不跟我一起玩。” “你坑。” “你才坑！” 英雄联盟韩服是2011年开的，大学时跟朋友都在美服玩。韩国服务器开了以后她安利给李忠硕，不曾想这人比她有天赋..一年时间技术比她要好的多，因此她也被嘲讽许久。抖抖腿看时间差不多把水饺下进锅里，“我们先吃饭，吃完饭再打游戏，不然哪有时间管水饺。” “可以啊。” 唐宁关上阳台门将窗帘拉上把冰棍从冰箱里拿出来递给他，两人窝在沙发里边看综艺边啃冰棍，唐宁用脚趾戳戳他，“你说空腹吃冰棍会不会对胃不好啊？” “那你含化了再吃。” 含着冰棍的唐某人口齿不清问，“上回你前女友不是还主动打电话给你。” “别提了，让我去拿之前放在她那的东西。收拾干净再滚蛋。” “你说你长这么好看，怎么能有人舍得跟你分手。。”他被甩的经历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从初中开始就因为长得好看桃花不断，但是却没什么好姻缘。导致唐宁一度幻想自己才是他的真命天女，才是上天派来爱他的人。 李忠硕眼皮都不带抬，“天妒英才。” “哦呵呵。” “你呵呵个屁，山花不好吗？山花不帅吗？山花没才华吗？你不是一样跟人分手了。”两人总是毫不留情地互相伤害。 “天妒英才。” “不是，我就问你。我认真问你的，因为我真想不通为什么总是对方跟我提出分手，我怎么了就？我没劈腿没有不良嗜好，对她也不赖。为什么呢？”好奇宝宝坐起盘着腿，“山花对你跟我对她其实差不多，我们是哪不对了？” “我不知道你前女友怎么想。反正我是觉得他到后面已经不爱我了，不咸不淡的感情连生活调味剂都算不上，继续下去只是浪费时间。”抠抠脚趾，“可能你女朋友也是这么觉得。” “可那只是你们觉得！” 套上拖鞋走进厨房打开盖子搅合搅合装了碗凉水，哪儿开就往那倒点。热腾腾的蒸汽将饺子香塞满整个厨房，盛好两碗饺子拿出神器老干妈，“你要老干妈吗？” “要要要！” 让无数男人面红耳赤心跳加速的女神老干妈，在韩国人身上依然吃香。在两碗里头都搁了好几勺，这才端上桌。 “呜哇！好吃！”把吹温的饺子包进嘴里，“有这老干妈，好吃的就变更好吃了。下回我去中国出席活动多带些回来，哎呀这怎么就不进驻韩国呢。” “要是有那么一天，希望你能拿到代言权，就有吃不完的老干妈了。” “祝我成功。”两人隔空干了个饺子，喝口汤，“对了你前几天回中国干嘛去了。” “额，你还记得我中国有个妈吗？” “哦，那个女人。”反正他知道她对唐宁做的事以后便无比厌恶她的存在，知道她们还有联系时还骂过唐宁脑子有病，“回去跟她联络亲情啊。” “是啊。”戳起个饺子多裹些老干妈，“她过世了，我回去办葬礼。” “……”李忠硕顿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毕竟朋友的妈妈去世，但是安慰的话他确实说不出口，只得像没听到似的继续吃饺子，“你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你以后少抽点烟吧。” “嗯好。”乖巧的应承下来连为什么都没问，生怕多说句都是错，毕竟李贞这个存在实在太可怕。 全志龙从心理咨询室出来，问康康是问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但权达美是个明白人。正好他要吃午饭，便开车到她店附近拉她出来吃午饭。 “你好端端的拉我吃午饭干嘛。”坐在中餐馆里权达美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饭，麻婆豆腐味道挺好，“你昨晚去找唐宁干嘛。” “上回不是跟你说了，她东西落我这里我总得还给人家吧，不然别人还以为我故意不还。”都说演戏演全套，在权达美面前他是演足了。怕就怕她跑去问唐宁究竟是什么东西，到时候可就没得说了。 “什么东西这么重要，大半夜的去还。” “没有大半夜，是后来我们去吃宵夜她喝多了才那么迟。”给姐姐夹块红烧肉，“对了，唐宁爸妈是……离婚了吗？” “你问这个干嘛。” “好奇呗。”果然他的猜想是正确的，“你知道她前段回中国是干嘛吗？” 权达美将梅菜扣肉的汤汁倒进饭里搅拌，她喜欢吃这个菜。反正只要跟唐宁玩的好些的，多少都会爱上中国菜，“我不懂，你知道啊？” 看来她真的没和其他人说。 她昨晚叫李贞而不是叫妈妈，说明母女关系并不好。犹豫一番开口道，“她妈妈是不是对她不好啊？” 第26章 “何止不好！简直……”等下，不对劲。全志龙怎么像是在套她话，“你去找康康啦？” “刚从他那过来。” “你不问他问我干嘛？” “我忘了问他，赶着过来跟你吃饭呢。”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康康太啰嗦，总是把话题带偏，“你刚话还么说完呢，她妈妈怎么了？” “就那样呗，别人家事没什么好问的。”快速扒干净饭，又夹了两筷子菜抽张纸抹抹嘴，“我先回去了啊，店里今天挺忙的，我得赶紧回去。” “不是有人在嘛，你坐下来我们好好聊聊呗。” “谁跟你聊！”多说多错，她的嘴不算牢靠的。与其谨言慎行不如直接避开，“走了！” 她跟康康两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权达美溜回店里给康康打电话。 “您好，康康心理咨询室很高兴为您服务。”因为打的是网上查出来的咨询热线对方不知道她是谁。 “我也很高兴你为我服务，我是权达美。” “你怎么打这个电话，万一有客户打进来不得占线欸！找我什么事？” “我只能查到这个号码啊！刚才全志龙找我问唐宁的事，你没跟他说吗？” “没说。”别人特意拜托过，他还说出去未免太不厚道，“你跟他说什么了。” 权达美瞄了眼周围没人特意压低声音，“他问我唐宁爸妈是不是离婚了，唐宁跟她妈妈关系是不是不好。我一下没反应过来差点说漏嘴了，其实我觉得告诉他也没关系吧？” “没必要告诉他。还有，你说话声音干嘛这么小？” 对哦，她又不是做贼，说话声音这么小干嘛。 “我知道了，是不是背着你弟弟偷偷和我联系，让你有种卧底的感觉？” “卧你爸爸的腿。”没好气的挂掉电话，她再跟这个奇葩联系就是狗。 叮一声收到条短信，里头就两个字——康康。 所以这是把他手机号发给自己的意思？ 唐家----- 沉默的吃完饺子他很自觉的把碗洗掉，两人正式开始打游戏。 唐宁看看在线好友，那个大神怎么又不在。大神老不在线，那这段位到底是怎么打上去的，买的号？不能吧，操作那么好。 “我跟你说我前段日子遇到个特别厉害的大神。” “有我厉害？” “你..” “我虽然是钻石，可是我有王者的水平。” “不吹牛会死吗？”踹他一脚两人继续打游戏。 “id是什么？” “大神的？” “不然还是你的啊！” “那么凶干嘛！dog008！人家是大师好吗？跟你这个钻石狗不同。” “是是是我是钻石狗，你这个白金守门员。”两人边贫嘴边打游戏，期间还拉了个演员来打游戏，打得那真叫个菜，气的唐宁说再也不看那人演的电视剧。打到晚上□□点终于按耐不住躁动的内心和求救的胃，唐宁换好衣服和他出去吃了点简单的晚饭。 “你去哪啊？” “我回家啊我能去哪。” “唐宁，你多大了？” “二十有余。” “那你的夜生活呢？” “英雄联盟。” 服气的手叉腰，一把勾过她脖子，“作为你的好朋友，我有义务让你成为夜生活丰富的首尔市民。” “不不不，我对夜生活并没有那么渴望。”她的娱乐活动确实少的可怜，去玩的时间她宁愿花在吃和穿上，“我家里还有英雄联盟等着我翻牌呢。” “你今日已经宠幸他大半日，要雨露均沾。”不容解释的将她拖进club，唐宁身上就套件简单黑色t恤裙，所幸两人来的是静吧，没有那能把她震门外去的音乐声和晃瞎眼的灯光。两人找个位置坐下，“下回再带你去high。” “这个就挺好。” 甚是满意的坐下，她的座位正对门口，抬头看到有个起码身高一米八的男人走进来，穿着短裤衬得腿又细又长。唐宁示意李忠硕，“你看他的腿，哇！能有我这么高！” 刚说完，那人便迈着有唐宁身高那么长的腿向他们走来，落落大方的坐在两人后桌。唐宁一把捂住脸，这后桌靠近她的座位上本来就有人，何况她声音不小，对方肯定听到了。 李忠硕笑的合不拢嘴全然不忘落井下石，“人家转过来看你了。” “看我就看我，我又不是说他坏话！”身正不怕影子斜，她掀开手掌瞄向邻桌。 “唐宁？呃，好巧。”全志龙摘掉帽子假装惊讶讪笑着打招呼，本来他一人认认真真勾着头玩手机等朋友，然后听到旁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在那感叹别人腿长，他瞟了眼没吓死，与自己邻桌的可不就是昨晚与自己发生很可怕事的唐宁！ 不知道她记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这样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碰面让他很是惊慌失措很是措手不及。想到还要与康康去见符合要求的人，还是不要见唐宁比较安全。于是打算悄无声息地换个位置避开她，结果朋友一屁股坐在了对面。 这静吧在江南区较为隐蔽的地方，平时就有很多明星光顾，这无巧不成书居然碰见他。唐宁想到塑料冰糖葫芦的来历，实在不知道拿什么脸来面对他，只得抖抖手指笑容僵硬，“是啊，好巧啊。” 两个心怀鬼胎的人坐在隔着一手臂距离的地方很是别扭，唐宁最先坐不住，但她又不好意思直接走，那岂不是显示她很心虚？ “咱们去打桌球吧。”静吧另头有好几台桌球桌，唐宁拎起罐啤酒率先走过去，“你不是总说要给我特训特训。” “你那斯诺克打的，真不是我说什么。小孩打弹珠都比你瞄的准。” “我打弹珠瞄的也很准好吗？那么多废话，快点了！”用啤酒底碰碰他手臂示意，她在这真是坐不住。 可想而知，没有夜生活的人桌球哪有可能打得好，唐宁闷闷不乐的靠在台球桌边抠着球杆声音软软糯糯，“李忠硕，不然我们回去？” “来多久你就要回去。” “…没什么好玩的，我们回去呗。” 以为她是无聊闹性子，李忠硕将球重新码好把球杆放一边拉过唐宁，“来，你站好。” 唐宁把酒瓶戳台球桌边走到他身边委委曲曲站着，“不回去啊？” “我教你打，我教你打还不行，看到进球线了吗？” 她点点头，李忠硕踢踢她右脚，“迈右脚。” “我知道怎么站，这么基础的我能不知道？” “你站的跟脑瘫晚期似的，跟我说你知道怎么站？” “！”她哪里像脑瘫晚期了！脑瘫晚期要能站起来能叫晚期吗！跟这种没有常识的人相处就是累！唐宁在内心咆哮百遍，还是乖乖按他教的站好。 全志龙喝着酒目光却忍不住注意到台球桌那边，这两人打桌球就打桌球怎么还动手动脚的。皱起眉头看李忠硕在后头帮她又是调整站姿，又是弯腰帮她握杆，两人打打闹闹甚是亲密。干什么呢，这两人公共场合，不是说是朋友吗？ “志龙？” “恩？” “你有在听吗？”朋友看他心不在焉完全没在听自己说什么，便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怎么，想打桌球吗？” “啊？啊！”全志龙收回目光对朋友抱歉的笑笑，“有啊，我有在听。” “想打桌球吗？” “不想。”他干嘛想打桌球，真是的，“我们继续聊。” “上次你不是说想要合作..” 全志龙望向台球桌看唐宁伏在桌上撑着球杆，李忠硕正要伸手，他刷的站起，“打打打，我们去桌球。” “你刚刚不是说..” “我现在很想打，快走。”说完便快步走向台球桌，拿着台球杆站在离唐宁最近的那桌笑着和她挥挥手，等她回应后又走到她桌前和李忠硕打个招呼后开口调侃，“唐宁你不会打桌球吗？” “会一丢丢。”他过来干嘛啊！看不出自己是躲他躲到台球桌这来的吗！弯腰弯久了有些累，她直起身活动活动脖子，“所以让他教我呢。” “这样啊，我今天去找权达美了。” “哦..你去找达美姐了啊。”他去找他姐姐为什么要跟自己报备？挠挠后脑勺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抓起啤酒瓶喝。 “你还敢喝酒啊？昨天在火锅店还没喝..” “！”唐宁眨眨眼立即凑到他身边顶顶他胳膊阻止他说话，“你桌球打得怎么样啊？” 全志龙看她一连串反应，确定她肯定是忘了昨晚两人接吻的事。心下顿时放松许多，“还行啊。” “那我看你打。”说着就把他推到隔壁桌，期间小声询问，“我昨晚是不是喝多了？” “是啊。” “那串冰糖葫芦？” “人说都是中国人就没跟你计较了，但是我个人建议你日后还是不要去那家火锅店了。” 唐宁痛苦的扶住额头，“好了，别说了，我心塞。” 第27章 “我喝多了的事别跟别人说啊。” “怎么，你还怕被人知道丢脸？” “不是！”偷偷瞄了眼李忠硕，“反正你谁都别说。” “那我可是辛辛苦苦照顾你一晚上。”跟着她瞄了眼李忠硕，内心莫名不爽，“那你要怎么报答我啊？” “报答你，可以！那你先回答我个问题，你昨晚来找我干嘛？” “..要给你个东西。” “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呢..他昨晚好像是空手去的，跟权达美那套说辞搬到当事人面前肯定行不通。于是眼一闭心一横，将手搭在胸前，“给你我的心呀。” 看唐宁转身就要走回原台球桌前，“诶我说真的！” “我真不傻，你自己想好怎么说再告诉我。” “那昨晚你在火锅店！”他故意提高嗓门，果不其然唐宁吓得一哆嗦冲回他身边，笑眯眯的伸手用力揪住他嘴，让他把话全都吞了下去，“呜呜呜。” 然后压低声音恶狠狠道，“你要我怎么报答你？” 拍开她的手摸摸被她揪疼的嘴唇，全志龙晃晃脑袋，“机会难得，让我好好想想。等我想到会给你打电话的，记住手机随时保持畅通哦。” “ok。”只要李忠硕不在身边，他爱怎么说怎么说。唐宁爽快的应承下来，“有需要跟我联系。” 将球杆放回原处，拉拉李忠硕，“咱们回去吧。” 见她多次催促那肯定是真不想待在这儿，李忠硕看了眼望向这里的全志龙，“怎么，你跟他吵架了？” “没，吵什么架啊，我跟他又不熟。”拍拍他肩膀巴不得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赶紧走赶紧走。” 全志龙抱着球杆靠在桌球台上笑着和李忠硕拜拜，朋友凑过来，“这么开心？” “我有很开心吗？” “废话。” 没和朋友争论，他移开目光弯腰集中注意力，一杆将球打进洞里，“那就当做我很开心吧。” 两天后---- 唐宁踩着上班点将车停在医院前的停车位，院长果然是院长，还是很讲信用的。说给她整个停车位出来还真给他整出来了。换好白大褂和吴医生打个招呼进了自己诊室。 推开玻璃门看到有人正背对着自己整材料，还是个女生。这应该就是秦山说的新来的女医助吧，她轻轻咳嗽一声那人闻声转头，“你是新来的医助是吗？” “是的，您好，我叫于婷婷。” “你好，我叫唐宁。额，听秦山说院长是安排我带你是吗？” 女生从接诊台后走出，唐宁这才看清她的外貌，女生身高修长五官立体清秀，即使是白大褂也掩不住好身材。她扶扶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嘴角漾开两个梨涡，声音与外形有些反差略带沙哑，“是的。” “因为有点事所以我休了一个月假期，恩..婷婷，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我是上周来的，秦山让我先熟悉熟悉环境，教了我些基础的东西。” “刚毕业吗？” “恩。” 那年纪应该不大，她搔搔脖子，“那熟悉的怎么样了？” “..” “这样，我再给你两天时间，两天后我希望你在配合进行接诊的时候，不要问我东西放在哪里这种问题，可以吗？”能进这家医院的人就两种，学历高经验丰富，自己是属于后者，学历跟吴医生比起来一般般，“秦山呢？” “他今天休息。” 那今天不就只有自己和这个新来的医助？ 如唐宁所预料，自己与这个婷婷接诊完全没有平日的悠闲，她要自己跑到药房配药，还要教她最基础的保定方法。按理说秦山带她一礼拜怎么都得会吧？快吃午饭时来了只猫，说是之前从楼上跳下去，现在吃猫粮总是会发出哼唧哼唧的声音。 唐宁怀疑是口腔内出现问题，便让她帮忙保定后脚做检查，但是猫受伤不算严重加上性格敏感，她刚试探着要打开口腔，猫咪一挣扎于婷婷吓得直接松了手。没了禁锢，猫咪后脚一瞪直直向唐宁门面扑来。吓得她抬起手护住脸赶紧往后躲，还好反应快只有手受伤。 “叫吴医生过来。”吩咐她去叫外援，唐宁让客人稍等，拧开水龙头将手放在底下边冲水边用力将血挤出。手背血管分布细密，这一爪下去流不少血，看吴医生过来便将伤口随便处理了下就要帮忙保定。 “没你什么事，你把那伤口弄好了再说。”吴医生带着自己的医助过来，看唐宁手背上三条抓痕还在往外冒血，“又不是没人了。” 送走客人唐宁伤口的血也挤差不多，她拿着碘酒棉涂着伤口。于婷婷十分愧疚的看着她，“对不起啊唐医生，我当时没抓好..” “没事..” “什么没事！你要清楚，如果保定猫狗的人没办法保定好的话，医治的人包括你自己都会受伤，如果抓不住了一定要告诉前面的人！”吴医生洗着手打断唐宁的话，“如果她没躲开，抓到了眼睛怎么办？做这行要懂得保护你的同事要懂得保护你自己知道吗？” “知道了。” “哎呀好了好了，下回她会记住的。” “你别跟这瞎几把说，我一人上白班多辛苦知道吗！别给我一来又整回家了。”嫌弃的瞟她一眼，“你什么时候打的狂犬疫苗？” “放心，我现在是无敌状态。”狂犬疫苗一年注射一次，期间有被动物抓伤要去补打，疫苗有效期内他们都喜欢称自己为无敌状态。 “无个鬼，下午去打吧。” “好哦。”第一天上班就要去打疫苗，说出去实在是丢脸的不行。 中午唐宁带她在附近韩料吃饭，“大叔，一份石锅拌饭和辣炒年糕。” “您能吃辣的吗？” “为什么不能？” “不是被猫抓伤了。” “没事，我还没打针呢。”无所谓的挥挥手，“你要吃什么。” “石锅拌饭。” 坐下后她仍旧十分愧疚，“很痛吗？” “哎呀做这行受伤很正常，没事啦。” “对不起，害前辈受伤。如果真的抓到眼睛的话..” “没发生的事就别担心了，刚开始做都会出现意外的，我刚做医助那时候，帮狗狗打针那狗狗一挣扎我一紧张，直接打到医生手上去了。” “真的吗？！”难以置信的掩着嘴，“前辈还做过这种事？” “多了去了这种事，就说秦山，你别看他百毒不侵的样子，刚来的时候还有洁癖呢，狗狗随地大小便他都不敢去捡大便，还问我怎么办。给我愁的啊，现在不是也很好吗？” “哈哈，真的啊？前辈你们都好厉害。” “哎呀，做这行都不容易，开心点，千万不要再给自己增加心理负担，我们只能苦中作乐。你努力的话以后超过我都不是问题，很多问题需要克服，慢慢来不要急。还有，跟我用平语就好了。我毕业也没有很多年啦，你这样用敬语我会觉得自己年龄很大。” “好的。”于婷婷腼腆地笑笑，抽出两双一次性筷子掰开递给她，“之前我还很担心，因为您..你跟我想象中不太一样。” “想象中？” “是啊，在年轻辈里你的名气挺大的，我以为会是那种对人很严厉，要求很高的那种。”两根手指沿着她外形比了个轮廓，“而且和传说中的长相也不太一样。” “传闻中我长什么样？” “上山下乡艰苦朴实。”言简意赅的一句话，足以让唐宁明白传闻中自己的形象。自己明明是现代都市女，什么艰苦朴实，她才二十多岁好吗？！愉快地吃完午饭唐宁让她先回医院，自己则溜达到了停车场。 还没到门卫室便听到煎饼狂吠的声音，她站定看，看到门卫室的窗户里时不时蹦出煎饼的脑袋。一个月时间不见它还认得出自己啊，快步走过去，大叔因为煎饼的叫声，起身看到她便将门卫室门打开。煎饼赶忙顺着门缝迅速钻出了出来，欢呼雀跃的蹦跶到她脚边又是抓又是挠又是蹭的，各种开心。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你。”大叔靠在门上，“唐医生，你回来上班啦？” “是啊。”唐宁蹲下逗煎饼开心，“哪会说您虐待它，现在胖多了！听秦山说它现在叫警长啦？” “对啊，之前你们还叫它煎饼，煎什么饼一点都不威风。” “是是是，叫煎饼不威风。”宠溺的揉揉它的脑袋喊道，“警长！” 警长睁大眼睛站定，黑漆漆的双眼十分有神。很难想象一个多月前它还被人抛弃，病怏怏地趴在狗笼里对人充满警戒之心。 第28章 “大哥，这都过去一礼拜了，怎么，药效还在啊？”全志龙忙碌一天好不容易着家刚躺沙发上歇口气就接到了康康的电话，“再不见那人，万一人到时候不愿意了怎么办。” “可能因为前两天见了唐宁吧。”疲倦的挠挠头发掰着手指头算，其实离上次在台球厅见她的确有好些天，之后自己便忙的没时间，如今药效还在，难道真是应了康康的话，热吻药效更持久？ “你怎么天天就见她！你最近注意避开她，不然你这病我真没法子，你自己都不想治别人还能有什么办法！” “你说的轻松，我也想天天见她啊！就前几天正好遇到而已。再说了，最近几天我忙的不着边，你就是安排好了我也没时间去见人啊。”打个哈欠揉揉眼角泪花，“挂了，有需要会给你打电话。困死我了。” “行吧行吧，你别忘了啊！避开唐宁！” “好好好。” 每天赶通告就忙的不行，回到家倒头就睡，哪有时间做噩梦。况且如今他有唐宁神药护体，怕什么！大不了再豁出去，给她一个热吻。握着手机刚有些迷糊，又被姐姐的电话吵醒，无可奈何地接起，原来下周日是权达美生日，提前跟他说好让他安排到时候过去吃饭。 “今年不搞趴啦。” “先吃饭，搞不搞再说。我发现，年纪越大越不爱整那些乌七八糟的。”权达美在家中十分安静，“你记得来就好了。” “恩。”含含糊糊答应声，又想起康康的叮嘱，“唐宁有去吗？” “肯定会来啊，怎么，这么想见她？”全志龙这王八蛋现在十回打电话给她九回都是问唐宁，真是白养了的弟弟,”你能不能多关心关心你姐姐?” “不是啦..”犹豫几秒接着说，“我这段时间挺忙的，如果到时候没空过去的话，再单独给你补过行吗？” “你没时间的话就算了，不用那么勉强。”听出他声音中的困意，“早点休息吧。” “好，晚安。”临挂电话之际，他突然想起静吧里教唐宁台球的人，“等等一下。” “又怎么了！” “那个..就是..”这样实在有些问不出口，但一想到对方是自己姐姐又觉得没什么，“唐宁那个朋友也会去吗？” 替他说出没提起的名字，“哦..你说李忠硕？” “恩..” “应该会啊，前阵子还找他帮了忙，当然要请他来了。” “啊这样子..”请他来干什么！！隔着棉质短袖抠抠肚脐眼，“那我，应该有时间去吧。” “你小子耍你姐姐呢？” “不是，只是觉得场合那么重要我不去，不太好。” “嗤。”发出意味不明的冷笑，还说不喜欢唐宁，完全就把李忠硕当对手看待，“那叫你朋友一起来吧。” “哪个朋友？” “那个奇怪的心理医生啊。” “叫他干嘛！” “不是你朋友嘛！两个人最近不是跟生死之交似的！” “好吧..”挠挠眉心，姐姐之前不是很反感康康吗，叫他去吃饭，不会是要整他吧？那最好不过了。 挂掉电话边伸懒腰边从冰箱里拿了串网上买的冰糖葫芦，拆掉外面那层保鲜膜张嘴一口一个，嘎嘣嘎嘣嚼着走向电脑。 确实好吃，酸酸甜甜的。 下回带给唐宁吃好了，这么想着，他屈膝坐在椅子上打开电脑。 唐宁看着右下角的感叹号，点开看是来自大神的邀请，这几天大神都有上线和她一块打游戏，虽然两人没约好但只要看到对方在线都在等等对方，然后双排。她看看电脑上的时间，已经十一点四十分了，打完都得十二点多了吧… 没事，反正明天值晚班不用早起，打完这把再睡觉。 依旧是大神adc她打辅助，作为一名脆皮传统辅助，即使她这路打出极大的优势，依然无法阻止她小心翼翼插眼时被敌人埋伏击杀的意外，而且被击杀后对面还发送所有人可见来嘲讽她。 ——额……最近打游戏的人，城府怎么这么深，心里怎么这么重！ 看着变成黑白画面的游戏界面，唐宁略显尴尬地敲出一段字发给队友。 ——谁杀的你。 大神回了她一句，唐宁默默标记刚才杀他的那个中单——“你爸爸临死前”。 ——好。 之后无论是团战还是反蹲，屏幕上开始出现。 dog008击杀了你爸爸临死前。 dog008击杀了你爸爸临死前。 dog008超神了。 即使越塔也要杀了中单，逼得对面中单发给所有人问，adc你有病？非得杀了我？我是你爸爸？ 唐宁戳着鼠标在地图上晃晃悠悠，心里却瞎乐呵，谁让你刚才杀我。难怪大神问他是谁杀的，原来是要去给她报仇。 ——就因为我杀了你辅助？ 对方大概是回忆起来自己招来的仇恨了。 大神没鸟他。 ——就你那垃圾辅助，他自己傻，死了怪我咯？ 唐宁翻了个白眼没回话，她在游戏里很少跟人对喷，因为那对游戏本身没有任何帮助，更主要的原因她不是输出位，也一直觉得自己打游戏打得很菜，没什么资本跟人对喷。 ——dog008击杀了你爸爸临死前 ——双杀 ——三杀 ——四杀 ——五杀 对面被团灭了…让他们不解的是，明明可以一波的事，大神非要把三路小水晶全都推掉才推最后那个大水晶，最后甚至和打野还有上路堵在人家门口前不让人出来，出来一个杀一个。 一直到最后，大神终于回了对面中单的话。 ——杀我辅助，破你三路。 唐宁看着聊天框里的字，脸莫名烧起来，这真是她第一次在游戏里被人如此对待。因为她的id……对，她的游戏id是“少妇内衣频频失窃”，所以在这个游戏里除了秦山和以前打游戏的朋友知道她的真实性别外，从未有任何路人怀疑她不是男的，所以从未被撩过，加她真的只是因为她辅助打得还不错…… 一局结束大神又邀请自己，唐宁内心那叫一个澎湃，但是看看时间十二点半，自己还没洗澡。只得强压住内心的喜悦，给他发消息。 ——太迟了，明天玩吧。 ——好。 手指在键盘上敲字又删掉，最后还是选择发送——刚才那局谢谢你啊。 好半天大神都没回话，但是依然在线。唐宁捂着脸自言自语，“说什么谢谢，大恩不言谢这个道理你懂不懂啊唐小宁！是不是傻啊！说什么谢谢！妈的！还不回我！啊啊啊早知道不发了……” ——那你要怎么报答我。 好半天，那人回了句话。 那！你！要！怎么！报答我！ 大神不是应该淡泊名利的说，哦没事或者说举手之劳吗！为什么他要自己报答他！ ——额……你要什么？ ——我考虑考虑。 考虑考虑！大神啊！我不要你帮我报仇了！我就喜欢别人嘲讽我！ 莫名想起自己还欠全志龙一个报答，这两人怎么都要考虑考虑！ ——额好吧……那你考虑好了告诉我…… ——嗯 ——对了，我明晚值晚班，不能打游戏了。 ——那我们后天再打。 ——好。 说完他便显示不在线，这么快就下了，刚才还邀请她再来一局。难道大神还有其他号，唐宁支起下巴思考，大神打游戏打的这么好，会不会有可能他其实是一名职业选手，其实这是他的小号？ 不对不对职业选手有的不是要求得是王者嘛……他有可能还是一名预备选手，那肯定搜索不到。幻想着着自己与职业选手美好未来，唐宁关掉电脑，活动活动脖子起身拿好睡衣进了卫生间。 第二日唐宁值晚班，慢慢悠悠晃到医院正好赶上吴医生下班，她个人对于不用和吴医生上班这件事十分开心，始终保持着极大的热情与耐心，直到遇到…… “大姐，我们这里不看水生物，不然你拿去花鸟市场看看？” “哎呀花鸟市场离这太远了，医生你帮忙给它看看吧，我儿子很喜欢它，真的，当年花五百韩元把它买回来的。”女人把乌龟放在桌上，“你就帮帮忙吧，太贵了就算了，不然太不值得了。” 唐宁有些为难的戴起一次性手套，小心翼翼看向它出问题的地方，水生物疾病她只有在读书的时候顺便学到过，”额……你这个乌龟的眼睛吧。” “不是不是！医生啊。”女人急急打断唐宁的话，”我这个不是乌龟，我这个是王八！” 第29章 “……好，那就王八……”唐宁看它右眼肿的几乎看不见瞳孔，“这样有多久了。” “两个礼拜左右了，我在家给它滴了点人用的眼药水。” “哪种？” “就人用的那种啊。” 唐宁叹口气，“眼药水的名字有吗？我想看看那种眼药水的成分。” “我不记得名字了，好像……好像是青光眼滴的那种。” “！！！”诊室里的三人忘了忘对方，最后将目光锁定在客人身上。 “平时都放在鱼缸里养是吗？” “它有一个自己的玻璃缸。” “都泡在水里吗？” “夏天基本都泡在水里…” “就是吧，其实这种乌龟嗯……”看她又想打断自己，唐宁赶忙改口，“王八，不需要每天泡在水里，它的玻璃缸里少放点水，一半放水一半石块堆高些，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 写份单子让秦山配了份眼药水，用注射器装好，又拿了支眼药膏放在桌上，“你就给它试着用用这些，我等会儿会操作给你看，给它用过眼药水和眼药膏以后不要放水里，让它活动活动再放回玻璃缸里。” “好好好。”妇人点点头，“我儿子上大学去了，这王八他走之前特意嘱咐我好好养，我可不能给他养瞎了，不然回来非得怪我不可……” 听到这里唐宁忍不住抿唇笑起来，这位妈妈实在有点可爱。送走她之后诊室很快来了第二个人，在看到狗狗的一瞬间她微皱起眉头。 在来他们医院的病例中，这么丑又这么大只的狗，确实没几只，“家虎？” “唐医生你好。”权妈妈摘下帽子和善地笑笑，唐宁看着站在桌前的权爸权妈赶紧起身问好，想到上回在山庄发生的意外，他们差点把她误会成儿媳妇。 “家虎怎么了吗？”看它没什么精神气的趴在地板上，和上次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有明显差别。 “不知道是吃了什么，从昨天晚上就吐，今天下午又吐了好几回。” “昨天晚上什么时候开始吐的。”她换双一次性手套绕到家虎面前，两个医助已经配合着在测温度。 权妈妈看看权爸爸，权爸爸扣扣手指努力回忆，“大概昨晚十点多，对，十点多的时候吐的。” “吐什么了，白色的还是黄色的，还是吐食物？” “吐的是……有什么差别吗？” “白色的是胃液黄色的是胆汁。”看看秦山，“多少度？” “40度。” “你用体温计测测它肛温，看看有没有带血。”蹲在地上帮忙扶着家虎的脑袋，肛温套上没带血说明肠道没被划破。她起身走到家虎侧面摸它胃的位置，用轻重不同的力度看它的反应，想摸摸里面有没有异物，无奈家虎真的还蛮壮的……不太容易摸的到。 但是，在她不断的刺激下家虎很快吐了出来，是白色胃液。 “昨晚吐两回精神就变差很多了，早上看它好些，中午就喂了一点点东西给它吃。”权妈妈叹口气，“早知道就不喂了，我真是没想到…山庄里的客人经常乱喂它东西吃，也劝不住，真的不知道吃坏什么了。” “现在先挂点消炎营养的液体，迟一些再帮它挂促进代谢的液体，因为我们没有办法确定它是因为什么引起的呕吐，所以目前我的建议是保守治疗。如果明天情况没有好转的话，就需要拍片进行更深的检查。”结合实际情况给出相应的治疗措施，唐宁按它的体重列出三组输液内容，“你们可以考虑一下。” “那就按你说的办，我们相信你。”毕竟有可能是未来儿媳妇，当然要多加相信。 “输液时间可能会有些长，你们是在这里等还是？” “志龙等下会过来，到时候问他吧。”权爸爸看看时间，“不然我们先回山庄吧。” “那是等他来了再输液，还是？” “现在就输液，他应该没那么快过来。”权妈妈又露出了蜜汁笑容，“我们相信你，我可以叫你小宁吗？” 叫她阿唐的人很多，叫她唐小宁的人也不少，这小宁…… “可以的。” 确定了治疗方案便开始输液，虽然有专门负责输液的人看着，但唐宁依旧时不时进去看看家虎的情况。 老大只狗卧在笼子里愁眉苦脸的看着她。 “家虎啊家虎。” “躺医生，这只真的是，家虎啊？”新来的医助伸手就要摸它，“好厉害啊。” “你手消毒干净了没。” “消毒了消毒了。”于婷婷摸摸家虎的脑袋，“那刚才那对夫妻就是全志龙的爸妈了？” “嗯。” “哇！”发出强烈的赞叹声，“那他们不是说自己儿子也会来，是不是就是说全志龙也会过来啊！” “可能吧。” “天哪天哪！全志龙全志龙全志龙啊！” “你很喜欢他？” “这么大的明星，我能不激动吗！我还没亲眼见到过几个爱豆！”于婷婷几乎两眼放光，总算收回手，“听他们的语气，好像是认识你的！” “见过那么一两回，你没来之前来过这里做检查。”一句话带过不想说太多，唐宁翻翻记录表走出住院间。此时已过了晚上看病的高峰期，她打开店门站在门□□动活动身体，街道两旁人来人往，手里提着大小不一的包装袋，其中不乏步履匆匆的中国人，她们顶着年轻姣好的面容穿梭在韩国人之中，唐宁乐此不疲的进行分辨她们的游戏。 大约晚上十二点，于婷婷从满心欢喜等到不耐烦，权某人这才终于拎着两袋点心现身。 “给你们吃。” “不用了。”唐宁摆摆手拒绝，“它还差一些输完，你可能还要等会儿。” “没事没事，我现在都有时间。” 把东西放在桌上招呼秦山，“你们拿去吃吧，大晚上的还要上班，辛苦了。” “嘻嘻，那我就不客气啦？”说着上前两步拿起宵夜盒，“唐医生你真不要啊？” “减肥，不吃。” “嘻嘻那就擅自我和于婷婷咯。” “等下。”全志龙突然想到点心袋里有他特意放进去的东西，拦住秦山，将东西掏出来递给唐宁。 “你从哪弄来的？”唐宁看自己面前这红艳艳的冰糖葫芦，有些傻眼。 “买来尝尝，因为你说很好吃。” 看她接过才继续说，“而且我怕你吃不到，又跑去拔人家冰糖葫芦。” “嘘嘘嘘！”唐宁赶紧伸手示意他嘘声，在徒弟面前她可丢不起这脸。 十几分钟后家虎输完液被工作人员带出来，精神相较晚上刚来时好很多。唐宁将家虎交给他，“如果你忙的话，明天它又没吐精神又好的话，可以开药回去吃。” “那如果它状态不好呢？” “那就再送来。” “那……那就住院吧！” “它其实也没什么必要住院。”他们医院笼位也很紧张好吗！ “就住院吧，住院观察。”全志龙全然不在乎今晚耗在这的时间，“明天我再来找你。” “对，明天来找你。”将她的话复述遍，“你明天什么时候在？” ”我明天上白班，傍晚六点前都在。如果你没时间，我会交代我同事...” “我有。” “你来找我干什么，其他医生一样可以..” “我记得某人答应过我，要报答我。” 全志龙走后他们开始打扫卫生，于婷婷又凑了过来，不无羡慕的看着她的冰糖葫芦，“唐医生好羡慕你啊，全志龙特意给你带冰糖葫芦诶，你们是什么关系啊！” “敌人关系。” 那晚之后全志龙还真每天都趁她在时来，每回来都带好吃的，直到家虎健康的要把笼子咬变形，这才在唐宁不断催促下出了院。 伴着家虎的痊愈，以及每天全志龙点心轰炸下，权达美生日这天很快来临。 唐宁从医院出来赶着开车去餐厅，趁着等红绿灯的间隙又是补妆又是整头发，下午李忠硕打电话给自己说晚上临时有事过不去，让她帮忙带份礼物过去。还带礼物，她自己赶过去都快来不及了，只能看等会儿有没有时间抽空出去买，待自己将将赶到其他人已经开始动筷。 “唐宁，过来这里。”权达美坐在上位，看到她来起身朝她招招手。 “生日快乐。”将礼物递给她，“李忠硕有事来不了了，他让我替他当面说声生日快乐。” “谢谢~他打电话和我说过了，你下班这么迟肯定饿了吧，你就坐那吧。”放眼整张长桌，也就只剩这个席位，唐宁点点头正要伸手，旁边人已经替她拉开椅子。 第30章 “谢谢。” “举手之劳嘛~”康康眯起眼笑的那叫一个明朗，十分嘚瑟地望向坐在对面安静用餐的全志龙。既然见面无可避免，按他之前的话来说，即使两人见面只要不交流不触碰对方，一样无效，那他只能牺牲一下，化身为人形隔离带咯，“赶紧吃吧。” 唐宁拿起刀叉，抬头看到坐在斜对面的全志龙，此时他正停下动作隔着白色桌花望向自己，她便对他笑笑算是打过招呼，然后低头认真用餐。若她此时愿意抬头，会发现全志龙依旧望着这个方向。 唐宁细细切下牛排塞进嘴里，心里想着按往年习惯吃过饭以后达美姐就会与朋友们一起拆礼物。如果那时候能补上李忠硕的礼物自是最好，既然如此，从钱包里抽出□□握在手心里，她放下刀叉擦擦嘴起身。 “你就吃饱了？”康康看她还剩半块牛排，“吃不惯？” “额..去方便一下。” “包厢里就有卫生间。”怕她不知道，康康还特意指了指方向。 “不用不用，我比较喜欢外面的卫生间。”匆匆忙忙就往外走，“你慢慢吃啊。” 离开包厢唐宁快步下楼，来时她看到拐角处街面位置有家首饰，她打算替李忠硕买条项链送给达美姐，反正送女生配饰总不会出错。 “您好，有什么需要吗？”看她在专柜前挑选，店员这才上前询问。 “有什么新款项链吗？” “这几款都是我们的新品，您可以看看。”一个专柜里陈列着几条新品，唐宁低头斟酌一番指了指最简单也最合她眼缘的一条项链，项链前部设计简单后部的吊坠她十分喜欢。店员将项链摆在台面上，“需要试戴吗？” 想看看时间发现自己手机忘了带，尴尬。抬头在店里巡视一番也没有挂钟，“麻烦问一下现在几点了。” “八点。” “额..那你帮我包起来吧。”不仅因为时间问题，她更担心这条合自己眼缘的项链试戴以后更想买来自己戴。就在店员要打包时，她内心多了几许纠结，如果能再挑条好看的项链，这条就可以留给自己，把那条送给达美姐不就好了？ 存着私心回到柜台前，看了又看，就没有哪条比自己手里的好看。 “小姐，这条其实也很适合您的气质。”店员看她纠结的样子，便帮忙推荐，“而且这款是经典款，很百搭的。。” “没，我买了送人的。”尴尬的笑笑，“算了，就买这条吧。” “是您的朋友吗？” “是啊。” “那您可以和她戴一样的啊，现在也有很多闺蜜买一样的配饰戴。” 勉强笑笑，“不用了。” 初中和朋友买了一样的手链戴，后来因为她男朋友喜欢自己，朋友不仅和自己闹掰还以她偷手链为由告发到老师那里去，之后班里也传开，自己无法忍受，便将真相告诉老师，被朋友知道后叫了好几人将她揍了一顿。从此以后唐宁总是尽量避免自己和别人用同样的东西，那些东西确实可以象征你们的感情，却也能成为反□□一刀的利器。 “权达美喜欢这样的。”正跟着店员结账时，柜台前有人说话，唐宁回头看见有人戴着口罩和帽子坐那儿。 “你怎么下来了。”接过小票走到他身边，“结束了吗？” “没有，怕你去卫生间迷路。”全志龙笑笑，让店员把项链拿出，“她上回还跟我说过喜欢这条。” “真的？”明显不相信。 “我是她弟弟，这点事还是了解的。”让店员把项链包起来，“那条你自己留着吧。” “这不太好吧……” “你不是送了礼物吗，为什么又跑来买。”她离开包厢时他便借去外头抽烟为借口跟了出来，因为他长这么大没见过谁上厕所手心攥张□□的。 果不其然，她没去卫生间，而是快步离开餐厅在附近专卖店里纠结的挑东西。 “我替我朋友送，他今天有事来不了，就上回在静吧的那个朋友。” “这样啊。”全志龙在内心大大翻个白眼，你们关系是有多好，替他送祝福又替他送礼物。表面不动声色地敲敲桌面，“不然你戴戴，我看哪条戴起来更好看。” “哎呀不要了吧，等会儿都结束了。” “难道你帮人挑礼物这么随便？” 唐宁被他堵的一句话说不出来，只得拿出包好的项链对着镜子试戴。 “来，你坐这。”看她摸索半天扣不上，全志龙起身让她坐下，伸手接过项链。 “不用了……”他微凉的指尖碰到自己脖颈，唐宁整条颈椎瞬间挺直，这动作未免有些亲密，“没关系，我，我自己来。” “我扣几秒的事，你扣要好几分钟。”不容解释的低头认真扣上，“你看这不是好了。” 唐宁对着镜子看了看，又转转身体想看清后面吊坠是什么样子。 “这样。”还没等她转清楚，全志龙已经帮她拍下来了。 “真的很好看啊。”拿着手机唐宁小声叹息，就说不能试戴。 “再戴戴这条。” 戴过以后唐宁更纠结，志龙挑的不是不好看，只是两条相比起来她更喜欢第一条。 “把这条项链包起来。”全志龙将后面挑选的项链递给店员，拿起唐宁挑选的项链给她戴上。 “你你干嘛啊，我要送这条给达美姐……” “相信我，权达美绝对会更喜欢那条。你不是喜欢这条项链吗。”帮她扣好项链整了整吊坠，轻柔地把被压住的发丝整出来，全志龙对上镜子里她的双眼，低声道，“你戴着，很好看。” 全志龙实在是太会蛊惑人，唐宁最终选择带走两条项链。两人离开专卖店并肩往回走，“你跟那个，李忠硕是认识很多年的朋友啊？” “嗯，十多年了。” “那那那挺好的。”认识这么多年，“男女朋友吗？” “啊？！”虽然不是第一回被人误会，她还是有些慌张，“没有没有，我们就只是朋友，认识这么多年要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 那可不一定，都说男女之间没有纯洁的友谊，就是不知道他们两人是哪个心怀不轨了。 “家虎还好吗？” “还好，听我妈说回去以后都敢跟朱莉打架了。” “朱莉？” “它老婆。” “哈哈，它还有老婆？！”两人聊着家虎家庭的组成很快回到餐厅，隔老远看见康康站在一楼正门口，双手搭在胸前十分不满的看着他们。 “怎么了？”以为是饭局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唐宁想起自己盘子里还有半块牛排，“他们都吃好了？” “没事，唐宁你先上去。”康康极其不友善地望向全志龙，“我和他有点事要谈。” “哦……那我先上去了。”两人之间气场完全不对劲，她自是没有搅浑水的想法，脚底一抹油溜了。回到包厢看权达美他们才刚吃完饭，唐宁赶忙将礼物递给她。 “这什么啊？你刚刚不是送过礼物给我了嘛？”权达美接过盒子有些莫名其妙。 “这个是我替李忠硕送给你的，人没到心意总要到嘛。” “所以你刚才出去是？”就说上个厕所怎么这么久，“你也太客气了，其实没关系的啊！” “有关系有关系！你赶紧拆开来看看喜不喜欢。”大概是没戴习惯项链，不然怎么会觉得脖子上的项链这么重…… “好，正好我也要拆礼物了，就先拆这个！”打开外包装，一条简洁个性的项链静卧在盒子里，权达美双眼一亮发出赞叹，“哇！唐宁！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条项链！我！” “真的？”全志龙真没骗自己。 “对啊！前阵子我还在纠结要不要买，它真的是新推出系列里最好看一条。好喜欢啊，谢谢！诶不对我应该谢谢你还是谢谢李忠硕？” “喜欢就太好了，放心，我会代为转答。”说到底你应该谢谢跟你同姓的那个男人。 餐厅楼外有处角落种着树较为隐蔽凉快，全志龙就坐在树下抽着烟看面前喋喋不休的康康。 “我不是特意交代过不要和她接触吗？你真的不想见那人吗？你真的不想治好病吗？治病是在玩吗？” “不是。” “所以说为什么就是不肯听医生的？你从找到我开始我每天都在帮你想办法，帮你查资料，我做了这么多就是想治好你的失眠，可是你却连最基本的配合都不愿意。”越说越来气，“我今天来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让你不要和唐宁接触，你倒好转身就跟她见面！我告你你现在爱找谁找谁看病，我不挣你这钱可以了吧？！按你这样谁都治不好！” “你以为我不想治好失眠吗？！我也不想！可是想见她，总是想见她！”全志龙烦躁的挠挠头发，“我大概，是对安眠药上瘾了。” 第31章 “什么？！” “没听见就算了。”全志龙起身就要走。 “不是！我没说我没听见！我，我真是我一下没反应过来。”康康拉住他反问，“那按你这么说，你喜欢唐宁咯？” 全志龙皱皱眉头想了想，“说不准。” “说不准？！这都上头了还说不准呢。” “那些有毒瘾有烟瘾有网瘾的人，难道就是真的喜欢它们吗？不都是习惯着习惯着就有瘾了。”抽出手喘口气，“所以，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因为习惯找唐宁才会导致只要没找她就浑身不舒服，只要没见到她就觉得少了什么，只要没和她说话就觉得奇怪。因为和她接吻就有很多天好觉睡，所以有了一次就想有第二次，看到她就想亲她。所以你说这不是上瘾是什么？” “副作用？” 全志龙摇摇头往前走几步拉开与他的距离，“所以我得弄清楚我是不是，真喜欢上唐宁了。” “那就听我的，不要见她，去见别人。看看如果出现第二个能治好你失眠的人，你会不会同样上瘾。”康康站在他身后抬高音量，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也给唐宁一个机会，我想你也不愿意伤害她。” “...”他转过半个侧面，“好，明天开始我不再见她。” 两人协商好便往包厢走去，刚走半道上被今晚来吃饭的人拦住，说是有人给权达美准备了惊喜让他们赶紧过去看热闹。 “什么惊喜？” “王林不是喜欢你姐姐嘛！他决定趁着好机会表白。” “王林是谁？” “就今天也来吃饭的那个，你姐的朋友。”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而且从没听权达美提过这人名字，那表白能成功吗，“在哪？” “消防通道。” 按权达美的话来说，她已经过了随便就被感动的年纪，过了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年纪。不要到时候弄巧成拙，在生日这天闹出什么不愉快。 “你这么担心你姐啊。”康康看他表情有些紧张，跟着他往消防通道走。 “我是担心要表白的那个人。” “好像也是。”两人快步走向消防通道，二楼站了两人边抽烟边聊天。他们都认得全志龙，看见他来便笑着打招呼。 “你们怎么在这？不是说有什么惊喜吗...” 其中一个抬起头用下巴指指楼上，“在五楼准备惊喜呢，我两搁这看门以防你姐跑路。” 听到这话康康都无语了，这阵仗是告白还是抢劫呢。一直到五楼，每层楼都有两人看着消防通道的门，独独没看见唐宁，会不会是在五楼？带着疑问的心上楼看见一地板都是玫瑰花和蜡烛铺成的心形，这惊喜准备的实在很情人节。 “志龙啊，六楼还差个人，你能帮忙去看看嘛？”他这还在围观，就被姐姐的朋友拉去帮忙，说是六楼还差个人帮忙看门。全志龙抓住机会问让自己帮忙的人，哪个是王林。 “喏，就那个。”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两人看到个身着正装的男人正紧张兮兮的整理发型。 “不行。” “不行。” 全志龙和康康异口同声说完这句话，他决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便朝六楼走去，“我去帮忙看六楼。” “诶诶诶等等我，我我也去！”康康紧跟其后生怕自己被落下，他可怕等会儿被无辜波及。 “你们别听到动静就跑下来啊！好好看着门啊！”那人在他们走之前还不忘交代。 六楼情况与二楼差不多，没人路过没人来准备所有热闹都隔在下层楼。康康和全志龙就蹲在地上叭叭叭的抽烟。 “你给我找的新安眠药是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 “上哪找的。” “我一个师兄在医院的精神科里，我让他帮我留意的。”抖抖烟灰听到楼下动静变大，康康赶紧起身从楼道空隙里望去，“诶我说，权达美会不会揍人啊！” “说不准。”全志龙起身挤到他身边伸长脖子想看看情况，“我小时候被人欺负都是我姐收拾他们，身手十分了得。” “那这人要把你姐逼急了不得出事，告白搞这么大阵仗又不是求婚。” “对啊！我姐不喜欢这样的。”正说着，看到有人踏上通往六楼的楼梯，他赶忙向下走几步好看得更清楚，“诶诶诶，我姐上来了！” 果不其然告白失败，权达美没往下走而是选择往楼上走，气呼呼地踩着楼梯，男人捧着花跟在后头喊她名字。 “我该怎么办！”全志龙望向康康，他是她弟弟怎么可能会拦住她去路！怎么可能会胳膊肘往外拐！问题是他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我建议，咱..” 还没等他们行动权达美已经到跟前，这时候走就更不合适，“我说我不喜欢你！我把你当朋友！你这样做有什么意思？人多我就会答应你吗？” “美美，我真的很喜欢你。” “我不喜欢你！我一直不想把咱们关系弄得太僵，你还真厉害啊..”蹙眉看到楼梯口盘着两人目光炯炯盯着自己，“你们在这干嘛？” “抽烟。” “透气。” 全志龙就差和康康扭开头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 “总而言之你不要打扰我，可以吗？” “那你为什么不找男朋友？反正你也没男朋友，我也没女朋友，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尝试尝试，为什么你就不能给我个机会也给自己个机会？” “跟你尝试我宁愿单身好吗？更何况我有男朋友了，你放弃吧！” “你总说你有男朋友，我就从来没看到过从来没有哪个朋友看到过，这不过是你的借口罢了！” 看两人吵得不可开交，他们挪挪脚步打算趁乱逃走，没想到权达美突然跳到他们面前，看看全志龙又看看康康，最后豁出去样拉过康康把他往前推，“就是他，他就是我男朋友。” “what！” 三人都是一副惊奇的表情，全志龙靠着门睁大眼想不通这康康怎么突然晋升为自己姐夫。但转念一想，权达美是有过假装自己是拉拉的前科，所以此时应该是拉康康演戏，毕竟她不能拉自己过去上演不伦之恋吧... “不是...”康康一头问号的看着权达美，被她捏捏胳膊便明白此时需要他发挥演技。低头思怵几秒后抬起手臂将她挽在怀里，“对，..美..美..比较害羞，她总是不带我见你们..” “美美，你随便拉个人过来我就会相信吗？” “爱信不信。”说完，权达美踮起脚尖捧住康康的脸吻了下去。 ！！！ 全志龙扶着自己胸口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他他他他他真是承受不住！不行不行，亲眼目睹自己姐姐和朋友接吻画面冲击感太强烈，现在的演员未免太走心，捂着胸口往后退几步打开门闪了出去。但又按耐不住好奇，留条缝偷窥。 接吻的时候那男人便转头离开，接吻的两人却没有收手的意思，拥着对方越吻越深，全志龙作为家人甚至想冲出去分开他两。 “那个，您好？请问..”正偷窥的认真，身后突然想起声音，吓得全志龙差点跳起来，捂着嘴回头望看见是唐宁。 他起身掩上门，“你怎么在这？” “不是说有人要给达美姐告白吗？”告白的事她回去时被人拉去帮忙，她完全没凑热闹的心便借故说上洗手间，为了避开她们还特意挑了其他楼层。等她出来又没看见人，便到楼道里找人，“是不是在五楼..” “嘘。”将手放在嘴前，“一时半会儿跟你说不清楚，你...你先回去吧。” 此时他无心应付唐宁，只想知道门那头发生了什么，自己姐姐和康康会不会还在忘情拥吻，小心翼翼的推开条门缝探出脑袋往楼道里瞧，静悄悄的。奇怪，人呢？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难道已经散了？眼珠子滴溜溜转一圈，带着满肚子疑问正要缩回脑袋时门却被人摁住，他脑袋卡在通道外进出不得，“唐宁？” “你在看什么？”唐宁站在他身后两手拉住门把，好笑的看他脑袋被卡在门缝里手舞足蹈的样子，问道“干嘛不让我看！” “没什么！哎呀你赶紧放开让我出去！”被卡住的感受着实不好，尤其是自己撅着屁股偷窥别人，万一他们回来看到自己这幅蠢样子不得笑死。心急的全某人伸手摸到门把想要推开，无奈唐宁攥着门把不松手，这一来二去挣扎的他一身汗，“等我出去看我不揍死你！” “那你先跟我说你看什么！” “少儿不宜的！”刚说完咔的一声，唐宁闻声低头一看，发现是全志龙撅老高的裤子线裂开，露出他暗色花纹骚包内裤，顿时羞红了脸。不过急于脱身的志龙完全没发现，手还在空中不死心的抓着。 “..啊...那个那个那个全全志龙，你裤子...” 第32章 “裤子怎么了？” “..”唐宁扶着门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毕竟自己一低头就看到个露出闷骚内裤的屁股，可说了的话自己肯定会死的很惨。干脆装作不知道就让他自己发现，到时候肯定怪不到自己，于是抬起头磕磕绊绊回答，“没，没什么。我放手开门了啊。” “快点！”他真是想不通自己怎么会对她上瘾...估计今天有点神志不清才会出现错觉，果然做人还是需要适当被门夹下脑袋。既然她要松手他便不再挣扎，楼道里静悄悄的，他眨巴眨巴眼身后人怎么还没动静？不耐烦的皱起眉头，“唐宁，你再不松手我真要生气了。” 唐宁纠结地咬咬唇，回头望了眼正向他们走来的路人，这全志龙志龙怎么说都是个明星，要是被人看到裤子裂了头还卡在门里，必然要出事，不说全志龙，要是被他公司被他粉丝知道始作俑者是她的话.. 路人越走越近，近到连全志龙都听到脚步声，作为艺人本能他紧张起来压低声音警告，“是不是有人来了？唐宁，我最后跟你说一遍，你再不给我松手我保证我会连夜把你的狗医院给砸了。” “嘘嘘嘘！别说话！”看路人越走越近，唐宁捏着门把比他还紧张害怕，跺着脚低吼，“你别说话！有人来了！” “那你还不给我放开！” “不是我不想放！真的！”看路人越走越近，唐宁急的额头冒出一层薄汗，慌慌张张手足无措地她在最后安全距离内终于灵光一现，决定牺牲小我完成大我，果断抽出只手‘啪’一声用力盖在他的裤子裂缝上。完美！终于挡住了！ “唔！”全志龙睁大双眼，感觉自己屁股上覆上只有力的手掌！这手还能是谁的！除了唐宁还能是谁的！哪有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当众吃他豆腐的，“你干什么！” “别吵！” “你好，麻烦可以让一下吗？我们...我们要下去..” “这个，这个..这个消防通道现在不太方便使用，不然你们坐电梯下去吧？” “不太方便啊..”来人视线下移不无尴尬的盯着唐宁的手，“可是我们是来检查消防栓的。” “我看过了！消防栓挺好的！挺好的！”这天气果然是太热了，她这手现如今是热的不行，脸也烫的不行。还得强壮淡定的跟这些人瞎几把扯，“真的，你们坐电梯吧，去检查检查电梯安不安全。” “算了我们先去查看其它楼层，给他们年轻人点空间..”另一人看看屁股再看看唐宁，表情居然还有些抱歉，“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我们没看清..你们继续。” 说完这几个路人便转身离开，唐宁看好不容易把他们打发走，撑着他屁股松口气，“总算走了。” “所以，能把手拿开了吗？！”他长这么大，第一回被人这样吃豆腐，而且全程不带回头看人的！ 唐宁低头看自己手还覆在他屁股上，触电般弹开，嫌弃的甩甩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 我还真是故意摸的。 “我能出来了吗？” “..能吧。”她没什么底气回答，随后补充句，“我可以松手，可是你等下一定要听我的知道吗？还有，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冷静！” “我现在就没办法冷静！” “那我就不松手！你答不答应！” 赶紧门又被夹紧，全志龙彻底没脾气叹息一声妥协，“好好好！我答应你我绝对保持冷静，我不生你气了，你行行好松手行吗？我快被夹死了。” 话音刚落脖子上力气一松，全志龙终于自由了。他起身摸摸脖子瞪向跳到几步开外的唐宁，“你为什么摸我屁股？” “这个！”这个要不要告诉他？告诉他？不告诉他？他现在的脸色可不是能开玩笑的样子，任何消息加上去都会对她造成毁灭性阵亡，哆哆嗦嗦地摆手又往后退了几步，“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开个玩笑，没想到会这样。真的对不起。” “你摸我屁股是开玩笑？我屁股是用来开玩笑的？” “不是不是！我是说把你脑袋夹门里..非常对不起。” 看她胆战心惊的样子全志龙有火都没处撒，何况之前欠她那么多人情。极其懊恼地揉揉头发迈开脚步朝电梯走去，“算了，懒得和你计较。” “谢不杀之恩。”小心翼翼与他拉开几步路距离，在身后看着他那闷骚的内裤在裂缝里若隐若现，这样看其实也不算非常明显吧？如果他直接坐电梯下楼到停车场，开车坐电梯回家，应该就不会出什么事。就怕他还要赶什么行程，那肯定是.. “全志龙，那个..你等会儿还有什么行程吗？”试探的伸出半截脑袋离他近点。 “我虽然说不和你计较，可是为了你的安全，现在暂时离我远点..我怕我会忍不住。”深呼吸几下，“我等下有拍摄。” “！”大兄弟，这不是能去拍摄的情况！ “你要不要回家换条裤子啊？” “回家换裤子干嘛？” “就...你这裤子有点丑。”明星不是很注重外表吗？这么说的话他应该会回去换条裤子吧？ “你不懂时尚，不要说话。” “但是，你这裤子好像沾到什么东西，有点脏..” “拍摄的地方有裤子。” “可是，你难道不想换条裤子吗？”跟到电梯前摁下摁键继续劝说。 “我裤子是惹你了吗！”在她絮絮叨叨声中，全志龙最终忍不住怒气冲冲地回头正对着她，脖子被夹屁股被摸就算了为什么不放过他的裤子。 “没有..就。”干脆告诉他实话算了，“你听了别生气啊，其实是你裤子破了。” “什么？”电梯楼层显示着不断下降，最终停在6这个数字前。唐宁难以置信地看着电梯门在她面前缓缓打开，而全志龙正背对着电梯门，将他全身最危险最明目张胆骚包的内裤就要被人看到了！ “不！可！以！”在电梯门彻底打开前，唐宁上前一个弓步用尽全力伸出双手完完整整抱住了全志龙屁股。 ！！！ 电梯里的人看着电梯外的场景目瞪口呆，只见男人背对着他们，女人的手明目张胆的盖在他屁股上！这！有必要在公众场合这样吗！ “你干什么！”全志龙被摸出心里阴影，跳起脚往后撤，“为什么不放过我的屁股！为什么又摸我屁股！你是魔鬼吗！” “不是！”唐宁亦步亦趋跟着他走，语气恳求，“千万不要回头！” 不用她说，全志龙也不敢回头。 “你们..还上来吗？”电梯乘客探出脑袋巴不得多看会儿这劲爆的场面。 “不用！”唐宁惊慌的摇摇头，“不用！请不要在意我们。” 没想到电梯乘客及其有默契地不离开，整齐划一站在电梯里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唐宁勉强微笑着与电梯里无数双眼睛对上。 全志龙恼羞成怒想把她手推开，“松手！” “我不能松手！”微微踮起脚尖靠在他耳边很小声道，“你裤子破了！” “什么！” “你裤子屁股那里破了！破了！不然谁要摸你啊！”被迫无奈的说出真相，“你真以为我是变态吗！” 裤子破了... 所以在消防门那里唐宁一手拍上他屁股，含含糊糊非让他换裤子，现在又当众摸他屁股。原来一切都是因为，裤子破了，苍天啊爱大地啊他今天就不该穿那么花俏又闷骚的内裤。 “我们慢慢移动吧？” “不用，我自己来。”顺着她的手摸到裂缝处，这才发现破的有点多，自己还真不一定能捂住。赶紧抓住唐宁要放开的手，“不行！不要放手！” “那怎么办！” “就这样走！” 两人便在一电梯人的注视下，以这样可怕又诡异的方式不发出任何声响的，默默地，缓慢地，挪开，一直挪到卫生间门口。唐宁赶紧甩开手抖抖指尖，她长这么大，不要说别人的屁股，就是自己的屁股都没摸过这么久！都要捂热了！ 略显局促的在衣摆上抹抹手，“你去男厕等着，我去附近给你买条裤子！” 志龙捂着屁股咬牙切齿，“裤子破了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所以不是都快要跪着求你换裤子了吗！！” “我哪会知道！” “难道你不觉得屁股凉飕飕的！” “被你捂得热乎乎的我哪有感觉！你还有理了！” “你再凶我我不给你买裤子了！” “...”原来上天并不是只派康康一个人来气自己的，全志龙抬头对着天花板长叹一声，“好，我不凶你，我保证不凶你。所以，拜托给我买条裤子。” 第33章 唐宁捏着钱包在离餐厅最近的男装店里选条带松紧边的粉色休闲裤，结完账急急忙忙回到卫生间，先在门口左右张望一番确定没人又给全志龙打电话确定里头也安全后，迅速闪进男厕。 倒数第二个隔间。 唐宁抬手轻轻敲门，“开门哪。” 活了二十多年，她第一回切身体会到初中时看的言情小说里，男主给女主在厕所送卫生巾的感受了，还真是让人有点紧张有点激动又有点羞涩。门被拉开条缝，全志龙伸手接过运动裤正要关门时听到外头一阵躁动，然后就看见条纤细的胳膊伸进来挡住他关门的动作。 “来人了！让我进去！”说着就硬生生挤进隔间里，然后发现全志龙手里拎着粉色运动裤，除了衣服就挂了条裤衩，露出两条细白细白的腿。唐宁控制不住目光，从下到上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看了快有半分钟。 “看够了吗？” 唐某人转身背对他沉默着翻白眼望向天花板。沉默，是今晚的首尔。 “你怎么不会躲去隔壁啊！”全志龙靠着小墙角换裤子，发现空间太小实在不方便行动，提着裤子没好气的说道，“你站后头去。” “是啊，我为什么不去隔壁啊。”当时她可没想那么多，自然是哪近躲哪，更何况她也不知道全志龙裤子都脱了，她要知道能进来吗！这一晚上整的自个儿跟大色魔似的，“我这不是怕被人看到误会了嘛。” 视线平移与他肩膀挤肩膀的挪到马桶旁，刚才进来的人走了几个但是有一个在拉屎散发出奇异的味道，唐宁用手捂着鼻子和嘴感觉气氛很尴尬，决定说点什么来缓解一下，便压低声音，“那个。” “恩？”悉悉索索的声音他总算把裤子穿上。 “你内裤挺好看，哪买的。” 不说还好，说完之后气氛更加尴尬。全志龙就当没听到她说话般绑上裤腰带，两人待在隔间里静静等那人离开，他看看时间有些来不及催促，“不然我先走，你等会儿出去。” 听到他要先走唐宁急眼了，“不是！你等我啊！万一被人看到说我变态，私闯男厕所！” “你本来就是。” “你才变态！” “谁摸屁股谁变态！” “谁内裤骚包谁变态！” “你还有理了！” “咳咳咳..”估计是说话声音被隔壁的人听到，故意咳嗽两声提醒他们有人在，两人立即嘘声。三人谁都不舒服，那人再没能畅快淋漓的清空肚子，很快就冲水走了，全志龙架着二郎腿坐在马桶上盯着唐宁。 “你先走我先走？” “当然是你先走啦，出去看没人再叫我出去。” “那你这裤子不要啦？”唐宁指指地上被他换下来的休闲裤。 “能穿吗？” “不能。” “那我拿出去干嘛？” “哦，那这样意思就是你不要这裤子了是吧？”她抿抿唇动起歪念头，不知道这条裤子拿出去卖给粉丝能卖多少钱，说不定今天买项链和裤子的钱都能赚回来，“那我帮你扔了。” “别在动这裤子的念头，我在外面等你，什么都别拿出来。” “哦！”活生生的钱离自己而去，唐宁心情极其郁闷不开心的踢踢瘫在地上的裤子，看他起身开门便往前跟过去。没留神被裤子绊到整个人往前一磕扑向全志龙，他反应快，转身抬手堪堪接住她。 卫生间里空间就这么小两人距离瞬间被拉近，加上刚才上那人走了，整个厕所安安静静地只剩他们两，唐宁趴在他怀里抬头讪笑，这一晚上折腾下来赶上脾气不好的准得发火，“不好意思啊，这回真不是故意的。” “呵，你到底要怎么样啊。”与其说是抱怨更像是撒娇，全志龙只感觉她在自己怀里温温软软，之前发生的不愉快全被抛到脑后。 “额....我，我没想做什么，真的。”踢掉裤子想要站好，发现全志龙扶着自己的手动也不动，抬头发现他无比认真地看着自己，略感尴尬地推推提醒，“怎么了？” 呼吸叠加着心跳声在压抑狭小的空间里越来越重，志龙看着她粉嫩的唇想起那个夜里她曾泛着酒气将他拥入怀中与之深吻，浅薄的气息和温热的气氛让他莫名想离她近些，再近些。 唐宁僵硬在他怀里看他慢慢靠进的脸，紧张到攥起拳头，低低的嗓音带着沙哑几乎发不出声音，“全志龙...” 他顿住，看着唐宁的脸，想起在楼下与康康的对话，“给你自己也给唐宁一个机会，我相信你不愿意伤害她。” 对，他不愿意伤害她。 康康这句话像是最后一根弦绷住他的动作，全志龙闭上眼逼自己冷静下来，随即将她扶稳双手从手臂上滑落，绷着脸一言不发转身拉开门离去。 “什么啊...”唐宁保持着最后的动作看着厕所门在自己面前慢慢合上，回忆起他眼底的认真和刚才的动作，手指抚上嘴唇颤颤巍巍，“他刚才..不会是，想要亲我吧？” 不可能不可能，肯定是错觉。可是刚才的姿势和动作，怎么想怎么像是要亲自己的样子。那问题又来了，他为什么突然想要亲自己？难不成是被她摸屁股摸上瘾了？摇摇头索性一屁股坐在马桶上手支在下巴上认真思索，仍想不出个所以然。不过现下唯一能肯定的就是，在那样的气氛他头不带回的离开，应该是不能指望给她打什么撤退信号，果然还是只能靠自己。 小心翼翼地拉开卫生间门缝探出半个脑袋扒拉着门框往外瞅，就看见个黑影闪进厕所，吓得她正要把脑袋缩回去，发现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走掉的全志龙。看到他来她倒放心，大剌剌把门推开走出去，“你是不是回来告诉我安全的？我还以为你就这么走了，误会你了额..” 这人气势汹汹朝她走来半点没停的意思，愣是把她给挤回卫生间，唐宁缩着肩膀往后撤不明问道，“难道外面不安全吗？你..” “呼..不管了。”全志龙叹口气，单手挑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下去。 “唔！”他这突如其来的回马枪既不是来通风报信也不是来躲人，而是跑回来亲她！！唐宁被他压在门板上动弹不得，只感到他轻轻落下的唇力道逐渐加深，她睁着眼看他长长的睫毛近在咫尺，憋口气用力推开他，微喘着气询问，“你干什么？！” “亲你啊。”全志龙靠在另一面墙上双唇红润。 “你亲我干嘛！” “想亲啊！忍不住啊！” “你他妈有病啊！” “是啊我他妈就是有病，才会对你上瘾！” 这是唐宁长这么大第一回见到理直气壮说自己有病的人，她除了冷哼一声完全说不出其他话。看到全志龙直勾勾盯着自己，她忍不住往旁边撤一步，果不其然下一刻他便上前扶住她肩膀。 “你疯了啊！”以为又要亲自己，唐宁紧紧闭上双眼又要挣扎。 “我是疯了。”这人扶着她肩膀没有动作，小奶音软趴趴的讨好道，“唐宁，我好像是喜欢你的。” “？！”她睁开双眼诧异地盯着他，“什么叫好像喜欢我？这还能有错觉！” “恩。” “你这明显是为你刚才亲我找的借口，怎么？因为我摸了你屁股所有要跟我扯平？”实在想不通他的所作所为，“你就这么小心眼？什么事情都要和我计较？” “不是借口。”他舔舔嘴唇，“因为某些客观原因所以我才这么说，可是，我喜欢你。” “你开什么玩笑？”唐宁拨开他的双手皱起眉头，“你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行吗？” “哪里都喜欢。” “疯了疯了。”用一种无可救药的目光看着他，“你是不是有受虐心理？还是你思想封建觉得我摸了你屁股，就得和你在一起？呵呵，大不了我的屁股也给你摸嘛！算我们扯平，能用摸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用亲来解决呢！” “你要给我摸我也不介意。” “我介意！！啊啊啊啊！”彻底被他逼疯，哪有这么胡搅蛮缠的告白，而且这种告白明显不切实际。全志龙是谁？是在宠物医院自己没把boss救活责怪自己的人！是在宠物医院碰瓷帮自己圆场的人！是因为深更半夜为了等他在停车场遇害的人！是带自己去看奇怪心理医生的人！是在山庄玩游戏意外接吻害她出糗的人!是自己从韩国回来第一个遇见的人！是在静吧威胁自己的人！是在专卖店帮自己挑项链的人。等等!这样一算好像除了前两回，之后他都在帮自己。 不对不对！他怎么回跟自己到专卖店？！ 就说奇怪，这人为什么总是以各种理由和自己见面，如果说他喜欢自己，那这些就行的通了。 唐宁挠挠鬓角抬起头震惊的看着面前人 第34章 天台---- 权达美侧靠在围墙上表情和首尔的夜晚一样阴郁，无可奈何地叹口望向远处的车水马龙，其实她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非要亲个人解释？为什么和权志龙站在一起的是这个人？又是为什么自己让志龙把他带来？ 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拜托，是你亲了我？不是我主动占你便宜，你那是什么表情？”蹲在地上抽烟的康康将烟头弹走用脚碾了碾，“我都没有要责怪你又没有要你负责，什么都没说。” “你是不会明白我心情的。”以为自己会有□□一样的感觉，万万没想到在与他接吻时很明显有心动的感觉，甚至有几分幸福的感觉。无言问苍天只得内心呐喊，对着他还得强装镇定。 “诶。”康康起身甩甩胳膊走到她身边以同样的站姿靠在墙上，好整以暇的伸出脑袋仔细看权达美的表情，她不屑的瞟他一眼移开目光，他脑袋则跟着转到她面前，直到她彻底背过身去才放弃这个行为，“权达美。” “干嘛！” “你很讨厌今天跟你告白的那个人吗？” “还行。” “那为什么要拒绝，为什么不试试看。” “不知道。”这种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呢，“你会不会有这种感觉，就是本来你对一个人有点好感，可是等到他表现出对你有好感时会下意识躲他，甚至变得不喜欢他。” 掏掏耳朵，这种感觉很多人都有，“就是不喜欢嘛。” “或许是？”撇撇嘴角算是赞同，这种人在她二十岁之后出现的越来越多，“可能无法勉强自己接受他们。” “那你可以接受我？” “什么？！”这人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突然蹦出这句话。权达美转身挑眉看着他冷笑，“我就问你，如果是你，你是选择和你亲妹妹接吻还是选择和亲妹妹的朋友接吻，如果当时是其他人站在志龙身边我还是会这么做。所以，你就不要想太多了，心理医生。” 康康自信的伸出右手食指摆摆表示否认，“当时的情况不是你非要和谁接吻的情况，恰恰是因为我在那里所以你才会做出那样的行为。我本来是打算当作不知道的，可是既然你要嘲讽我那我就说出真相。权达美，在全志龙身边的人只有我是客观原因，被告白的人逼得无可奈何是导火线，而你喜欢我才是客观原因。” “呀！”被他的妙语连珠气的干瞪眼，权达美踹了他一脚气呼呼朝楼下就走，“我早就知道，我早就知道你这人有病！” “我没病。”康康迈着大长腿跟在她身后，“是你不愿意直视和剖解自己的内心罢了，那我看得这么透当然要有必要将事实告诉你。” “真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刚说完这句被身后人拉了一把，权达美提在手里的报一阵晃悠后才勉强站住，她原本就比康康矮，现在站在他之下两级楼梯下更是要仰起头才能看到他，“你干嘛！” “正不正经，再接个吻不就知道了？”勾起个意味模糊的笑容，“前面你不是吻得挺投入的吗！” “放手。”权达美恶狠狠的盯着面前人打开他的手，那人又盖上来拉着不让她走。 “试试吧？试完你才能确定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呀。” “我不愿意再跟猪接吻一次。” “我愿意。”极快的接过话，康康弯腰捧起她的脸十分真诚，“生日快乐。” 说完，便低头吻了下去。 这一夜的首尔，徒留下楼顶温柔的月光。 .... 唐宁支着下巴坐在接诊室里发呆，昨晚在卫生间发生的事情到现在她都还没缓过劲来，意外的告白和意外的接吻，而且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她把他惹毛的基础上。难道全志龙其实是个受虐体质？ “唐医生，你都发了一上午呆了！！”进来打算记录用药情况以补货的秦山看她二愣子似的坐在椅子上，两眼直勾勾地望着透明玻璃窗。在她眼前挥挥手招魂，“唐医生~唐医生~思春了？” “我在思考！”把他手从面前挥开摁在桌上，拿起放在另个桌子上的水杯喝了口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不是思春！” “嗤。”不打算拆穿她，秦山握着笔拉开接诊台后面柜子的抽屉翻看，“我们2.5ml注射器又快没了。” “进。” “双氧水也快没了。” “进。” “犬细小测试板也快没了。” “进。”放下水杯她转到后面拍拍秦山的背，“问你个问题。” “说。” “你会和你不喜欢的女生接吻吗？” “看是谁咯，如果是宋慧乔的话，那我会。”语气十分淡然的回答，但他掀起药盒微微颤抖的指尖却出卖他此时的内心。结合唐医生今早魂不守舍的表现以及刚才的问题来看，她，必然是和别人接吻了。而他，必须当作没听懂的样子。只有这样，才能套出更多的话来！ “宋慧乔？那是不可能的事。所以说，你是不会和自己不喜欢的女生接吻。” “毕竟我是一个好男人。” “那那那就是说，你和一个女生接吻，应该就是能确定自己喜欢她的吧？” “我唯一能确定的。”合上抽屉，“是那个女生对我也有好感，不然早被抽两巴掌了。” 是啊，她昨天怎么那么傻！不抽人巴掌还在那问别人要不要摸她屁股。但是让她想不通的就是，昨晚亲也亲了告白也告白了，他最后却跟自己说，唐宁，不要急着给我答复，因为我还没弄清自己的感情。 王八蛋，没弄清自己感情？说到底，就是打着幌子占她便宜啊！ 可是按秦山的逻辑来看，全志龙到底算不算好男人？自己对他确实好像有点好感。好烦啊！为什么不能清清楚楚说明白，告白还他妈留一手的人长这么大头回见。叹口气支起下巴望着玻璃窗，那他究竟到底算是什么意思呢？ 秦山看她又恢复了二愣子模式，无奈的摇摇头彻底放弃从她那打探消息，将药品信息记录好后正要离开，有人敲响了接诊室的门。他歪歪脑袋看到有人头戴白色棒球帽牵条沙皮狗站在门口，他将东西放下正要去开门时，唐宁开口制止他的动作，“不要。” “？” 她认出了站在门口的人，脸颊瞬间发烫，“你带他去找吴医生。” “啊？” “啊什么啊，我让你带着他去找吴医生。” “不好吧..”想到吴医生那张嫌弃的脸秦山内心是一百万个不愿意，“吴医生肯定又要说我了。” “你让他帮我接这个，我帮他接两个。快点了！别人在外面等！万一是急诊怎么办！”不耐烦地把他推到前面，虽然她很想弄清楚昨晚全志龙所作所为背后真正的原因，但是他今天这样突然出现让她很是方啊。 秦山拉开门低头看了眼坐在地上的沙皮狗，又看看来人瞬间认出，“权...” “嗯，唐宁..唐医生不在吗？” “啊，她啊，她，有个客人预约好了。嗯..马上就要来，所以没办法接这个，您跟我来这边，我们给您安排其他医生。”戴上口罩蹲下看面前这只一脸委屈坐在全志龙脚边的沙皮，“这只是...家虎是吗？” “对，跟家里另只狗打架，被咬伤了。” “在哪？” “后腿。” “那我们赶紧过去那边给它处理伤口吧。” “不是..”拉着家虎牵引绳的人脚步有些犹豫，“因为之前都是唐医生帮它看的，她应该更了解家虎，嗯..所以。” “我们的医生都专业，这个您不用担心。家虎之前在我们医院检查身体的报告单我们也有留底，这个您可以不用担心。” “这样啊。”最后望了望诊室门，全志龙垂下眼眸跟着秦山往另边诊室走去。 唐宁伸长脖子确认他离开后，这才靠回椅子上松口气，刚才是真怕他推开门走进来，他要直接闯进来她也没办法不是。缩头乌龟般打开电脑漫无目的地查资料，正查着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漫不经心端起水杯摁下接听键，“怎么了？” “干嘛，每次接我电话都难以置信的语气。” “不是啊，因为没想到今天你会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那我下回发个消息提前告诉你我要给你打电话。” “哈哈这个可以有，让我做好心理准备以一个崭新的面貌接听你的电话。” “你可拉几把倒吧。”扯皮扯了两句想到自己打电话真正的目的，“对了，那个dog008你还有和他一起打游戏吗？” “啊？”好好问这个干嘛，“我这两天没打游戏，怎么，你要跟大神单挑？” “不是。你真的不知道他是谁吗？” “我哪会知道。”我就知道他很会撩妹。 “我今天和圈子里一个朋友聊到游戏，他知道dog008是谁。” “你说啊，是谁嘛！” “全志龙。” 唐宁握着手机的关节瞬间泛白，“什么？！” 第35章 “什么？你说那个id是全志龙的？！” “是啊。” 二话不说的挂掉电话她站起迅速拉开诊室门走进吴医生的接诊室，只看到秦山正帮家虎清理伤口，张望一番问道“他人呢？” “接了个电话说赶时间就走了，说他晚上再把狗接回去。”秦山将碘伏擦在家虎伤口上，“好像是特意来找你的样子，问了好多遍，看你不愿意出来挺失落的。” “失落？他能失落什么啊，又不是很熟悉。”下意识的挠挠脖子掩盖情绪，蹲下询问，“家虎怎么了？” 把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秦山摸摸家虎的头帮它戴上伊丽莎白圈防止它去舔伤口，“说是和家里的狗打架被咬了。” 她仔细看了看伤口，“吴医生有给它打狂犬疫苗吗？” “啊？这个要打吗？” “你人被咬了要打狂犬疫苗，狗咬了也要打啊。”抿抿唇知道这样去跟吴医生说肯定不好，毕竟自己把病患转给他回头又指手画脚，“吴医生开的单子在哪？” “桌上。” 唐宁拿起药单大概看了看，“对了，吴医生人呢？” “去洗手间了。” 既然秦山说他晚上会来接家虎，那就晚上把所有事情问清楚。于是打电话给原本值夜班的医生换班，在送走秦山和吴医生并取得他同意后，唐宁和于婷婷将家虎牵进诊室给它打针。 于婷婷牵着家虎乐呵呵的，“唐医生，除了全志龙还有什么明星带狗狗来过我们医院吗？” “不太记得了。”将回温好的狂犬疫苗给它注射进去，“那些明星来都戴帽子口罩什么的，我哪能认得出来。” “好像是这样噢！那就是说，只有全志龙是我们医院的常客咯？！” 将针头扣好扔进垃圾桶内，她叹口气没回答，毕竟这个常客是自己现在最大的麻烦。和全志龙之间的事不是打打电话就可以解决的，双手插兜的坐在椅子上交代，“把它牵回住院间吧，过一会儿就去观察观察。” “好。对了！唐医生，刚才你给它打什么针？” “狂犬疫苗。” “啊？！它没做免疫吗？” “做了，被狗咬了。以防万一给它打一下咯。” “一定要打吗？” “不打也是可以的。”在椅子上转来转去下巴指指家虎，“它伤口挺大的，疫苗那边的专家当时是这样建议的，所以我和吴医生都想试试。我这下出去吃饭，有事给我打电话哈。” “ok！”看于婷婷抖抖遛狗绳拉开诊室门要走出去，唐宁起身脱白大褂，还差半个袖子没脱掉时听到一声惊呼。她神经紧张地立即打开门，看到于婷婷正拔腿朝门口方向跑去，住院间的护理人员也跟着跑了出来，她伸手拦住询问发生了什么。 “狗跑了！” “什么？” “婷婷刚才牵进住院间的时候门没关好就放绳子，结果狗就趁机跑了出去！” 狗跑了？！ “狗跑了她也不能这么追啊！”人就两条腿根本跑不过四条腿的，如果狗跑出去一般情况下会因为对环境的不熟悉暂时停留嗅，这时候拿东西稍加引导还有可能回来。最忌讳的就是陌生人大喊着追过去，狗受惊拔腿就跑，人根本追不上。 “你在医院里待着，住院间里那么多狗。我出去找，有事你给我打电话。”宠物医院最怕的事不是医疗事故，而是把狗弄丢，因为有的时候用钱根本没办法解决。返身回诊室拿上钱包和手机跟着跑出医院，家虎的长相按理来说还是很好认得，她边走边给于婷婷打电话，过好半天才接起。 “追到了吗？” “没有。”对方气喘吁吁的回答，声音充满慌张，“我追到公园的分岔口它就不见了，怎么办啊唐医生...我把家虎弄丢了..怎么办啊。” “先不要急，你问问附近的人。”挂掉电话心中也多了几分焦急，给江南区几个熟悉的宠物医院都打电话，让他们帮忙留意。匆忙赶到公园分岔口，看到于婷婷穿着白大褂在问附近的商家，便上前问她怎么样。 “我让他们帮忙留意了。”小姑娘刚出社会估计头次遇到这种事，急的差点没哭。 “我们去公园里找找吧。” 这个小公园就是上回她碰瓷被全志龙解救带来的公园，白天人就不算多，晚上人就更是少得可怜。孤零零的路灯下绕着蚊虫，更黑点的地方发出蝉鸣蛙叫。两人分头找，把手机手电筒打开以防看不清错过，手搭在嘴边一声声呼唤，“家虎，家虎~家虎~” “没有。” “没有。” 把公园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家虎一点身影，两人颓丧着身影站在公园门口，天黑光线不好找到家虎的希望更加渺茫。 “不然我们给全志龙打电话吧，他肯定认识更多人，光是粉丝的力量就足够了！” “那你也要考虑我们医院的声誉，如果找到了还好，没找到的话怎么办？他粉丝那么多，到时候传出去还有人敢来我们医院？你还要不要活？”看看时间下决定，“我们先找，如果半小时后还找不到我给它主人打电话。” “你要告诉全志龙？” “不然呢？”皱起眉头，“主人找到的几率更大。” “那我，那我会不会被开除啊？” “先找家虎再担心这些吧。”宽慰的拍拍她肩膀，“说不定它从这边绕回我们医院了，我们再找找。” “好。” 唐宁给秦山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起找，又打给吴医生求救，结果被无情拒绝，说是在家有事过不去。于是唐宁和于婷婷两人分头找，秦山则骑着电动车和他女朋友绕附近的街区，并把医院的名片给沿街商家，让他们帮忙留意。 三人找到八点多觉得这样找不是办法，如果今晚找不到，过了今晚明天希望只会更加渺茫。纸包不住火，唐宁在选择给全志龙还是给院长打电话之间选择了前者。 “唐宁？”他那头有些嘈杂，估计还在忙。 “是我，方便接电话吗？” “没事，差不多结束了。”换了个稍微安静的地方，“我过会儿就过去接家虎了，今天中午过去的时候你...” “是这样的。”唐宁打断他的话，艰难又纠结的开口，“家虎它，它跑了。” “什么？” “门没关好，它跑出去了，我们医院的工作人员现在都在外面找。希望你能过来一起找，因为我们对于它来说比较陌生..” “你们在哪？我马上过去。” 朝与全志龙约好的地方走去，走半道上天空开始飘起雨丝，唐宁握着手机抬头看看夜空忧愁的四下张望，家虎啊，下雨了，赶紧回来啊。这事她也有责任，如果不是坚持要给它打狂犬疫苗的话就不会出这件事，如果她不要躲着全志龙就不会特意把它牵出来打针。 要是真的不见的话，她也很自责。 全志龙撑着伞站在马路对面，看她站在烟雨蒙蒙的广告牌下焦灼的环顾四周，时不时拉住路过的人询问，可这条街上的人都被雨赶着离开，没有太多时间停留在她身边。 全志龙也看看周围，没看到家虎的身影便穿过人行道走到她身边，“伞都不撑？” “对不起，对不起。”一看到他唐宁率先道歉，“到现在都还没找到家虎，真的对不起。当时它就是往这边跑的..” “我们一起找吧。”尽管雨下的不大，但这把黑伞和行色匆匆的路人比任何口罩和帽子能将他隐藏好。将伞向她倾去，“家虎以前从家里跑出去过，我找回来过。不知道这回会不会好找一些。” “..” “按理说叫它还是能叫的住，怎么会跑这么快啊？” “当时是另个医助，心急去追了。”紧张的舔舔嘴唇，本来她还想问问全志龙游戏是怎么回事，现在这样的情况气氛下换谁都开不了口吧，“对不起。” “一定会找到的，一定。” 如果换个人，全志龙更想说的是，我好好的狗送过来，为什么能给我整不见了？为什么你们医院连条狗都看不住？可是看到她可怜兮兮的表情时这些话一句都说不出来。 “咕--------”因为没吃晚饭，唐宁肚子不争气的叫起来。 “饿了？” “没有。” “还在叫。” “没事，我不饿。”无所谓的摇摇头，这时候她还敢说饿不是欠揍还能是什么！ 两人沉默的继续往前走，走到家24小时便利店门口时全志龙将她往伞外一推，“你先去吃点东西吧。” “我不饿。” “肚子都叫成那样不饿？”把她推到楼梯上看自动门打开，“你去吃你的，我去找。” “我跟你一起去！” “你在我身边会分散我注意力。” 第36章 唐宁坐在24小时便利店玻璃窗后望着窗外夜雨塌下肩膀叹口气，拆开饭团掀起泡面将它扔进去，掰开筷子搅拌一番这才端起狼吞虎咽起来，不是她没良心，从中午挺到现在又在外面找了那么久，她真是饿的不行不行。想着赶紧吃完赶紧出去找家虎。多个人多份力量，加大找到的希望。 全志龙虽没有抱怨什么，但相信无论是谁丢了狗心中都很急切，狗狗不会说话如果被好心人带回家照顾养着还好，如果被人虐待被人吃掉或者被其他狗欺负最后流浪而死，这才是最让人受不了的。 唐宁起身打算买瓶水，发现在视线平行的货架上摆着bb代言的饮料，全志龙的脸印在包装上，她舔舔唇拿下握在手中，真是造化弄人啊，明明以前那么讨厌他，未曾想到有生之年还能一块在雨夜中找狗，进便利店前的对话在脑海中浮现。 “你去吃你的饭，我先去找。” “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你在我身边只会让我分心。” 什么叫做你在我身边只会让我分心。自从达美姐过生日那天开始，他们的关系愈发微妙，两人之间就像隔了层薄纸似的，而唐宁明显是怕纸被捅破的那方。揣着心事结完帐拧开瓶盖坐回玻璃窗前正要喝，看到窗外晃晃悠悠晃过去个四条腿的东西。 “家虎！”直到它从窗前走过去唐宁才算反应过来，顾不上饮料，抓起桌上的钱包手机迅速起身冲出去，可等她出来看时不要说家虎，连家虎屁股在哪都没看到。她皱起眉头借着路灯左顾右盼，掏出手机想给全志龙他们打电话，可以集中过来找，没想到拿出一看没电了...估计是在公园找时一直打开手电筒太费电。 打医院的电话好了，让医院的人帮忙联系他们过来。 不是，医院号码多少来着？妈呀，这脑子真是越来越不好用。算了算了，等她弄完这些家虎都转移阵地了。双手叠在脑袋上挡雨边走边朝四周看，“家虎！家虎，家虎~家虎啊~” 正寻找着听到不远处红绿灯处有人惊呼，“天哪！走开！去去去！” 唐宁这回反应很快立马朝红绿灯处过去，果然发现人群里家虎的身影，估计迷路的它如他们般在苦苦寻找主人，本身作为明星狗时常跟全志龙接触很多人，拍杂志走红毯的事都做过自然不怕人。但是它忘了以自己的体型来说，陌生人怕它啊。所以当它十分友好靠近人群时换来的是惊慌和闪躲。 绿灯亮起家虎不明所以跟着人群穿过人行道，唐宁边喊着名字边朝它大步跑去，差点以为要追不上，万万没想到家虎在车灯的照射下突然趴在人行道上动也不动，无疑是给她争取到了宝贵时间。 “终于找到你了！”在蹲下看到家虎皱巴巴的脸时终于确定是它，唐宁激动的差点没一把抱住面前的狗，没牵狗绳真的是很麻烦的事，她摸摸家虎的脑袋，“我们走吧，起来把。” 家虎默默抬头看了她一眼，忧愁的双眼忧愁的表情，动也不动。 “不是吧。” 估计是车太多，给吓趴了... “没事的，起来吧。没关系的。”唐宁两手扶着家虎的腰想帮助它站起，而绿灯的时间早已过去，车辆打着喇叭快速从她身边穿过，再不给时间继续鼓励家虎。唐宁翻个白眼作出决定，“我真是日了狗。” 随即拉起家虎前两只前腿转身蹲下让它趴在自己背上，又腾出一只手拖住它屁股，在斑马线另头路人讶异的目光下驮着它步伐矫健的飞速往医院方向跑去。 本想着把它背到人少些的地方就放下来，后来一合计，不行。家虎没有牵引绳主人又不在身边，跟自己就更没什么感情。这放下去指不定撒手没，她可没体力再找几个小时。这么一想索性背着它回医院再打电话通知全志龙他们，反正也不远，就这么低头走回去好了。 这么迟，天又黑，还下雨，应该，没人能认出自己吧。 这家虎，看着壮，背起来更壮。 而且这家伙估计第一回被人这样背，傻愣愣地趴在她背上，一开始还扭来扭去的挣扎，现在估计是发现被人背着实在太舒服，两爪子搭在她肩上脑袋靠在她后脑勺上万分乖巧。一人一狗冒着小雨倒是走的很稳。 回去路上，碰到了几个摆宵夜的摊贩，本来也没什么，下雨天客人不多唐宁打算不顾他人目光径直穿过。万万没想到，本来乖巧趴在背上的家虎突然哼哼唧唧叫起来，唐宁扭过脑袋发现它正望着关东煮的摊子叫唤。 她尴尬的朝摊贩主勉强微笑，拍拍家虎的屁股加快步伐，“回去给你吃好吃的狗粮，别叫了。” 不说还好，一说，这货叫的更凶。 她只得压低嗓门恶狠狠威胁，“你叫破嗓子都没用，我是不会给你买的。要买找你主人给你买去。” 话音刚落，家虎扬起脑袋朝天嚎叫，那叫一个声嘶力竭呕心沥血，闻者皆伤悲。对，就是那种熊孩子闹东西的样子，狗都嫌。 “小姑娘，你就给它买点吃吧。”连摊贩主都看不下去，从后头朝她喊。 “不用不用，它吃这些东西不好的。” “嗷~” “吃一点点没事的，你看它都那么想吃。” “不...” “嗷嗷嗷嗷~~~” 唐宁对沙皮狗的智商彻底服气，翻个白眼走到关东煮的摊前随便点了几个清淡的东西，也难怪，她饿了多久家虎就饿了多久。可她就是想不通，有全志龙气她就够了，怎么还杀出个家虎。 一人一狗。蹬鼻子上脸，彻底骑她头上去了是吧？ 店家帮忙将关东煮拆好放在杯子里，唐宁将家虎放下拎着它的项圈看它吃完这才重新把它背起来等摊贩找钱。没想到摊贩居然还递了支关东煮。 “啊我没点这个。” “送给你的，雨天背着这么大个家伙该累了吧。” “谢谢了..”陌生人突如其来的好意让她有些不好意思，“真的谢谢，我不用。” “拿去吧。” 唐宁沉默几秒伸手接过塞进嘴里，“谢谢。” “快回去吧，等会儿雨下大了就不好走了。” 今天发生的事情的确很糟糕，但是遇到这样的人。真的很好。 唐宁咬着关东煮背着心满意足的家虎眼继续朝宠物医院走去，还差几口就吃完时家虎突然躁动不安起来，朝着不远方汪汪汪地叫起来，还一个劲的扭啊扭要下去的紧，唐宁因为吃关东煮一只手原本就不好控制，它这一闹有种手腕要断掉的感觉，赶紧把关东煮咬在嘴里两手兜住家虎的屁股，含含糊糊说，“很快就能见到你主人了，别闹了！” “..唐宁？” 卧槽，说曹操曹操到，刚说很快就能见到主人，主人马上就出现。唐宁叼着关东煮的棍子惊诧的看着面前撑黑伞的全志龙，他将伞倾到她头上，看看她又看看趴在她背上雀跃不已的家虎，表情瞬间很微妙。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听我解释...” “汪汪汪~” “没事，你放它下来，我在它不会跑。”说着，将伞递给她，“你怎么不接电话？” “我手机没电了...” “我还以为你也要走丢了。” “我这么大个人，哪能走丢。”唐宁松开托着家虎的手接过伞。 从背上解放下来的家虎激动地蹦到全志龙脚边那叫欢呼雀跃，她将伞撑在弯腰安抚家虎的权某人脑袋上，手里捏着关东煮的棍子讪讪解释，“我在便利店门口看见它，就，没有牵引绳，我怕它跑了..所以就背回来了。然后，它闹着吃关东煮我给它吃了一丢丢..” 全志龙直起身，很自然地拿过她手里的木棍扔进垃圾桶，又接过伞走到她身边倾在她头顶，朝医院走去，“谢谢你把家虎找回来。” “这是我应该做的。” “在便利店吃了什么？” “泡面还有饭团。” “刚才在吃，关东煮？” “是啊，说起来都无语，你家的家虎看到关东煮摊子都挪不开步子，一直叫一直叫。而且我还背着它..”愤愤解释刚才嘴里那串关东煮的来源，唐宁低头看着家虎扭着屁股跟在全志龙脚边，“太丢脸了..” “它是有点..执着。” “何止执着！” “唐宁。” “嗯？” “我今天会带家虎来医院，主要是为了找你。”撑伞的人突然停下脚步，走出伞范围的唐宁和家虎极其有默契地同回头望着他。家虎犹豫几秒，走回他脚边。 正好她也想问清楚游戏id的事，索性转身直视他的双眼柔声回答，“我知道。” “不知道怎么说。”扫扫眉尾他略微有些紧张，“唐宁，我，喜欢你。” 唐宁抿抿唇扭头掩盖自己的情绪，看到马路对面因为下雨冷清了一晚上的咖啡店，这刻忽然忙碌起来，三三两两加班到此时的上班族踏进咖啡店。 咖啡的香气混着夜雨飘到她鼻尖。 第37章 “你最喜欢我什么。” 雨夜里她是这么问自己的。 “我最喜欢和你在一起可以睡觉。”而自己不经大脑的这样回答。 全志龙窝在被子里头对着天花板长叹一声，事情已经过去了两天。每每想到自己说的话他还是有跳楼去死的冲动，天杀的为什么他会这么回答！确实，跟唐宁在一起确实可以睡觉，可是这句话是个人听到都会产生误解。 我最喜欢和你在一起可以睡觉。 我喜欢你，是因为可以和你睡觉。 我很喜欢你，可以和你睡觉吗？ 说白了，就是我想睡你啊。 想想想，你脑子装的是屎啊能想出这种话。就算大家都是成年人，也不能这样直剌剌就说出这种话。更何况他要表达地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可是等意识到自己表达方式有问题时，唐宁已经走远了。 “不是，唐宁，我不是这个意思！真的，我不不不是刚才我说的那个意思。”他赶忙跟上，“你刚才不是说也有事情要说吗？” “刚才有，现在没有了。”走到医院门口的唐某人拉开门不给他留位置，“你走吧，今天把家虎弄丢的事情如果追究责任的话可以直接和律师联系。” “我..”怎么还律师联系上了，志龙急的往前凑唐宁赶忙闪开。 “你赶紧走吧，再不走我放狗了。” 回想到这里权某人烦躁地踢开被子起身，盘腿坐在床上抓抓头发又抠抠脚趾头。说出去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如今他在唐宁眼中绝对是直接和生殖器挂钩的人，绝对是娱乐圈潜规则的佼佼者。本来她对自己的印象就不太好，自己又因为失眠问题对她做了很多奇怪的事，好不容易关系缓和，现在倒好，完全没希望了。 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去她医院又放狗。不然给康康打个电话向他请教好了，不不不，疯了疯了，自己怎么还能再去相信这个神棍。 可是他毕竟是心理医生，说不定。 那自己是不是还要把告白的事情告诉他？ 我去，被他知道权达美肯定也会知道。 权达美知道爸妈肯定也会知道，事到如今连个能商量的人都没有，天要亡我啊！ 要是不告白先发展发展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吗？只是当时那个环境，那个氛围，那个角度，让他情不自禁就。 原以为能顺水推舟，没想到彻底翻船。如今两天没见唐宁，也彻底和睡眠告别，躺在床上盖着被子无非是自我安慰。 真的，好想她啊。 等等！权某人猛地想到件很重要的事。 自己是她的游戏好友啊！而且她不知道id的主人是自己。全志龙掏出手机看看时间十一点半，很好，这个点唐宁这个网瘾少女一定在线，他真是太笨了，这么重要的事情现在才想起。 正好让他来试探试探唐宁目前心情如何。 光着脚蹦跶下床，几步就窝到电脑前迅速登录游戏，果然正在游戏中，才刚开始不久。 -------下把要一起吗？等你。 对方很久都没回。 估计正在经历一波激烈的团战没空回他，于是捏捏鼻子低头玩起手机，时不时地注意一下她的状态。经过二十五分钟漫长等待后对方终于结束战斗，状态恢复为在线。 全志龙忙不迭组了她。 而她却不似往常般加入房间，居然拒绝了他并且独自开始。 ----？ 充满疑惑的发去问号，难道不是本人。几秒后对方取消排队加入了他的房间，全志龙点下开始。紧张地攥起拳头，自己要怎么问才比较自然并亲切？ “最近怎么样？”这个不好，自己又不是长辈。 “这么迟还不睡啊？”这个好，满意的点点头敲出字发过去。 -----嗯。 这回答太高冷了，以前她不是这样的啊。难道是太久没和她一起玩导致生疏了？ “这段时间有事，没玩游戏。” ---哦。 ！ 这，这，这现实中唐宁无视他就算了，游戏里她不知道dog008是谁啊，怎么也这么爱搭不理的？难道他告白对她冲击力太大了？没事没事，多玩两把游戏就好了，游戏总能拉近两人的距离吧。 要知道，这可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还不行他只能硬着头皮扛着家虎再做回全身检查。 趁着进入游戏内短暂的时间，全志龙争分夺秒打开搜索软件输入“如何在游戏里撩妹”，事到如今他只能发挥人生巅峰演技，假装不知道对方是谁，与唐宁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网恋，并早日奔现让她惊叹人世间竟有如此奇妙的缘分，最后与自己结成良缘白头偕老。 “老司机良心出品撩妹手册..这都什么标题。”嘴上嫌弃着手指却很老实地点了进去，“撩妹口诀，见缝插针、无伤大雅、字字珠玑、直戳痛点、谨言慎行、能约就约？what？还感受妹子内心的渴望？写这手册的是个单身汉吧..” 已经进入了游戏画面，志龙赶紧放下越看越不靠谱的手机玩游戏，同时脑子里不忘想关于游戏撩妹的事，撩妹首先从带妹开始，不厉害怎么带妹？熟悉了之后才能撩，不然就是耍流氓。 自己这次一定要把握好机会注意措辞，以免再次发生意外。 连胜三场全志龙看时间不早，便给她发消息，“还不睡吗？挺迟了。” “你睡吧，我继续玩。” “明天不用上班？” “嗯。” “嗯...明天我也不用上班，明天一起吧？”明天没有安排对于他来说是自由的一天，若放在往日必然要找出些借口理由去见唐宁，如今只能在通过虚拟网络来跟她沟通。 “都行。” “不然你把你的line号发给我吧，我方便跟你联系。” “我一天都会在线，就用这个联系。” 全志龙欲哭无泪地盯着显示屏，他怎么会用这么土的方式要号码？他怎么会用五年前的方式要联系方式？是不是傻？太土了太土了，这么要能要到才怪。怎么碰到这个唐宁，自己累积的恋爱经验和方法统统派不上用场，死马当活马医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发过去，“114xxxxx0，这是我的line号。” 本想说再陪她玩会儿，想想好像讨好的意味太明显只得作罢。摸着手机躺回床上，如果能成功要到联系方式，打完游戏后两人还能在line总结一下分享一下，一聊发现，诶，离的很近诶。再一聊，诶，我们一起去网咖开黑吧。然后一见面，不就妥妥的！ 在网上搜了几篇网恋奔现的，什么萌妹变男生、高富帅变地中海、白金妹子变成胖阿姨，看得全志龙很是来劲，突然手机抖了一下，好友提示。 ----泡芙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第38章 唐宁盘腿坐在电脑桌前看着手机勾起嘴角，全志龙，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什么目的。还当我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会让她做出这个决定还要从权达美昨天傍晚给自己打电话说起。 “那个，阿唐。” “嗯？” “我弟弟这段时间是不是总是缠着你？” “缠着？或许..”想到最近发生的种种事情，即使对方是自己朋友亲弟弟也只得说实话，“算是我自恋吧，其实我觉得，停车场的事你还记得吗？我在停车场发生意外的那次。” “记得。” “从那时候开始我就觉得你弟弟在缠着我，仔细一想那之后时常在上班路上看到他。”一开始觉得是巧合如今处处是破绽，难道全志龙很早就喜欢自己了？她好像不是那么迟钝的人，他对自己的好感貌似最近才比较明显。 所以之前的行为要怎么解释？游戏怎么解释？首饰店里要怎么解释？卫生间里要怎么解释？她自认没有这个魅力，若是有这魅力宠物医院生意应该更好才对。但碍于他是自己朋友的弟弟很多事情她不好挑明说，这回倒好，人姐姐亲自问自己头上来了。 权达美大吃一惊的样子，“这么早？！天哪！” “怎么了？怎么好好问起这个？” “我要告诉你两件事。你做好心理准备。” “你说吧。” “第一，我和康康在一起了。” “什么？？！！！你和那个跳大神的在一起了？” “哎一古什么跳大神，人家是心理医生好吗？”权达美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娇嗔全然没了之前打假第一勇士的气势，“他只是方法有点，有点和别的心理医生不一样。” “啊啊啊啊啊啊啊阿西，我真的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不是，你什么时候和他..” “就那样在一起了啊，下次再跟你仔细说。现在暂时忘记我和康康的事。接下来我要说的事很重要，和你自己有关系的。” “我还能有什么事啊一穷二白的。” “具体我也不知道，因为康康是不小心说漏嘴的其他的什么都不肯说。所以我只能把我自己的猜想告诉你。接下来说的话你一定要记清楚，我之前一直觉得我弟弟和康康在搞什么阴谋，原来是真的。我弟弟全志龙是有目的的接近你，是为了得到你身上什么别人没有的东西。虽然他是我弟弟，可是我真的不希望你受到伤害。所以你仔细想想你有什么别人没有的东西？是不是从中国带来的什么特别宝贵的东西？” “我能勉强算个宝贵的东西吗？” “你当我没说。那个，我会继续帮你套话的，你自己提防着他点，有情况给我打电话我一定会控制住他的，我不是那种会纵容家人犯错的人！知道吗？”像是想到什么，“难道，我弟弟真是像我上回说的那种情况？” “上回？什么？” “你忘啦？我上回说我弟想睡你！” 这个应该就是传说中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吧，不止你上回说了，你弟弟前两天晚上也亲口对我说了想和我睡觉来着。 挂掉电话唐宁将事情从头到尾仔仔细细认认真真捋了遍，从她第一次见到全志龙的不愉快开始之后几乎是神展开，她甚至对此将信将疑为爱情，如今听达美姐这么一说才彻底算是提了个醒。 时不时被那小子撩一下，不动心才不正常吧？宝贵的东西，她有一口南方人特有的普通发，算宝贵吗？ 但既然对方是带着目的来的，自己就不得不防。侥幸的拍拍胸口，自己前天晚上真的真的真的是差点就要答应了，万幸啊。不然被人骗了还帮人查钱到没到账。于是通过一天的思考，唐宁决定化被动为主动反受为攻，反什么反，总而言之就是要弄清全志龙接近自己的目的。 于是自己一晚上都挂在游戏上，她就赌全志龙对她有多迫切，不，应该是对目的有多迫切。如果有够迫切，就能想到来游戏找她。果不其然他来了，既然他隐瞒身份在游戏中接近她，那她将计就计，是时候展示真正的演技了。 全志龙戴着眼罩靠在椅子上，自己必然是不可能睡着的，戴眼罩不过是为了骗自己的身体他睡了。没耐心的翻开眼罩看时间，没多久就要飞到中国了。中国，唐宁的老家。自己这次是不是应该抽个时间找当地的神婆帮忙看看，不行不行，万一从此以后只有和神婆接触才能睡觉不是更倒血霉。唐宁起码年轻好看些，不然去泰国找个大师。 最好能带上唐宁一起去。 嗯，此乃万全之策。但是唐宁要怎么才能答应和自己一起去泰国才是最大的问题。揣着问题在彩排后回到下榻的酒店点开line，看着唐宁的猫咪头像发怔，三天了，三天他都没想出要怎么自然贴切且不奇怪的和她打招呼，从韩国想到中国愣是没想出来。 要是自己有时间打游戏就好了。 就可以问她是否要来一把快乐的lol。 “咚咚咚”有人在外头敲房门，全志龙视线都没移动一下懒懒回答，“谁？” “哥，我啊！胜贤啊！” “怎--么--了？” “去玩啊！一起去玩啊！” “不--去--” “why？”看他在门外喊的累，全志龙叹口气扔下手机鞋都懒得穿，光脚踩着厚地毯打开门让对方进来。 “哥你最近究竟怎么了，除了活动都不跟我们玩！”胜贤关上门吐豆子般劈哩啪啦说出，“哎一古，精神怎么也这么差？” “别提了。”摇摇头疲惫的揉揉眼皮，“我没力气和你们玩。” 这种情况还和你们去快乐的蹦迪，猝死是迟早的事。 “被甩了？”老小极其不见外的找把椅子坐下。 志龙想了想，摇摇头，告白都没成功哪能算得上被甩。 “嗯...那就是..哥你生病了？” “盼点我好的不行吗？” “哥你最近的精神一段好一段差的，啊，我知道了！肯定是和女人有关。” “勉强算是吧。” 对方立马咧开一个不怀好意的十二颗牙微笑，“我见过吗？” “不要八卦。” “那..永裴哥见过吗？” “说了不要八卦。”搓搓额头，“胜贤啊，我问你一个问题。” “嗯嗯嗯。”椅子上的人立马端坐好换上副知心大姐姐模样，“你问吧。” “如果你咳咳，就是啊..”实在是令人难以启齿，“你一定不要告诉别人，也答应我不要在综艺活动里爆料。” “我发四。”竖起四个手指。 “就是，嗯。如果你说了对方不爱听，额不是，是说了容易让对方误会的话，然后对方不理你了要怎么办。” “哥你说了什么？” “你不管我说了什么，你先说如果是你怎么办。不是很会讨女生喜欢吗？” “啊不是我，大声哥才讨女生喜欢。”谦虚的摆摆手，“不是我。” “说重点啊兄弟。” “嗯...但是把，我要知道你究竟说了什么我才好帮你出谋划策啊，瞎猜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糕。” “那你就说说你平时是怎么哄女生开心的啊。” “别开玩笑了哥，你不是更擅长这个吗？” “我要是擅长能这样吗？嗯！” “你生什么气啊真是，爱情这种东西没有点耐心怎么行，你放心我不会和别人说的..” “是让人难以启齿的话啊。” 眨眨眼探手拍拍他肩膀，“放心，哥，我拿我人品保证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 “阿西，我只想把这件事烂进棺材里..” “哥你这是不相信我，你..” “我说了我想和她睡觉----啊啊啊啊啊!!!”回忆起往事不由痛苦的捂住脸，回应他的却是一片死寂。志龙拿开手一头黑人问号的看向毫无反应的胜贤，抬头不满的看着他，“不是，说话阿，给点建议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划破天际的笑声伴着大白牙爆发，“哥你你..你有这么饥渴吗？” “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满脑子想的都是跟人姑娘睡觉阿？” “不是。你不了解，反正就是这么说了，人现在不理我了，我该怎么办！” “你记不记得以前有个粉丝，本来想说你很sexy，结果口误说成了sex。哥你当时脸都绿了...”大笑过后是若有所思，胜腻摸着下巴看着床上人，“你说这是不是一个轮回？” 经他这么一说全志龙也是从历史的长河里显现了这个口误粉丝的影像，当时他简直觉得匪夷所思，如果放在现在，他可能会握住这位粉丝的双手，拉着她到唐宁面前信誓旦旦的告诉她。 看，口误的人不是只有我一个。 第39章 “哥你是真喜欢她还是只是想和她睡啊？” “应该是喜欢。” “那她呢？她对你感觉如何？” 全志龙盘腿坐起撑着下巴认真思考，对哦，从头到尾他只在意自己的想法和自己的需要，需要睡觉就找唐宁想见她就找唐宁，唐宁呢？她，依照自己活了二十多年的经验来看，唐宁应该对自己也有好感。 只是这个好感度还未上升到想要与他交往，如果自己之前表现好一些更上心一些更像个追求者些，告白应该能成功。他伸手抠抠脚，“应该没那么讨厌我。” “你说应该没那么讨厌你，就证明，她应该是有讨厌过你的。”挤到床上坐在他旁边用肩膀顶他，“但也不是没有机会，你就老老实实的解释解释，或者多花些心思在她身上。让她感受到你的诚意啊，这样应该就不会计较这个口误的事。再说了大家都是成年人嘛，又不是高中生。哥如果你一直纠结于口误而畏首畏脚，会让事情越来越糟糕，不要怕 “啊..这样的口误都够别人告我了。”舔舔唇，“不过你说的也没错，人要往前看。你去玩吧，我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一个人？” “和助理一起。”疯了才一个人出去。 另一头的韩国，唐宁坐在椅子上两手插衣兜里踩着拍子哼歌自娱自乐，宠物医院总是这样，忙的时候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住院的几只狗狗情况也已经稳定下来。外头倾盆大雨医院里静悄悄，她玩了大半天手机闲脖子疼，一心盼着早些下班回家。 “唐医生。”秦山推开门一脸懊丧，“你这下有时间吗？” “怎么了？” “那只因为狗链被勒破皮的贵宾情况越来越糟糕了，你能帮我看看吗？”因为是比较单纯的外伤唐宁便让他单独负责这只狗，因为放在修车店里长期被狗绳拴住，主人原本就将狗绳系的比较近之后没有调节，加上狗狗平时挣扎吠叫等摩擦绳子勒进皮肤两三厘米，整个颈部尤其是下颈部勒的十分严重。 “越来越糟糕？不是吧，天热长蛆送过来的都能好，你的还能越来越糟糕？” “真的！真的我没有骗你。你跟我去看看嘛！” 唐宁不置可否的耸耸肩，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于是起身和他走向住院间，边走边问，“到底是怎么个糟糕。” “它第一次被送过来我看到他脖子上勒伤我还以为它脖子断了吓死我了，可是即使上药很痛它也没有凶过我们也没有很害怕我们，可是这两天我发现它特别怕人，一有人靠近就缩进角落里，前下我和看护的姐姐要给它上药，我差点被咬了。” 受伤的时候反而没有害怕人类，住院住着住着性格都变了，“你们给它打的针很痛吗？” “没有，除了前两天打了消炎的针之后只是上药而已。”主人觉得上药麻烦便将它扔在医院里直到伤口复原再接走，两人还未走到笼子前那只贵宾已经很快的缩进角落，紧张地望着他们。 秦山用一种‘看，我说的没错吧’的眼神望向唐宁，两人对望五秒后她找护理要了点宠物食用香肠剥开，蹲下打开笼子门将香肠慢慢伸过去语气放低放缓，“小家伙，来吃啊。” 缩在角落里的狗狗望着她手中的香肠有些迟疑，几秒后微微往前挪动，探着头从黑暗中挪出。唐宁继续鼓励，它这才警惕地走到她面前迅速将香肠咬住，叼回角落里吃，吃的时候仍不忘看她们。 “它刚来的时候会这样吗？” “不会，真的不会。” 关上笼子门唐宁若有所思，叫来护理人员，“平时你们给它上药它会一直挣扎吗？” “不会啊..它很乖的。前面几天最痛的时候我们给它上药都不叫，真的。”看出她心中所想，护理人员加了一句，“我们没有打它也没有凶它，它很乖我们根本不会做在这种事情。” “不是，我没有那意思。大家都在这上班这么久了..”正说着手机铃声响起，李忠硕打来的，她看看手机继续对秦山和护理人员道，“先观察吧，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情况，可能是以为主人不要它了..咳咳..” 说完便离开住院间接起电话，“怎么了？” “在干嘛呢。” “还能干什么，铲屎咯。”回到自己诊室坐下继续抖腿。 “所以你今天上白班咯？” “是啊。” “一起吃晚饭？” “可以。” 下班驱车到达两人约好的餐厅，这还是她第一次和全志龙相遇的地方。啊，自己怎么忘了，两人第一次交锋不是在医院，而是在这家餐厅，哈哈哈这臭煞笔还以为她是达美姐女朋友要挟自己来着。 而事件的走向也是越来越诡异，达美姐和神棍在一起，全志龙向自己告白，而全志龙和那个神棍又在一起倒腾什么阴谋。说到全志龙她真是无语，口误就算了，加了游戏里自己的line这么些天一声不吭。难道他接近自己的真实目的是..她打游戏打的太好了？他只是前来仰慕一下她的技术？ 心事重重走到订好的包厢，李忠硕已经在里头等着了，“哇，唐医生很忙很忙。” “下雨天路太堵了，所以来迟了些。烦死了，又不敢开快。” “我已经点了菜，你看看还要加什么。” 把菜单递给她示意已经点过的菜，唐宁接过菜单认真看看，自己喜欢吃的他都点了，“先吃吧，不够等会儿再加。” “哦哦，对了还没问你，上次我不是和你说那个游戏id是全志龙，你问他了吗？” “额，没呢。”勉强笑笑，“小李子，跟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 “就是我知道这个id是他的事，你不要和其他人说。” “怎么了？” “哼哼哼，过段时间告诉你。”用菜单盖住自己半截脸，“秘密。” “秘密？你就不怕对方并不是？只不过是id相似？”嘴角漾开一个笑，伸出根手指将菜单掰开，歪歪脑袋，“所以你经常和他一起开黑吗？” “没有，没有！”这么近看这张脸真是杀伤力十足，唐宁撩撩头发掩盖微发烫的脸颊，“没有经常啊，虽然他没有经常上线，但是比你上游戏勤快多了，他那么忙，也有可能真不是他。那我总不能问说，诶，你是不是全志龙啊，宇宙大爆炸的队长那个全志龙。” “吼，既然你这么说，等下吃完饭就去开黑！”传菜员推开包厢门将菜呈上，李忠硕很自然地先盛碗汤递给她，“你就这么问啊，说不定对方等你发现他身份很久了。” “拉倒吧。”嗤笑一声端起汤就喝，烫的她直翻白眼，“哎呀烫死我了。” “你倒是吹吹啊唉...”无奈的摇摇头给自己盛汤，“对了，我下个月有时间空出来，一起去旅行？” “唔..额，就我们两？” “是啊，不然呢？”两人一起出去旅游并不是第一次，她这么问倒是头一回。 “你那个前女友还是..女朋友的不介意吗？” “啊..”笑容有几分苦涩，“手机和电脑那么好玩，我谈什么恋爱。” “这种话不是应该我说嘛？”过来人似的拍拍他肩膀，“放心吧，下个更好的妹子在等你。” “啊最近压力太大了，我想出去散散心。到时候时间确定下来我再跟你说。” 吃饱喝足的两人从餐厅离开已是八点多，坐在车里查附近哪有网咖时秦山给自己挂电话，让她回医院。 “怎么了？又是那只狗的事？” “不是不是。” “那是要做手术？人不够？”系好安全带，“不急的话明天做也可以嘛。” “不是。”声音被压低，“有人来医院找你。” “谁？” “全志龙..” “哈？！”下意识看了眼身边的人，唐宁一头黑人问号，“他去医院找我？” “是啊！说是一定要见到你。” “你不会和他说我已经下班了吗？”在他告白之后自己对他避而不见，怎么这货又卷土重来了？ “说了！他说他一定要等到你，等到你明天早上来上班都要等。” “那你跟他说我出差了，下周才回来！”愤愤的挂掉电话，又是这样，又是这样不见到自己不死心的样子，上回就是非要见到她害她差点出事。 秦山似乎代为转达了一番，“唐医生，他说他有东西要给你。” “你让他放医院。” “他说他一定要亲手交给你。” “那我不要那东西。” “那我把电话给他好了..你自己和他说吧，我感觉他好可怜，好像背了一大包东西..” “别别别！你让他等，我是不会管他的。”挂掉电话索性关静音，继续发动车子。要知道，接电话到时候更可怜的人就是她了啊！ 李忠硕看她一脸不爽询问，“医院有事？” “没有，刚才那个网咖说是在哪来着？” 第40章 “兄弟，你这样不行啊，整场梦游啊。 首发哦亲”李忠硕将薯片塞进嘴里，指着身边人屏幕上的战绩语气无敌嫌弃，“还说我会坑你，明显是你坑我啊，能赢的都给输了。” “是吗？”唐宁眨眨眼伸手从包装袋里掏出薯片咧开嘴笑，瞄了眼显示器右下角的时间，十点多医院要下班了，难道他还在等她？纠结几秒拧开可乐喝几口，接着挪动鼠标点开下一把，“坑的就是你，人生难免有意外嘛。” “意外..唉，如果医院有事就回去吧，下次再出来开黑啊，游戏每天都能玩。”以为她是因为不回医院心有愧疚，“我打车回去什么的都很方便。” 盯着屏幕的人搔搔后脑勺还是掏出手机，果不其然秦山给自己打了好几个电话，回拨过去对方很快接起，抓到救命稻草般呼救，“啊啊啊啊唐医生你可算回我电话了！我都要燥死了！” “怎么，yu火焚身啊？还燥死。”抿抿唇，“你还在医院？他还没走？” “当然啊！不然我怎么能燥死，我劝他一晚上了就是不走，那我总不能报警吧？”几近抓狂的语气，“我明天要上全天班啊！我好困啊，唐医生你快回来救救我吧，你就发发善心来解救一下我吧，嗯？他不走我怎么关门啊呜呜呜呜，我才幼儿园刚毕业二十年，不能这样对我..” ”知道了。”轻轻打个呵欠沉吟几秒，“你走吧，我现在回去，等下我关门。” 她不是觉得全志龙可怜或是良心有愧，她只是，只是为了调查全志龙接近自己的真是目的，对！眼下最重要的不就是调查目的吗？既然对方主动找上门来自己怎么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很明显不能啊！所以她要去医院，所以她要见他，“钟硕啊，我可能要回医院，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我再打一把回去，你走吧。”朝她摆摆手，“好久没来网咖我要玩个爽再走。” “嘁，有事给我打电话。”拎起包起身，“你早点回去吧，被人认出来就麻烦了。” “放心吧，走。开车小心。” 等她到清潭洞，除了几家club在营业其他店基本已打烊，三三两两的灯光连到宠物医院门口。宠物医院的灯也关了，不对啊，她和秦山说了她来关门啊？难道全志龙半道改变主意跟着秦山走了？ 将信将疑地掏出手机果然有秦山的未接电话，啊，王八蛋的，大半夜耍人玩哪这是，愤愤回拨过去，“他人走了？” “没有，他说他去看煎饼，现在叫警长。就是那个在停车场..” “啊我知道，挂了。”不耐烦的打方向盘往回开，大半夜不好好睡觉来折磨她到底是为什么。好久没来这个停车场，之前发生的事仍历历在目，偶尔还会梦到这个停车场，那时候全志龙还给自己拾了枚小石子压惊，不知不觉和他之间竟有这么多回忆。 除了停车场入口惨白的灯光周围一片漆黑，点开联系人头回拨电话给全志龙，手指在方向盘上轻敲看着雨丝在车灯细细密密穿过，雨同前半夜相比以小许多只是下个不停，“你在停车场？” “是啊！你到了吗？” 叹口气，“有什么事非见我不可？为什么又这样？” “稍微等会儿，我马上就出来！”语气里透着喜悦，唐宁打开车厢里的灯转头望向出口，不多时便见到有人吭哧吭哧走上来还牵了条狗，本想快速解决，但看到摇首摆尾的警长还是下了车。 “警长好久不见啦，过的好吗？” 许久不见的警长比之前要壮实许多，雪纳瑞本就是摸起来壮实的品种，现在好好养着猛地扑上来差点没把她扑倒在地，警长撒欢的绕着她打转最后四脚朝天躺在地上要摸摸。 “这么会撒娇了啊，傻不傻啊，地上湿啊。”摸着它肚子看着和她一样蹲下的全志龙，“它会认得到你？” “当然啦，我和它可是战友！” “战友，一起打败变态的战友？” 雨丝混着灯光在她眼底被剪的星星碎碎，全志龙有些晃神，“对，对啊。” 因为警长的原因两人之间气氛稍有缓和，唐宁语气也略微放缓，“秦山说你有东西要给我？还非得亲手给我不可？” “对啊！”将身后大大的双肩包卸下直接递给她，“你直接拿走吧，我前阵子活动去了中国，你不是中国人吗。我就给你带了很多中国的特产，有的是要放冰箱，我怕..我怕明天坏了。” 反正我总是要找理由见你的啊。 唐宁接包的手顿了顿，“我不要。” “为什么？我都带回来了，我没有其他意思的。你..就当是朋友顺道给你带的东西啊。”告白失败，自己在她身边总得找个名分才能继续死皮赖脸下去。 朋友？这么说，他是对自己打消了念头？告白失败想要以朋友的名义掩盖尴尬和丢脸的情节？ 那目的呢？那接近自己的目的又是什么？狐疑地看他一眼接过双肩包起身背上，不曾想带子被他调的特别短，唐宁手肘很尴尬的卡住半天怼不出来。全志龙赶紧起身站到她身后帮她把包背好，就像小时候上学大人帮小孩背书包似的姿势。 “唷挺重的啊，你给我带什么了？” “你回去拆开就知道了。” “额..那个，我转钱给你吧。” “哈？” “这么一书包东西带回来很辛苦，我转钱给你吧。不然怪不好意思的。” “噗，唐宁你这人很奇怪啊。不用啦，我连这些都买不了的话还赚钱干什么。”拉好警长的牵引绳要带它回停车场，“你走吧，我把她送回大叔那里就回去。” “啊，你开车了吗？不然我送你回去？大晚上你回去也不方便。” “不用，你走吧。” “伞给你吧。” “好。”接过伞浅浅笑着转身往回走，这样又有了个还伞的理由见她，太好了。 一定要控制好情绪要控制好热情度，不能像上瘾似的粘着她。否则又把她吓跑怎么办。要知道他何止想她送自己回家，他还想牵牵她的手，想抱抱她，想亲亲她。 原来他这么想安眠药啊，走了两步两眼一黑之后只听到耳边断断续续的犬吠声。 终于可以睡觉了是吗。 “患者是因为过于疲劳和缺乏睡眠导致昏迷，好好休息不要激烈运动注意饮食，主要就是要好好休息，修养段时间就会好些。”值班医生站在走廊轻声交代着面前人，考虑到他是明星，“他很忙？没时间睡觉？” 唐宁瘪瘪嘴不知如何回答，他忙不忙有没有时间她哪了解。达美姐的电话又打不通，自己也没康康电话全志龙手机也没电，要她去哪找了解的人啊，诚实的摇摇头，“我不知道。” “虽然现在他睡的很安稳，可是从检查的结果来看他缺乏睡眠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醒之后我还会来了解，如果是睡眠障碍或者因为压力过大导致失眠的话，治疗方法就需要变化，有可能需要心理医生的介入。联系不上他家人吗？” “不知道联系方式...” 送走医生唐宁回到病房在他床边很小心坐下，睡眠障碍？压力过大导致失眠？自己真是过分啊，让一个过度疲劳导致昏迷的人在雨夜等自己那么久。他身边的朋友和家人又联系不上..等下，医生刚才说，可能需要心理医生介入？ 康康？ 康康那个神棍不就是心理医生吗？ 全志龙说他是自己朋友，可他和康康的关系好像并没有那么好啊？这么推的话，康康十有□□就是因为失眠问题才会在全志龙身边。闭上眼仔细回忆自己第一次见到康康的时间，就是上回在停车场遇到变态的后两天。 天哪，全志龙居然被失眠问题困扰这么久了？ 发了条短信给达美告诉她情况，唐宁看看输液瓶里还在缓缓滴落的液体，她也很累啊，全志龙昏过去把她吓个半死，吭哧吭哧喊来停车场大叔吭哧吭哧把他扛上车又是办住院手续又是这又是那的。踢掉鞋子往旁边陪护床一躺，躺下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还背着个双肩包。 哭笑不得的扶扶额头把包卸下，全志龙还说有东西要放冰箱，都给自己带什么了？小心翼翼地打开包把里面东西往外掏，北京烤鸭、老干妈、北京酥、茯苓饼、秋梨膏？老干妈？两罐老干妈是几个意思？怪不得这么重，继续往外掏画风也越来越奇怪，白虎膏？辣条？十包味道不同的辣条？what？最后摸到一坨硬硬的东西，她索性将包立起倒了出来，打开包好的塑料袋。 几串有些融化的冰糖葫芦歪歪斜斜躺在床褥上。 唐宁盘腿转头看向全志龙安睡的侧面，又看看冰糖葫芦“真是傻瓜啊。”